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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弟弟要是认识关外的人,当初就不会活活被人打死!沈慕青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什么不学尽学他父亲的烂德行,画假画去坑蒙拐骗骗人,结果被人知道拆穿,被人上门要债活生生被人打死!”
“打死他们的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就是那些被骗的人,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为此被人活活打死,你说画画到底有什么出路!”
也不知这是在替枉死的弟弟觉得不值,还是替沈慕青觉得不值。
“我有些照片,劳沈先生帮我看一下。”看来姜年是早就做好准备,不仅云家所有人的照片都有,连柳家所有人的照片都有,甚至贺家,小贺家的人的照片也有。
沈国豪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答应了,半信半疑的帮姜年看起那些照片来。
“怎么这么多,这些都是什么人,是害死我弟弟的还是还是慕青的凶手?”
姜年看他眼,“……都有可能。”
“这,这么多人?”沈国豪的手抖起来,看照片也变得认真起来,“没有认识的人啊。”他自己念叨着,从来没想过沈慕青在京城得罪了这么多的人。
“不用认识,眼熟的都可以,或者,沈慕青,或者他父母死前的时候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或隐晦的提过什么。”
“不瞒您说沈先生,沈慕青的确是枉死但我并非凶手,我先生现在就在警局调查沈慕青的死因和凶手。如果您不相信,可以给我们一些等等看,您可以住去警局,住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等我先生给您一个答复。”
“留话?沈慕青那白眼狼躲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我联系,至于我弟弟,被人打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警察通知我我才知道。”
沈国豪叹了声,把手机放回茶桌,端着茶杯饮了口。
“贺夫人这么坦白直接,那我也直接坦白说一句,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说自己不是凶手也是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无儿无女,就沈慕青这么一个侄女,她这一死我就无依无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现在又开始装可怜了,沈国豪的最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一大笔钱。
“沈先生不妨直说想要多少。”一道低沉无温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贺佩玖回来了,刚脱了外套随手放到芳姐怀里,目光一转看向姜年时温柔深情明显可见。
“茶怎么样。”
“嗯,还不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来,“尝尝。”
贺佩玖接了茶杯,顺势牵着她的手挨着坐下,轻轻一扫眼神带向沈国豪,眼神之中还裹着屋外的阴寒刺骨,能冻到人骨子里。
沈国豪心里一抖,身体也跟着抖了下,贺七爷传的可比外界好看得多啊,像院子里迎冬而盛的寒梅。
凛凛姿态,高不可攀。
“沈先生来贺家找我,为的是沈慕青的死和最近外面的谣传。看来沈先生已经认定我们是凶手,内心有鬼不敢声张想要借此敲诈一笔!”
“沈先生觉得,能在我这儿敲诈多少!”
“我……”这时的沈国豪迟疑了,碍于贺佩玖的压迫力,舌头都在打结。
“要不,沈先生回去想好以后再来敲诈我?我贺佩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在京城不会逃不会跑,等您想好一个数字再来不迟。”
“时间不早,我跟我夫人要用餐了。”
“慢走不送。”
姜年偏头看贺佩玖,嘴角弯了下,其实七哥沉下脸来的样子真的很骇人。
沈国豪灰头土脸的从贺家出来,离开四季云鼎就虎躯一震,“呸,狼狈为奸,一个演红脸一个演黑脸做戏给谁看呢,等我找到证据看怎么弄死你们!”
……
“你敢把沈国豪带到家里来,万一他对你动手怎么办!”
姜年信心十足的摇头,“他不会,他是来求财的,求财的人都惜命。”
“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求财的。”
“看他眼睛就知道,满满的皆是贪婪,我在他眼中没有看到对沈慕青的疼惜和亲情。”她顿了下,接着道,“反而有种轻松释怀。”
“七哥,沈慕青的死没有这么简单,我不问你不代表我不知道,平京城的事连带出了好多事,沈慕青于我们就是一个边缘人,不管怎么碰瓷我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你跟我绝对不可能去自讨没趣。”
“沈慕青死在来见我之后,而她离开时对着我信誓旦旦的说了句‘我会后悔’,起初我以为那是她妄言,但现在联想起来并不是,我不是云家人但跟云家,贺家都有关系,沈慕青说这话时自信是留在骨子里的。”
“七哥,连我都察觉到这一系列的事有关联,我不相信你没有察觉!”
贺佩玖轻轻一笑,点了点她眉心,“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还没变聪明,那就是我真的太蠢了。”小姑娘翻了个傲娇的白眼,仰着小脸颇有种求夸奖的乖巧样儿,“七哥,我刚刚问了些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谁来听听。”他俯身在红唇上轻轻啄了口。
“沈慕青父母的是被人打死的知道吗?”
他摇头,眉眼温柔的盯着她,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耳垂,“知道,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沈先生说,是画假画被人活生生打死的。沈慕青也算是子承父业,但要说沈慕青也是因为画假画被人打死我不相信,她要是有那种能耐犯得着四处请抢手?”
“我有种感觉,沈慕青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什么有可能关于云、柳两家的秘密,甚至牵连到了贺家,她才会有如此底气来威胁我。”
“但那个秘密很凶险,说出来可能丧命,所以她才会先来找我求情,见不得奇效才选择了下下策,拿着秘密去威胁人,结果钱财地位没得到,反倒把命丢了。”
贺佩玖点头,又亲她口,“分析得有道理。”
“你今天去警局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没?”
“对了对了,你的腿怎么样,早上出门时我看你有点不太舒服又在外跑了一天……”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忧思得太多,腿比往年反复得多。
“没有不适,别担心。”
姜年把他多瞅了两眼才放心下来,余光扫过刚刚沈国豪坐的位置噗呲一笑。
“笑什么呢。”
“我笑沈先生,应该在四季云鼎等了很久,刚刚带他进屋时走路一瘸一拐的,被你赶走时健步如飞,好像跟有饿狼在追似的。”
“装的太差,我一眼都看……”话音戛然而止,她表情也难以琢磨起起来。
“怎么了?”
姜年没答,眉头紧锁一刻,“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