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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被列入皇家贡品。
而这面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不仅出自铸造铜器技术天下第一的扬州,而且采用了当世最先进的铸造青铜镜的技术,名曰“金银平脱法”。
在铜镜的背面,用胶漆粘上金银薄片,拼成人物、花卉、鸟兽等形状,然后一层一层重复,直到所要拼贴的形状成形为止,堪称制作程序最复杂、难度最大的“金花银叶”。
而且这面“百炼镜”尺寸颇大,足够照见全身。
即使市面上的普通铜镜,售价也在三五千个铜钱之间,折合后世人民币大约要五到七千元,而像这面尺寸如此之大,制作如此精美,再加上德宗之后,因扬州铜镜制造需耗费大量的铜,影响了国家铸币的正常运行,便被废止了,如此更显此镜的不凡,若是在后世拍卖,起拍价绝对在百万之上!
早在元和年间,恰逢中兴之际,国力远超此时之晚唐,大诗人白居易就曾作诗《百炼镜》,反映扬州为了赶制此贡品的劳民伤财的现象。
可见此物之奢侈,堪称绝品!
这就难怪安师儒会动心了,他向来喜欢收藏奇珍异宝。王敬武深知他的喜好,为了儿子的前途,这回算是下了血本了。
安师儒收回带有几分贪婪的目光,暂时压下猎奇之心,招呼王敬武入厅,更显热情,“贤弟礼重了,大郎乃少年才俊,上巳宴饮之后,更是广传美名:杯酒和五词,信步唱六绝,堪称我平卢镇第一才子!”
待得二人坐定,继续道:“我本想给大郎一个高位,只因其尚年轻,又寸功未立,恐难掩悠悠众口,故只好委屈大郎,屈就博昌县尉一职。”
王敬武忙谦称道:“这小子哪能承得大帅如此美誉,实是您抬爱晚辈,简拔于他。”
“今日大郎怎么没有一同过府?”安师儒叉开话题。
“午时接到任命后,知要即日离家赴任,此刻正在其阿娘近前痛哭,终归还是个孩子,没有离开过父母,难免有几分不舍,哎!”王敬武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呵呵,贤弟勿扰,此事好办,都是我考虑不周所至,我这就命人誊写公文,准大郎告假十日,快马送到博昌县令手中,想来不会为难大郎的。”安师儒颇为善解人意道。
百炼镜没白送!
“那就有劳大帅了。”王敬武忙起身答谢。
见事已说定,王敬武心中石头落地,遂与安师儒又攀谈一阵,就告辞了。
刚迈入家门,就有仆人通报,李嗣业、邵播、张厚三人已在“乌衣堂”前厅等候,王敬武马上命人去将王师范和刘鄩二人唤来,自己径直去了“乌衣堂”。
刚到堂前门外,就看见三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似乎在争吵着,还不时用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三位兄弟久等了,”王敬武不等迈入前厅,爽快笑声已至,“哈哈,你们啊,一见面就吵,今儿又是吵什么?”
三人闻声立刻就知道是王敬武回来了,忙起身朝走来的王敬武行礼道:“末将参见将军。”
“好了,好了,这里又不是军中,在家里我们兄弟不用来那套虚礼,都坐下说话。”王敬武径自坐在主位之上。
待三人依次在王敬武左手边坐下,王敬武接着说道:“今日是家中有件急事,特意召三位兄弟来商议商议。”
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大汉,猛地跳起,急切而鲁莽地说道:“我就知道定是有要紧的急事,将军才会在午时传唤我等,莫不是张霸先那厮又寻将军晦气?只要将军点下头,我老张现在就带人去剁了他,管他是不是安节度的小舅子,天王老子也不行!”
此人名唤“张厚”,为人最是直爽,脾气非常暴躁,周围又都是自家兄弟,因此心里怎么想的就直接说了出来。
“呵呵,阿厚啊,你这暴脾气是改不了,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王敬武示意张厚稍安勿躁,然后向三人说出实情,“本来想过几日,等阿忠回来后,再叫上老赵,咱们老兄弟们好好喝上一场,热闹热闹。
只是今日午时,你们侄子大郎接到了任命,命他去做博昌县尉,据说还是张霸先和孙礼之举荐的,我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就想先给大郎选一都精兵带着,以防万一,故找三位兄弟来,就是商议这选兵之事。”
坐在首位之人,耐心听完,略一沉思,慎重道:“将军所虑极是,昨日那张家父子先在营前挑衅,孙礼之后于宴饮之时发难,此等小人定怀恨在心,却保举大郎官职,颇为反常,事出反常即为妖,咱们确应小心提防些。”
此人名唤“李嗣业”,向来心细多智,是王敬武手下头号智囊。
“一都人马少了些,不如就带上一营,保大郎周全。”说话之人是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名唤“邵播”,在众人之中最是谨慎。
“二位兄弟言之有理,”张敬武话刚说一半,就见王师范和刘鄩二人进来,忙改口说道:“大郎、阿鄩快来见过三位叔父,今日家中不论军职。”
二人上前施礼,齐声说道:“小侄见过三位叔父。”
三人略有些诧异,刘鄩他们是认识的,可是没听说过他与将军家如此亲厚,王敬武看出端倪,解释了一句,“他二人意气相投,昨日结为异姓兄弟了。”三人这才恍然。
“大郎你既然来了,选兵之事就由你自己说吧,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这三位叔父,不是外人,都是为父过命的兄弟。”王敬武待儿子起身后说道。
于是,王师范将昨晚提到的选兵之法又说了一遍,说完向三人再次深施一礼,态度极为诚恳,“小侄浅见,让三位叔父见笑了,这选兵之事,还要劳烦叔父们,小侄这里先谢过了。”
张厚顿时跳起,大笑着扶起王师范,“好小子,你这哪是选兵啊,这明明就是要你父的命根子吗?全军上下这样的兵绝对不超过一营!不过,我表个态,只要是你选中的,别说是我的亲兵,就是我,你也带走,我老张绝不含糊!”直爽说着浑话。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李邵二人也附和道:“老张说的是极,选我二人也不含糊。”
王敬武见儿子一时有些发愣,打趣道:“你三位叔父就是这爽直的性子,你小子选什么兵为父也不拦着,只是他们三个是老子的兵,必须给我留下!”笑着一指李邵张三人。
“孩儿不敢!”王师范面色有些发红,“演技有些生疏喽”,师师这贱人又在作祟,心中却为父亲有如此忠心的好兄弟感到高兴。
“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李嗣业说起正题,“大郎要赶去赴任,时间上紧了些,这样吧,明日卯时按照惯例应该全军出操,我等今日传令,让他们明日全副武装,午时前跑完百里回营者合格,再从合格者中挑选擅长骑术者,这样一来可以给大郎选出最精锐之兵,二来有出操惯例掩护,便于隐藏意图。”
一番说辞,引得众人频频点头,同样善谋的刘鄩也是颇为敬服。
“好,就按兄弟说的办。”王敬武也是很满意,于是,当即拍板做了决定。
随后吩咐仆人置办酒菜,众人一番痛饮畅聊,王师范与三将的生疏感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