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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等张鲁赶回文楼,刘武还未到,他松了口气,这才擦了把汗,叫了伙计,上了壶茶喝了起来。
一壶茶水灌下去,刘武才施施然进了包厢。
见了刘武进来,张鲁忙起身招呼,替他拉开座椅,又唤来伙计,重新上了一壶好茶,替他斟上,又将桌上的瓜果送到他手边,请他用。
刘武看他忙前忙后,也不客气,翘着个二郎腿,一边吃着盘子里的果子,一边问道,
“说罢,这回来,你们师爷有什么吩咐?”
“刘爷您这话说的让小人可承担不起,师爷那敢吩咐您啊,他是想着又有小半年没来府城了,这才赶在交粮前先来看看您,看您这缺些什么,下回师爷给您一齐地备来。”
张鲁站着身子答话,脸上一副惶恐的模样。
“行了,不用讲那些个虚的,我可听说了,明年又是该考核了吧,你们家胡大人,这是又打算活动活动了?”
张鲁干笑了两声,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什么都瞒不过刘爷的眼,我们大人在乌县也十来年了,乌县您是没去过,那地偏的很,大人岁数也大了,也想出去看看外头的日子。”
刘武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就你们家那位爷的德性还能到什么地儿去?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他一想到那胡县令一副唯唯诺诺小家子气的样子,就不由地想笑。
张鲁也知道自家县令的那副尿性,但是没法子,谁让他们摊上个这么个主呢。
话说回来,要不是胡县令这糊涂又懦弱的性子,下面的百姓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就是他们,差事虽说来钱少了些,可谁也没他们这么自在不是,每天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要真是换个厉害的来,这日子,还不知什么境地呢。
刘武瞧着张鲁不说话,以为他听不得这些话,轻咳了一声,道,
“你也别灰心,你家大人即便不能往上挪一挪,但好歹跟了我家大人这么些年了,大人定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看顾着他一二的。”
“你也劝劝你家师爷,心气儿别太高,在这达州地界儿,好歹还有我家大人能替他兜个底儿,换了别的地儿,哼!”
张鲁一听这话,立刻又弯下了身子,
“您老说的没错!师爷也常说,亏得有陈大人帮我们家大人周全,他这才能安安顺顺地这么些年,换了别人,我大人怕是早就被人给挤走了。”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就你们家大人那样,”刘武本还想说那胡县令的官,怕是一个三岁小儿坐也不比他差多少,可想想,到底给张鲁留了几分面子,停了下来。
张鲁知道他给他留了面儿,连忙上前替他续上了茶水,
“陈大人对咱家大人的好,大人和师爷心里都明白着呢,不光我们家大人,就是这整个达州府,也是因着陈大人的庇佑,这才顺顺当当地,老百姓都是这是受了大人的恩呐。”
刘武摆摆手,“什么恩不恩的,要说恩,那咱们都是受了皇上的恩!”
“那是,那是,皇上那是真龙天子,福泽深厚,咱们都记着皇上的恩泽。陈大人那就是咱们达州的定海神针,有他老人家在,我们这心里才踏实!”
听了这话,刘武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张鲁接着道,“大人这么些年政绩卓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明年怕是要高升了吧?”
“唉,说心里话,我们可实在舍不得大人走啊。”他一边说一遍观察刘武脸色。
“让你家师爷放心吧,就像你说的,咱们大人可是达州的定海神针,哪能轻易动啊。”
刘武扔了一个花生米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当真?”张鲁这下还真是高兴了,
“哎呀,谢天谢地,我们这心啊,一边盼着大人高升,一边又舍不得大人走,哎呦,只是委屈了大人,为了百姓,这么些年一直留在达州,咱老百姓没什么见识,要我说啊,陈大人那是六部的尚书,内阁的阁老都是做的!”
刘武嗤笑了一声,“那尚书和阁老有什么意思?哪有在这达州坐着知府老爷来得自在?”
蜀地向来偏安一方,历来常有驻地的将军或者望族自立为王。
本朝立国近二十后,蜀地才归顺朝廷。太祖当时早已薨逝,先皇慈悲,为安抚蜀地民众,下令轻徭薄赋,降低岁贡,让民田皆得以休养,一经数年,田肥地美,民富农殷。
他家大人开始时也觉得这地方山高水长,民众粗鲁无知,时间久了,才渐渐发觉这里的好。
在此地当一府之长,那不是土皇帝甚是土皇帝,虽谈不上一言九鼎,一个吐沫星儿下来也能砸个坑来。
再说,这四周虽高峰林立,激流横飞,然而入了这山,近了这水,才发现稻香水清,虽比不天府之国的成都府,可也丝毫不逊于江南鱼米乡。
也正因此,他家大人才不急着升官发财,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四品大员,半点委屈都没。
张鲁见他不说话,想起师爷曾说过的话,也明白这刘武的意思了,正想将话头转过,掌柜的在外头招呼了一声,却是伙计端来了菜。
张鲁连忙招呼着进来,又让掌柜上了一壶好酒,待掌柜和伙计都退下了,他便好生伺候起刘武起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走出来时,二人都有点微醺,勾肩搭背地互唤兄弟。
刘武的家就离衙门不远,从酒楼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待将刘武送回了家,张鲁方自己一人走了回去。
等他回了李记,见房内的朱玉瘦猴早已睡下,用凉水粗粗抹了两把,便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