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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游航睡得很不好。他翻来覆去地做梦,直到街上的吵闹声将他唤醒。天已经大亮,火也灭了,屋子里有些冷。取下壁炉里挂的水壶,游航准备洗洗脸。
来到浴室面对镜子,他发现自己的眼袋有些突出。盆里的蒸汽慢慢升腾,模糊了镜面。他本想要用手指擦拭,却一笔一划地勾勒起一个人的名字来,折、折、横、折、折、提……。
“马约拉纳,马约拉纳……”他读了几遍,深埋在记忆里的信息被逐渐翻出。遇难大明的船员,1915年加里波利战役,1980年彭,2014年失踪的航班,还有马约拉纳,那是一位失踪的意大利科学家的名字。失踪者,的确都是失踪者,大多数人很普通,但这个人是个特别的存在。这个世界与旧世界肯定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而要揭示它,马约拉纳无疑比很多人更有洞察力。只要他真的是那个人。
游航想要立刻查证,他像野兽一样冲出门去,去找林可。以前怎么没有想到,民事部应该会有记录,关于马约拉纳的身份,只要确认他来此的年份就基本可以断定了。
“1938,1938。”游航嘴里念叨着飞快地跑过一个个街口,行人们见了无不躲避。
去市政厅要路过市场,正好今天弗兰克赶着马车来卖奶酪。
“马借我一下。”游航上去就解开套索。
“嘿,游,你要去哪儿。”
“中午再告诉你。驾!黑桃A,我们走!”黑色的大马嘶鸣了一声,急速跑远了……
下马冲进市政厅,游航很快来到了民事部办事大厅。林可依旧打扮得美丽大方,正准备坐下来开始工作,看见游航推门进来,她又站起来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小航。”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请帮助我。”游航上去就一把抓住了林可用来跟他打招呼的手,拉着她往外疾行。林可不明就里地被带离了座位,然后一边跟着走一边左顾右盼地似乎想对同事们解释什么,可是没来得及。
门还在晃悠,大厅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们有的人站了起来,有的伸长了脖子,还有几个女士快速地聚拢到一起。显然,小鲜肉的鲁莽举动点燃了她们八卦的热情。
“那男的是谁呀?”
“不认识,好像是新来的。”
“长得不赖呀!”
“怎么?你也看上了吗?”
“才不是呢,……”
她们交头接耳、面带坏笑、手舞足蹈,嘻嘻声在安静的大厅里穿透力十足。她们用铁的事实证明,人类在某些方面的喜好是不分种族的。
听着属下们的议论,最年长的西尔维娅副部长微低着头,用上仰的目光平视着门口,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了少许,最后嘴角翘了起来。几秒钟后她对大家说:“年轻人总是这么有激情,想想我当年也是这么活力十足。没事了,大家回去工作吧。”随后办事大厅又恢复了运作……
林可一再追问来意,游航全然不顾,直到二人来到楼道里一处僻静的角落。游航四下张望过后小声说:“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很急。他叫马约拉纳,可能是我房子的上上位主人。我要知道是不是他,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多大年纪,干过什么,总之越全越好。”
“你要了解他干什么?”
“没什么,闲的。”游航说完又觉得这个说法太牵强,没法解释自己刚才亢奋的表现。他看看林可,林可同样一脸不信。于是他又说:“好吧,我其实感觉那房子闹鬼。那天钟大夫说他就死在客厅沙发上。”
“不说实话我没法帮你。”林可把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屑地说。
“可是……”游航欲言又止,转身焦急地来回踱步。
突然他想到什么,两手一拍说:“有了,去墓地。”于是转身要走,又回头对林可致歉:“对不起,我太冒失了。”
“等等,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在偷偷查那个地下室里的东西?你不知道那样做违法吗”
“林姐,我,我这么跟你说吧。弗兰克的曾曾曾祖父,还有彭,还有你,你们的事我都在书本或新闻里见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失踪的年份全都能对上。现在我房子的上上个主人也许叫马约拉纳,而我又恰好知道一个失踪的科学家叫同样的名字,我想看看他墓碑上的年份,这样我就能确定他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
“是不是又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意义吗?”
“你不明白,回归部没有接纳他,如果他是那个人,这就很荒谬。我敢说这里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科学家。”
林可突然有些错愕,她迟疑片刻后说:“那你……走吧,带我去。”说完她就往门的方向走。走了几步,见游航还在原地,她甚至又催促说:“没事,这不算违法,我不会乱说的。”
游航没想到林可会这样,但无所谓啦,搞清真相要紧。二人于是出门上马。
“驾!”游航马鞭一挥,黑桃A就飞快地跑了。
路上,林可从后面抱着游航的腰,身体贴着游航的后背,借此来克服马背的颠簸。蹄声清脆,景物飞快地退行,空气的乱流绕过游航高大的身躯顽皮地撩拨林可的长发,将她的思绪吹向远方。
上一次这样坐在马背上是和自己的男朋友谢铭,在吉隆坡绿草茵茵的马术场里。他是那样优秀,那样吸引人,他健硕的身材和眼前这家伙还有几分像。想到这里,林可脸上泛起了红晕,整个人沉浸在迷迷糊糊的往事里……
黑桃A一路驮着两人狂奔到郊外墓园。进园以后,游航急急忙忙地在一个个墓碑中寻找。林可也加入进来,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吧,他们找到了。
墓碑上赫然写着“EttoreMajorana,1906—1938—1970”。由于是官方下葬,墓碑用的不是本人的母语,而是官方惯用的是英语(事实上,通用语文字的普及率和使用率一直很低)。但不管怎么样,是他,就是他。
“像这样的人没有进入回归部?”其实游航疑惑地想,但他心里清楚,问也白问,答案是确定无疑的。如果这个人受到重视,肯定不会独自死在家里。
林可还是不懂此人的分量,她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回归部没有收纳他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我看回归部的人才都是蠢材。我这么跟你说吧。费米,认识吗?”林可直摇头。“那好吧,爱因斯坦呢?”
“这个我知道,相对论。”
“这个人不输给他们。”游航说,随后又将马约拉纳的故事简要告诉了林可,都是他以前在网上看到的。
“竟然有这样的人在这里。”林可其实还是不太懂,但知道这个人很天才,也知道游航的知识很丰富。
“我真不明白,这样的人不仅没有被请进回归部,而且在他去世50年后才只有我们两个人意识到他的重要性。这种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到关于他的一切资料,包括他有可能写给政府的报告。我是说有没有复制品,退回的原稿都被胡乱地涂抹过。我还要一本意大利语词典,或者能翻译意大利语的人。”
林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对,我要调查那些手稿,我要回家,不管有多难。求你别揭穿我好吗?”游航的眼神充满了恳求与真诚,还有毫不躲闪的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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