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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浅灰色的泥土五零四散地摊在路上。我一路走走停停,直到遇到一个好心的蕉农,用摩托车把我送到城里的酒店——傅君辞落脚的地方。
在我心里,除了傅君辞,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当傅君辞见到我的时候,服务员正在将我从富丽堂皇的酒店轰出去。
我整个人呆呆地坐在酒店前的楼梯上,三天前还漂漂亮亮的衣服,如今到处都是泥浆,脸色苍白,双眸无神,凌乱的头发湿漉漉的滴水,整个人看起来像从乱葬岗逃出来的无主孤魂。
“清雪,是你吗?!”
傅君辞蹲下身,我看见他眼眶红了。
“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
我说“饿”。
是真的饿,我能活着见到他全凭意志力。
然后我就晕了。
他抱我回酒店,让我洗澡换衣服,给我准备吃的。
然后又将我带到医院,住之前的病房。
好几天我都重复一个状态,睡醒了吃,吃饱了睡,看起来一切正常,就是不说话。
他也没有逼我,每天都早出晚归,很忙,上下班得空了就来陪陪我,跟我说说话,不管我回不回答,说一会儿就躺旁边看书。
直到有一天,他给我唱儿歌: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通通都忘掉……”
歌是真的唱得难听,可这是尚尚经常挂在嘴边的歌,他不仅会唱,还会边唱边比划手指舞。于是我跟着唱起来,“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唱着唱着,扑进他怀里,泪如雨下。
我是真的害怕。
大山深处沈氏祖宅昏暗的老屋铭刻在我的记忆里,像一个黑暗的巨兽那般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知道它总会回来的,一年后它就会回来,吞了我和我的尚尚。
从未有过的绝望脆弱,我抱着傅君辞的腰哭得喘不过气来。几天来压抑的情绪一朝迸发,所有的压抑不甘交织在一起,撕扯得内心深处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疤。
“不哭了!乖,不哭,都过去了!”
傅君辞轻拍我的肩膀,他一直以为我已经因为受到强烈刺激而自闭,这几天没少打电话给心理咨询师问自闭症该怎么治疗。
可我哪是自闭,我只是崩溃而已。
成年人的崩溃沉默而无声,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疗,我就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放心的地方呆着,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庆幸我还有傅君辞,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出现在我身边,总归他出现了,在我每一个狼狈不堪的日子里温柔的出现。
“不哭了,一切都会好的!”他紧紧的抱着我,像安慰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我的肩膀,直到我哭累了满怀疲惫的睡去才放开。
第二天醒来,傅君辞还是在床前守着我,因为晚上哭得太多,眼睛又肿又酸,看起来像悲伤蛙似的。傅君辞让我好好躺着,他去取了冰袋来替我按摩,反复折腾良久才将浮肿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