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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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警察放过了贝丝，意外的是，也没有给两个人开罚单。毕竟发生在贝丝身上意外的事情太多了。你都不知道喝醉和意外哪一个在她身上会是先到的。

    这次她们去的是贝丝的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个小旅馆。和初次见到贝丝时的龙门酒店完全不一样的旅馆。被挤在公寓区之间，离伊丽莎白的家也不算太远，确实是做浮轨就能到。但是伊丽莎白的个人信息绝对不是看到飞行器的号码就能查出来的，全球一体化之后，胆敢泄露公民私人信息的公司早就被罚到破产。

    贝丝，连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信。但是伊丽莎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进了房间，好像喝醉的那个是她。

    在进房间之前，贝丝都没怎么开口。和之前截然不同，好像一路上都在想电子警察的事情。只是到了房间之后，她还是说抱歉给伊丽莎白添麻烦了。这话她说起来娴熟得不行，大概是习惯性给许多人道歉了。

    旅馆的房间很小。只有个象征性的小窗户，窗户外好似伸手就能碰到对面楼的墙，虽然不是在寸土寸金的生活区中心地带，但是这局促的旅馆想必租金也高不到哪里去。住上一年都不知道要不要花五十星币，想到那天早上一口气吃下去一年的旅馆租金，伊丽莎白感觉有点顶胃。

    房间虽然小，但是还是很干净整洁的。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料理台。料理台上零零散散放着半瓶威士忌、一个玻璃杯还有几个电子烟烟嘴。大概是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不配悠闲地坐着消磨时间，或者是再放个桌子进来，整间房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房间简陋如斯。

    贝丝随意拍了拍床，让伊丽莎白坐下。“来点？”

    “不会喝。”伊丽莎白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贝丝走到料理台前，倒了半杯威士忌，再让冰箱助手给杯子里加了几块冰。她背影看上去纤细脆弱，一头银白色长发如精灵一般，好像这间房只不过是来招待一下伊丽莎白，一会她还有别的去处。这个地方压根和她不相配。

    “这两次都多亏了你。”

    “……”伊丽莎白长期的独居生活，让她对交一个朋友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她不知道如何对这句话、这个人做出什么反应会比较合适。

    “我一般都不求助别人。”

    “……”伊丽莎白心想这话说得倒是很骄傲，但是那天晚上那么狼狈的人不就是你么？可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相信这句话，点了点头。

    贝丝像是看出伊丽莎白心里的想法，她噗地笑了起来：“对啊，我那天晚上是很狼狈。但是不能怪他，都是我自己作的。”

    “你不能这么说，有种关系是对你精神操控再洗脑打压。”伊丽莎白又急了。

    “哈哈哈哈，”贝丝摸了摸伊丽莎白的脸。

    她的手指就像通了电一样，所到之处都因为这根手指而高度紧张。划过之后，尖细的触感还长长久久留在上面，有点痒也有点难受。伊丽莎白屏住呼吸，不知道贝丝还要做什么。

    “那是我的前夫。他叫乔治路易斯。挺有钱的，所以我嫁给他了。”她无力地笑了笑，“所以你看，我喝成这样，是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