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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鲜花,一到什么节日他的朋友圈跑去老板娘那边照顾生意。
这样的关系持续有大半年,两人确认关系,又在恋爱两年后步入婚姻殿堂,婚后两人生活和谐美满,曾舒心灵手巧,温婉娴静很得长辈喜欢。
物极必反——
结婚多年,两人感情很好可一直没孩子,为此,大房的两个嫂嫂,平京城里的少夫人们没少在背地里嚼舌根,说些难听的传言。
结婚多年后,有一日春夏时节,云忠在外应酬喝多了,商务会所的经理打了电话给曾舒让她去会所接人,曾舒搭出租车去的,那时的云忠已经烂醉如泥,说着些醉话,眼里除了曾舒就没别人。
那一晚是暴雨,非常非常的大,当时时间又很晚,曾舒在驾车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撞了车,车翻了,撞得很严重,在救援人员抵达前曾舒就死了。
喝醉的云忠在后座,没系安全带伤得也不轻,最后命捡回来腿却折了。
在后来云忠才知道,当时曾舒已经怀孕40多天,如果那一晚不是他闹着非要曾舒去接不会出车祸,如果那晚直接叫个代驾,妻儿都不会出事,如果不是他烂醉如泥车祸第一时间去救曾舒也有生还的机会。
“大舅母……怀孕了!”姜年听得心里狂跳,感同身受她肯定做不到,但能够想象一下,如果她怀有身孕出了事,七哥的反应。
“嗯,怀孕了。”云暮姿搓了搓手,手心一片寒凉,“大哥大嫂感情这么好,我们一直以为是大雨导致的行驶事故,如果云乔说得是真的,我简直不敢想象大哥的反应。”
事情重新提起,姜年心里也是一阵心慌。
“那个柳溢,就是棠棠姐的父亲吧。”
云暮姿点头,“是,柳溢就是柳家二少爷,柳棠的亲生父亲。”
“他跟大舅有私仇吗?”
“哪里有什么私仇,大哥性子这么温和,从小到大几乎没跟人红过脸,除了维护母亲和我跟二哥外,大家都说他是谦谦君子,大嫂的性子也是如此,嫁到云家不争不妒,对爸妈极好十分孝顺,对同辈,晚辈的相处也是极好。”
回想起当年在世的大嫂,云暮姿就红了眼,心疼曾舒也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小姨。”姜年握紧她冰凉的手,“姥爷姥姥都在大厅,不管事情如何,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寻问清楚。”
云暮姿摇头,“我只是再想,柳溢已经死了,大哥大嫂的公道该去找谁讨!”
“还有那个孩子,该找谁要一个公道!”
中途时候,老太太给姜年打了个电话,因为贺佩玖那边联系不上,电话打来她这边,老太太倒没问关外究竟出了什么事,就是担心她的身体,怕感冒加重。
电话里才说了几分钟院子外就开始吵闹,武直第一跑出去,速度很快眨眼就消失在院子,云暮姿站在门口看大厅的方向。
一晌,武直跑回来,脸色特别的沉。
“云老出事了。”
姜年脸色一垮,跟着云暮姿就跑。
武直听到的消息不准确,但事情不轻松,云老出事的第一时间江见月就过去了,专业医生的在第一时间的抢救做的很到位,云祖清,易平娴,包括吕愫年龄都大了,早就跟中心医院协商过,如果叫救护车的应对措施。
车子来的很快,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云家,江见月,云若海,贺佩玖随救护车先去医院,家属们随后才赶过去。
是脑出血,需要做开颅手术,中心医院脑科冯主任主刀,江见月副手。
手术室门口,云家人,柳家人都在,连云乔都一并来了。
云老这个年龄做开颅手术本就伴随着极大的危险,加上脑出血,进去的时候江见月就说过情况不容乐观……
期间,燕思信夫妻带着燕怀澜也到了,还有一些云家的亲戚。
“七哥,你跟我来一下。”
脑出血开颅手术时间为两小时,但云老年龄大用的时间肯定比寻常久一些,好的是中途没有医生护士出来,证明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两人寻了个安静的地儿,贺佩玖以为她是担心云老。
“姥爷的脑出血发的很突然,但好在发现及时,见月也在黄金时间抢救时机把握得很好,送来医院时姥爷还保持着微弱的意识,这是极好的现象,不会有事的。”
“我问你这个了?”瞪他眼姜年就蹲下,吓得贺佩玖往后退。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口吻里都是埋怨,身后就卷起他裤管,曾经动过手术的腿一片淤青,看得姜年眉心紧蹙,“什么时候伤的,你的腿跟别人不一样知道吗!本就脆弱要多保护,我不问你打算瞒到几时?”
