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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也是刚刚看到贺姜夫妇,先是惊慌再是无地自容。
“小叔,姜小姐。”贺川知搂着卓尔出电梯,左右环视圈不见旁人。
贺佩玖勾唇笑着,很明显的嘲笑意味,“公共场地,你们俩是不是太开放了些。”
小姑娘斜睨他,暗自腹诽:这时候装起谦谦君子了。
贺川知难得乖巧,应道,“以后我会多注意。”
“回老宅吃饭吗。”
“不,跟卓叔叔约好了今晚去卓家。”说着行程,贺川知眼底滑过清晰可见的暗色。
五月中旬,卓父对贺川知的态度才有些改观,月底的时候卓尔出钱让他们俩出国旅游。除了来往机票钱,其余安排全是贺川知安排的,可以用总统待遇来形容,卓家也不差这点钱,就是觉得贺川知安排的周到妥帖,对他们俩夫妻的事上心不就代表着对卓尔上心吗。
加上卓母不对的夸奖,又拿周边朋友的女儿男朋友,丈夫来做比较,卓父装作不在乎不想听,其实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心里,早就觉得自己未来女婿天下第一好,没有哪个比得过!所以这不刚旅游回来,就让卓尔回去用餐‘顺便’叫上贺川知。
贺佩玖没反应轻嗯声,上电梯时口吻淡淡留下两个字。
“加油!”
……
贺家老宅。
这是过年后燕薄询头一次到老宅,贺老自然是拉着他下棋对弈不会放过,在贺佩玖求婚后姜家人就回了宁城,偌大的房子一下又空下来,冷冷清清比不得之前热闹,贺老还为此抑郁了几天。
当时就想着,要是有个小孙子或者小曾孙,甚至两者皆有,在家里带孩子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贺叔叔好棋,锋芒一点不亚于当年。”燕薄询很会说话,或许是被父母散养的关系,完全属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一种,特别会讨长辈喜欢。
贺老也不能免俗,眉开眼笑,“比起贺御你可太会说话,他要是有你一半……”
若是以往后半句话肯定是‘有你一半就好’,但现在是贺御先拐回儿媳妇,已经订婚,结婚的事指日可待,算起来同辈中除了明新岁,贺御是最先有女朋友结婚的。
“贺御跟姜小姐好事将近,先恭喜贺叔叔。”
燕薄询心里也是门清。
“借你吉言小询。”贺老呷了口热茶,闲谈道,“贺御是老来子跟你们不一样,我们真怕百年过世前还看不见他结婚生子。”
“叔叔您多虑,贺御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我们几个中最有分寸的一个,之前不近女色只是没遇到心仪的人,您看他遇到姜小姐后动作如此迅速。”
“那是年年小,没他花花肠子多。”
真亲生父亲,贺御那点算计劲儿贺老门清。
另一边,郁佼人在陪老太太说话,将来都是一家人老太太也会关心郁佼人跟姜夙的交往情况。
郁佼人准备回学校,临时被告知社团事情取消,而且老太太也热情邀请她一道去老宅,就又随燕四爷来了老宅。
屋里聊得正好,轿车就驶进院子。
姜年自己推门下车,包都没拿,像被鬼追小跑着进屋,问候过人以后就跑去浴室洗脸。
在医院的时候,她攥着贺佩玖衣襟拖下来是打算吻他的,只是刚好电梯到被打断,然后上了车回程的途中老男人就跟她作妖,明示暗示让她把那个吻补回去。
车上坐着两个电灯泡,姜年还是害羞的哪里愿意……
结果好嘛,被困囿在怀里一路亲到家。
各种撩人心颤的荤话,撩的她差点在车上就缴械投降。
叩叩叩——
“年年,把门开一下。”
姜年没好气,“家里就一个洗手间吗!”
