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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胳膊，可奈何声音发了狠也是软声软气的，“什么为父，谁是谁爸爸搞搞清楚。”
贺琛按着她的肩膀，凑近：“不是为父是什么，不然是为夫么？”
“......”
“嘭——”
世界安静了。
季念拍拍手，抱枕随手一撇，扔回沙发。
她下巴微微抬了起来，一本正经：“两道题是吧，去拿练习册过来，我客厅给你讲。”
“以后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一顿，季念偏过头去，“别怪我心狠手辣。”
“好好好。”贺琛摸了摸鼻梁。
鼻腔里好像有股热热的感觉。
是不是流鼻血了。他心里嘀咕着。
长腿一迈就跨步到台阶，贺琛慢了下来。
听着脚步声远了点，季念偷偷地瞥了眼。
视线刚触及到贺琛的背影，他好像有所感应似得也偏了偏脑袋。季念又匆忙地敛了敛眼眸。
没过多久贺琛就捧着练习册和电脑下来。
“你拿着笔记本过来干什么？”季念问。
贺琛“恩？”了一声，“打游戏。”
“你不是要我给你讲题？”季念接着问。
贺琛说：“恩，不耽误。”
不耽误你个大头鬼。
季念手臂抱在胸前，下巴轻抬：“一心二用。”
一顿，她叹息：“算了，我给你讲题的时候不准玩。不然就不给你讲了。”
“好。”贺琛轻慢地笑笑，电脑随手打开扔在了沙发上，他拍拍屁股旁边的位置，“过来。”
季念还是有点扭捏。
她顾左右地看了看，半晌才坐过去。
还特意选了离贺琛最远的位置。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贺琛挑眉逗她，黑眸沉沉，“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
季念挪了挪：“你哪道题做不出来？”
贺琛打开暑假作业第一页，递过去。
季念疑惑：“第一道题？”
“不是，”贺琛说，“从第一道题开始。”
季念：“......”她真是高估了贺琛。
“填空题你也不会么？”季念俯低，柔顺的发丝顺着耳边的鬓角滑落下来，将将遮住她的侧脸。
她看得很认真，视线一刻都没离开练习册。
气氛安静下来，难得和谐了几分钟。
电脑突然发出来“噔噔噔”的声音。
季念顺着视线瞥了眼，有个机器猫的蓝色头像正在给贺琛疯狂发消息。
这个机器猫的蓝色头像，季念有点印象。
似乎是胖子的号，因为她偶然有次看到贺琛和胖子聊天，也有点印象。
贺琛没动，季念抬起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有那么一点尴尬。
“胖子找我。”他眨眨眼，说。
季念低低的“哦”了一声。指腹轻压着圆珠笔，她心不在焉的。所以，为什么要向她报告......
沉默了会儿，那边胖子的消息就跟轰炸机似得，一条接着一条的发过来。
贺琛顿了顿：“我可以玩了么？”
“为什么要问我？”季念困惑。
贺琛抿唇：“你刚不是说，讲题不可以玩。”
“我...说的是讲题时候不可以玩游戏。”
话音刚落，贺琛也点开了胖子的消息。
几行字迅速地窜入眼帘。
胖子发来了一张女生照片。
一边激动地搓手怒喊：[终于要到联系方式了！]
[许哥！许哥！]
[长得怎么样！！文科班班花加学霸！]
[之前文艺节表演唱歌的那个！！]
[操！！老子牛逼！！！！]
季念下意识的瞥了眼。
她心虚，抬起来看了眼就迅速收回视线。
余光瞥到了贺琛在打字。
他没避嫌，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聊起来别的女生。就连电脑屏幕都没偏一下。
季念心里有点堵，闷闷的。
不停轻泛着酸涩的泡泡。
也是，贺琛想跟他们聊哪个女生不都是很正常的。
季念有时候也会听到班级里的男生们在议论。
体育课跑步的时候也会讨论哪个女生身材好，长得漂亮之类的话。
甚至她自己的名字也经常出现在班级男生之间。上学期也收到了几个同班男生的表白。
只是这会儿她好像才切身感觉到。
原来男生们之间的交流，是这样的。
原来藏在心底里悸动的萌芽，已经舒展。
只不过比起男生们，她自己的喜欢更含蓄。
“这题很简单。”季念站起来，“你自己抄答案吧。”
贺琛一怔，他白皙的手还停在笔记本的键盘上，一动没动：“答案？”
季念刚想点头应声，余光突然瞥到了电脑屏幕。她看见贺琛打着：还没季念十分之一漂亮。
抿了抿唇，她只觉得脸颊火热。
酸涩的泡泡全都破裂，心里竟然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