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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必庇佑他们的是外祖母和栖木谷名号,我……我不过是生在栖木谷,没有功劳,他们议论我也是应该的。”
月见怜见她如此说,也装作自己听不见流言碎语一般,不与他们计较。
霜雪拿出药膏,在江韵的指关节处均匀涂抹。
“这是什么东西?”月见怜见车内气氛尴尬,便挑了个话头,问道。
“这是骨玉膏,姑娘怕冷,如今是入秋了,便要涂抹在指关节处,到了冬季便不会生冻疮。”霜雪一边涂抹一边答道。
月见怜看着江韵,但江韵的眼睛直盯着正前方,似是不想多解释什么。
“听闻韵儿曾拜师风依堂,不知名震天下的风依堂是个怎样的风貌?”
霜雪担忧地看着江韵,但江韵没什么波动。
“只是打着拜师风依堂的名号罢了,未曾在武学上有所建树。”
“但我听说韵儿的师父可是风依堂堂主啊,怎么,风依堂的绝学连内门弟子都不传授吗?”
霜雪一听,害怕勾起江韵伤心的事情,便说道:“公子还请慎言,我家姑娘……”
“霜雪,不可无礼。月公子,她多有冒犯,还请担待。风依堂之事,是我自己学艺不精,遭遣出门。月公子也不必多虑,出门在外,我自保的功夫还是有的。”江韵摩挲着拇指关节说。
月见怜听闻,笑着抱着头,靠着车厢。他知道,这个姑娘一定能成大事。
“南州地处偏僻,不知韵儿知不知道如今是何年何月?”
“约莫是禄宏二十三年?”
“何人当朝?”
“谢氏名导,尊号德武。”
月见怜笑出声来:“没想到韵儿还知谷外朝堂之事,我以为你是身在谷中,不闻窗外事的姑娘呢。”
“略有所知罢了,见笑。”
江韵想了想,问道:“月公子问了我些许事情,我却连月公子是何许人士都不知,岂不是要被公子牵着走?”
“夫人真会说笑。鄙人无居无所,四海为家,封号孤魂野鬼,踏一叶扁舟,游汹涌江湖罢了。”
“那不知此行我们要到哪里去呢?”江韵望着他,想看出什么破绽。
但月见怜哪会给她机会,笑着看着她说:“马儿往哪走,我们就往哪儿行。天下之大,居有定所定所太过无趣,不如游历江湖,享人生乐事。“
前方便是望江崖了,马儿走得慢,也一下就走出栖木谷地界了。
“霜雪,到了吗?”江韵问道。
“姑娘,到望江石碑了,已经不能回头了。”
江韵点头,望向月见怜,“烦请月公子停下马车,我有一事尚未完成,还请公子见谅。”
月见怜将马车停下,江韵兀自跳下马车,走到望江石碑边。
“这是什么规矩?”月见怜问霜雪。
“公子有所不知,姑娘这次算是独自出谷,栖木谷规矩,除了奉命外出或众人出行外,独自出谷,便是与栖木谷断绝关系。”
“出嫁也算?”
“女子出嫁,便是泼水,覆水难收,还请公子好好对待我家姑娘。”
月见怜神色严肃,望着江韵的背影,轻声说道:“定不负所托。”
只见江韵在石碑前,行了三个大礼,伏在地上,旧不起身。一身墨绿如点翠般镶在望江石刻旁,身后是滔滔江水,鸣鸣波浪。
末了,她起身登上马车,马车疾驰而行,这里空留一隅扬尘和散落的秋叶。
过去的,就过去吧,未来才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