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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她闵敬舒的名字,便这么将她和纪禅划清了界限。
对于公众而言,闵敬舒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初跟宋司璞传过婚讯,而后两人又因蓄意谋杀的罪名互相指控,而指控涉及过陆瑾乔这个人物,坊间有传言纪禅就是陆瑾乔,是宋司璞如今的老婆。
这似乎是一场捋不清的情感大戏,其中纷纷扰扰只有当局者清楚,众说纷纭,只是这些揣测的言论都在线下圈子里轰轰烈烈的进行,由于宋氏的暗箱操作,闵敬舒的痕迹在网络上被抹掉,这是三个被屏蔽的词汇,无论圈子里传的再怎么神乎其神,也无法覆盖全网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
名字虽然出现不了,但关于敬舒整容前后的对比照有人贴了出来,还未形成规模,便被莫名屏蔽,有资方控制舆论,最终将敬舒的热度压在了线下的名流圈里。
敬舒轻轻叹了口气,纪临江故意的。
宋司璞咽不下那口恶气,碍于陆瑾乔的存在,有所收敛,但早晚都会动手。
纪临江这是利用她顺水推舟,引宋司璞动作,毕竟宋司璞对他来说,是个大隐患,这已经不仅仅是商业之争,而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了。
毕竟宋司璞一直没有动静,他越是按兵不动,对纪临江来说,越不是什么好事。
隐隐有下雨的征兆,车里有点闷,她开了车窗,便看到公路对面五彩斑斓的自动售卖机,敬舒让管家停车,下了车,她穿过公路,来到一架贴墙而立的情趣用品自动售卖机前,拿了一盒避孕T,似是觉得一盒不够,便多拿了两盒,纪临江现在基本不采取避孕措施了。
这些需要她自己来准备。
走出亭子时,电闪雷鸣,大雨说来就来,管家下了车,撑了一把黑伞想要过来接她,适逢交通信号灯转红,车辆川流不息,管家一时过不来。
许是生孩子的时候,月子没坐好,每逢下雨腰坠坠的疼,敬舒顺势蹲在情趣用品贩卖机前的亭子下,看着雨中的霓虹,颠倒朦胧的城市,隐约看见纪老爷子的小情人从对面的酒店走出来,亦看到她上了一名年轻男子的车,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便淹没在拥挤的车道里,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宋孝凌的车牌号。
敬舒淡淡移开视线,未带伞的年轻人成群结伴的从她面前尖叫跑过,伞篷下相拥而过的恋人有说有笑,繁华热闹的城市,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一盏灯为了她点。
没有一把伞为了她撑。
没有一顿饭为她留,人们各自繁忙,各不相干,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感同身受,就如同此刻,她不能感受到她们简单的快乐,她们也不能理解一个蹲在情趣用品自动售卖机前,前后晃悠的悠闲女人。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敬舒是,旁人未尝不是。
这无望的人生多少是有点盼头的,比如抢回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比如亲手杀了纪临江。
余生便是这点念想。
“有烟吗?”她问守在旁边的保镖。
保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她。
敬舒第一次抽烟,把烟叼在嘴上,才想起来要火,刚抬头看向那名保镖,保镖便已经倾身,弹出打火机的火,帮她点燃。
黑色的悍马停在路边一家糕点店前,黑色西装的男人缓步走下,有人为他撑了一把伞。
这家糕点瑾乔很爱吃,二十四小时开业,每次路过这里,他都记得给陆瑾乔买一些小点心,闷热的湿意扑面而来,宋司璞扣上了前襟一颗衣扣,往店里走去时,瞥了眼蹲在店面旁边售卖机前的女人,本是淡淡一瞥,下一秒,他便再次看向那个位置,微微眯了眯眼,似是确认。
敬舒蹲在地上,波浪般的长发扑在肩背上,两侧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一部分小脸,似是不想被人认出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戴了黑框眼镜,薄唇粉嫩,斯斯文文的扮相,低调极了,全然不复往日的风风火火,走路带风的样子。
她微微抬头,保镖为她点燃一根烟,她的手中还抓着一摞避孕T的盒子。
敬舒狠狠吸了一口烟,呛人的刺激感从鼻腔淹没进了喉咙,痛痒难耐,刚要咳嗽,她的眼波流转,便看到雨中驻足的宋司璞,黑色的伞和黑色的西装浑然天成,冰冷的肃穆。
敬舒硬生生将那口烟咽了下去,起身走开,也不管什么红绿灯,匆匆穿过雨雾中,走向撑伞而来的管家方向,跟随他一同上了车,憋住的那口气方才剧烈咳嗽了出来。
只是一个对视,宋司璞便确认,那个女人,就是闵敬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