当时云家混乱没看出来,是赶到医院后看他走路时明显就有重心偏移的行为,就想到可能是腿又疼了。
深寒的冬日,又是这样的夜里。
贺佩玖忽然有点眼热,拉起蹲着的手抱在怀里,冰冷的脸皮蹭她温暖的小脸,“你说过,要给七哥暖暖身子。”
姜年没躲,她怕冷,身上带着暖宝宝方便随时替换,武直的心很细把她们送来医院还折回去特意取得。
这时候她身上确实很暖和,像个暖水壶。
“你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贺御!”她有点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
“七哥知道错了,事情多,一时间分身无暇,应该是劝架的时候给撞到,没什么大事不疼的。”
“不疼干嘛走路时重心要偏移!”
姜年直接戳穿谎言,隔着毛衣咬他胸膛。
“我不喜欢你这样贺御。”
“嘶——”可能咬疼了,他躲了下。
苦肉计演得很好,姜年马上松口,隔着毛衣亲刚才咬的地方,声音就软了,心也软了。
“我只是很担心,对不起,七哥。”
“傻姑娘,错的是七哥,怎么你先道歉了。真的没事,小小的磕碰,只是有点疼,没别的影响。”
“七哥。”她声音闷闷的,“你说过要照顾我,照顾我的前提是照顾好自己,这个说法你同意吗。”
“同意——”
“我以后会照做,你知道七哥舍不得骗你。”
小姑娘不满的哼哼两下,但总归不会跟他置气。
少倾,她才问出心里的疑问。
“人真的是柳家害的么。”
“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云乔最后一个爆料着实令人意想不到,现在他也分辨不出真假,“但目前云乔显得信心十足,好像握着铁证可以证明当年车祸背后的凶手。”
“七哥……”
“嗯?”
“你知道吗,小姨说,当时大舅母怀孕了40多天。”
“我知道,刚刚大舅说了。”
“假如,我说假如云乔说得是真的。”她抿抿嘴,揪紧了他的外套,“如果是真的,云、柳两家,你跟四爷之间是不是……”
她不敢问后果如何,燕薄询跟柳棠结婚了,贺佩玖又跟她结婚了,这两家要是牵扯上人命,还是柳棠亲生父亲,哪里想象得到日后他跟燕薄询的关系。
“年年,你知道吗——”
“刚刚大舅,趴在地上求我。”
云忠是残疾,跪不了,如果要求一个人除了低头,就是整个趴着。
事关过世爱人的清白,低头肯定不够,所以他趴在地上求贺佩玖:贺御,你娶了年年,我斗胆借这层关系卖个老。
贺御,不管今日云乔说得真假,舅舅求你查清真相,还我太太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公道。
不只是趴着求,还是哭着在求。
云忠还说:我是个残疾是个废物,更是没用的懦夫,当年没能救下妻儿苟活到现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尚在我不能一死了之。如今偶得妻儿过世消息,不瞒你说假手他人我信不过。我只能求你帮忙贺御,不论结果真相如何,舅舅都想请你帮我这一次。
让我死心也好,一个清白真相也罢,求你帮帮我。
怀里的姜年抬头,“那你答应了吗。”
他了点头,少倾才说,“我答应了,他是你舅舅。”
姜年却不认同这个说法,摇了摇头,“不是这样七哥,不因为他是我舅舅,在我看来更多的因素是,他是位需要帮助的公民。”
“妻女惨死,时过境迁有人给消息或许死因另有蹊跷。作为曾经身着戎装,保家卫国的你而言不能当做视而不见。”
“我还知道,就算舅舅不说,这件事你也会去查。”
贺佩玖忽然就笑了,吻了下她额头,“这么相信七哥?”
“嗯,相信的。因为你是贺御,可以舍下我,甘愿以身犯险去虎狼之地救回别人爱人的军人啊。”
小姑娘眼神炙热而情深。
抛下所有奔赴于他,空穴来风却信心满满的自信。
他被小姑娘戳了心窝。
又软又疼。
白雪覆盖,黑暗无所遁形——
那么,白雪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