“就想跟你用同一个,听话,快开门。”
“不。”
门口,贺佩玖压着门把手心情愉悦,“年年,我若是自己开门进来,你可别跟我……”
门,开了。
姜年站在洗手台前,怨念的眼神盯着他,“我就洗把脸,马上就出去。”
她还是不太懂老男人的用意,门一开他就旋身进来,单手搂着细腰托起坐洗手台上,捏着下巴就去亲她。
哪里想到他这么急,下意识往后躲,以为会撞着镜面不料想后背一阵温热,他的手就扶在后背,指腹少许粗粝手指落在脖颈贴近耳垂的地方,不过激就这样轻轻蹭着。
她身子一下就麻了,簌簌的电流从脖颈处开始,流淌电过每一寸肌肤,刚刚洗了脸觉得清爽些这会儿又没骨气的还是流汗。
贺佩玖稍稍退开些,吮着唇瓣,眼中璀璨如星,揶揄明显,“年年,才亲了一下。”
小姑娘的睫毛抖得很快,像受了惊的蝴蝶扑闪着翅膀急着逃离。
“我,我有点紧张。”说话含含糊糊,又软又糯,听得贺佩玖心里更是痒痒。
“呵——”
“紧张什么,傻姑娘我们都订婚了。”
小姑娘更害羞,抱着他脖颈的手紧紧的攥着,将他衬衣领口都攥出层层波浪般的褶皱。
“我就是紧张。”她解释不了,反正胸腔里装了只小鹿,疯狂而放肆的撞击着胸腔。
他炙热的呼吸,压低少许沙哑的嗓音,深潭的眸子,温热粗粝的指腹所有的一切都是让她紧张的诱因。
小时移被绑架一事后,贺佩玖就没碰过他,接吻都是蜻蜓点水般。或许是好久没亲昵了,不晓得怎么情窦初开的感觉就席卷而来。
“多亲亲就不紧张了。”贺佩玖说,又凑上来轻车熟路的低开牙关,他刻意打开水龙头掩盖些叫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叩叩叩——
“爸爸,年姐姐。”小时移兴匆匆的在门外,刚刚他在做作业,是刚刚郁佼人才上楼叫的他。
‘麻烦’他来叫渣爹跟年姐姐用晚餐了。
门被敲响姜年紧张的推搡,只是老男人压根没打算松手,明明前一刻还温柔似水,反而在这一瞬霸道凶猛起来。
把她结结实实的抵在镜面上,衣衫也被扯得有些乱,身上都染了属于他的冷香味。
“爸爸,年姐姐——”
小时移耐性极好,只不过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变成现在的逐渐失落。
爸爸跟年姐姐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以前他们俩到家,最先找的是他啊,可现在都主动找来为什么得不到爱的抱抱。
“爸爸,年姐姐……”
小时移不气馁的继续敲门,这一次之后门终于打开,最先出来的是贺佩玖,提溜这他一把扯到怀里抱着就走。
时移:……
“年姐姐还没出来。”
“年姐姐在后面。”
磨蹭一晌两位主角终于上桌,不用问,看姜年脸色羞红,嘴唇发肿也知道被贺七爷堵在洗手间做了什么。
大家都很识趣,相视一笑也不点破。
“你看看你最近又瘦了,这是养生的汤多喝点。”老太太心疼儿媳妇,练舞起来人就清瘦,好不容易补起来的身体马上就给消磨没了。
“谢谢贺奶奶。”
姜年乖乖接过,闻了闻没什么怪味就低头喝汤。
一桌人吃饭,总有不安分的,比如燕四爷。
“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你这什么待客之道。”
贺佩玖再给姜年布菜,满不在乎,“年年在洗手……”
“我陪她。”
燕薄询轻哂,继续道,“姜小姐洗手还需要你盯着,你可真是温柔体贴的。”
“嗯,爸说过,媳妇是拿来宠得,这么劳心劳力的事儿当然我顶上。”
贺老忽然被cue,差点被一口菜呛着。
他几时说过这种话?
贺佩玖挖了坑就不管,夹了些菜放餐碟上在用筷子挑里面的辣椒,花椒等。
姜年再喝汤,余光偷偷瞄贺老跟老太太,对面的郁佼人在憋笑,对姜年对视眼暗示很明显。
你家七爷好坏啊——
老太太此时贴心的给贺老夹菜,说得很随意,“老贺还说过这样的话。”
“那可不。”这坑,贺老跳了,“娶老婆就是用来宠得,您看我跟你恩恩爱爱几十年多好。”
头一次,老太太回复了非常现代的两个字。
“呵呵——”
贺老有点没太懂,觉得老伴在笑,又觉得这两个字眼听着不太舒服。
晚餐以后,老太太可幸福了,被姜年跟郁佼人陪着去跳舞,之前大院的老太太见了姜年又开始夸,夸她漂亮温柔舞跳得好,对贺老太太总有说不完的羡慕话,随后又把注意打到郁佼人身上。
老太太也护郁佼人,一口一个‘年年嫂嫂’彻底浇灭了众人幻想。为什么贺老太太总能遇到这么好的闺女她们就遇不到。
贺家老宅。
晚餐后,燕薄询小坐会儿就离开,随后贺老就把贺佩玖叫到书房,在贺佩玖的怂恿下贺老点了只烟。
“你身边最近不太太平。”贺老深吸一口,欲仙欲死的表情。老太太盯他盯得太紧,一口烟都不准抽,经常憋得五脏六腑的馋虫闹腾。
“嗯,妖风从关外刮来的。”
贺老笑着,不惊不躁,掸了掸烟灰,“有眉目了?”
“一点点。”贺御老实回答,斜靠着椅背,覆着眼睑慢慢的磨蹭的着指腹。
“明六的妻子没事吧。”
“没事,母子平安。”
“如果明六的妻子出事……”贺老挑眉,在吞吐烟雾,“你想过连锁反应吗。”
同一时间,贺佩玖眉角骤然一沉,拿出手机看了传来的简讯,默念两遍后反转递给贺老。
“爸——”
贺老知道他要说什么,掐了烟抬手打住,“我现在管不了,你也是订婚的人做事知晓分寸。”
“以前你孑然一身,野横狂悖些也无伤大雅,但现在你有儿子,还有年年……”
“贺御,做事情,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当给自己留个退路,别赶尽杀绝为年年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