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sp; 说到这里,郑金花扬手给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若是我早先向格格透露计划,格格就不会再受那样的罪!”
有保皇党暗中保护,加之谢洛白的安防,确实更能保证溪草的安全,可世间偏生没有后悔药。
听溪草半晌没有声音,郑金花想了想,又道。
“至于今日,我是坐黄包车直接过来的。官邸的护兵没有拦我,直接就放我进来了。”
“你算得倒是准。”
溪草轻哼。自己致电要见她,自是搞定了官邸的一切。
“那个孩子是哪来的,你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郑金花沉默了几秒,终有些忐忑地开口。
“早在格格临盆前三个月,宣容格格就吩咐保皇党已经找了几个和格格预产期相近的孕妇。这些女人要么是穷苦出生养不起孩子,要么也是意外怀孕担心堕胎折损阴德……格格放心,他的来路绝对清白,也不会有后续麻烦。保皇党虽行事虽谈不上光明,可这关系到毕生大业,在这件事上是一万个谨慎!”
溪草目光发冷,声音越发凌厉。
“所以,你当时在我生产的时候,故意遣走其他人,就是为了把这个孩子弄进来?这么说,你很早就知道我肚中的孩子是个女婴?”
郑金花身体颤了颤,又是一声重重的沉闷声响。
“奴婢才疏学浅,虽说宫中有秘法能探知男女,可那伤及母体,对胎儿也有害无益,奴婢纵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肆意妄为。
所以……即便宣容格格强调唯有格格诞下女儿时才实施这个计划,可奴婢早就决定格格这一胎,无论生的是男是女,那个备下的婴儿也会以其孪生兄弟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奴婢的一片苦心,还请格格能体恤……”
华夏重男轻女,在注重子嗣的皇家,性别不同导致的身份差异更是云泥之别。
若溪草此胎是女儿,对一心谋夺保皇党绝对统治权,继而想借继承大统延续前朝繁盛,问鼎天下的宣容无异于是枚无用的棋子。
即便如众心所愿诞下男婴,在废帝虎视眈眈之下,对溪草的孩子自是多了一份危险。
所以这个多出来的男婴,与其说是宣容一派保皇党的谋权工具,不若也是溪草真正孩子的挡箭牌。
站在这个角度,郑金花,果真为她考虑周全。
只是,出于这个绝对自私的原因,她便要接受这个无辜的孩子,全然改变他的人生和命运吗?
溪草眸光剧烈挣扎,在亲情、良知间左右徘徊,迟迟拿不定主意。
郑金花感受到了她的犹疑,又是一声重重叩响。
“格格,您生产之事已在淮城上下传开,世人都得知您诞下了一对双生子。如若格格实在不想要那个男孩,奴婢可以帮其带走,小孩子三灾九难本来就病多,随便寻个借口,外人也不会……”
溪草打断她的话。
“你会把他带去什么地方?”
郑金花失望,她提这个主意明显有试探的意思,不想溪草竟听进去了。
“……保皇党每年都会收养几个无家可归的弃婴,也会召集一些流浪的孩童。这孩子若是资质不错,将来坐上奴婢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造化了……”
溪草眸光一阵紧缩。
虽说郑金花给孩子一条生路,可想起陆铮和苏青的儿子陆渊,只被保皇党“收留”了几日,就弄得一身伤。
联系在庆元春的时日,溪草和三教九流接触颇频,也听闻了一些江湖人驯养弟子的手段。彼时就对那类似苗疆养蛊的方式惊出一身汗,这样小的孩子,保不定还会受什么样的罪……
“你先下去吧。如若你还认我这个主子,就留在官邸,没有我的吩咐暂不用出现;若是有了异心,我也不强留,我会保证你今日平安离开官邸,至于将来,是敌是友都是缘分。”
郑金花一脸欣喜地抬起脸。
“格格,我不走。奴婢这就下去,您有任何吩咐请随时叫我。”
说完,她在地上对着溪草方向又是三个响头。
平素溪草很是反感排斥这些前朝遗留的繁冗陋习,她根本体会不到高高在上的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和厌倦。
再一次,在这个正午阳光下,溪草真切看到了原生身份带来的枷锁。
因为忠顺王府的出生,妹妹润沁被迫成为了阿玛龙脉图的迷魂弹药,姑姑宣容变得权欲熏心陌生狰狞,而自己……甚至连累了刚刚临世的孩子……
溪草在沙发上呆坐了半晌,忽然听到几墙之隔的育婴室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她浑身一震,不由走了过去,发现金嬷嬷已经麻利地指挥奶娘给孩子喂奶。
看着吃饱喝足,在摇篮中快乐吐泡泡的男婴,溪草心情很是复杂。
做了十几天的母子,她已然把这个男孩子当成了血缘至亲,即便今日生出那个荒唐猜测,心底终究希望一切皆是无稽之谈,没想到……
说要送走,她是万分不舍的。而且谢洛白那么期待儿子的到来,如果让他得知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不知会作何感想……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理会郑金花,不该对宣容控下的保皇党生出贪念,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溪草在育婴室内呆了许久,直到两个孩子玩累了依次进入了梦乡,还舍不得离开。
这般的心事重重,便是金嬷嬷和桑姐也看出来了,还好当日谢洛白回来得异常早,让溪草度日如年的煎熬不再继续发酵。
听完溪草夹杂自责的陈述,谢洛白好半天没有说话。就在溪草几乎绷不住,决定说出把男孩送到外地孤儿院的打算时,谢洛白蹙眉揽住小妻子的腰。
“他既然已经成了你我的孩子,就断没有再送走的必要。如果我连护住孩子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对得起夫人拼死生产时受的苦痛?”
溪草有些惊讶地抬起脸。
“你的意思,是将错就错?”
谢洛白没有立即回答她。
“郑金花对你衷心耿耿,然在这件事上还是选择听从了宣容的指示。你这位藏身在后的姑姑,或许也该到我们和她会面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