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疯掉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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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天并不相信她的鬼话，然而一直僵持下去对他也没有半点好处。这个十九岁女人的眼睛仿佛放出某种邪恶的光芒，仿佛只要他再不妥协她就会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灿烂的阳光减少了空气的寒冷气息，而风又给他们增加寒意。这个世界真是矛盾。

    说实话，那把剑对于鱼天来说并不重要。他当初只是知道这把剑绝非梅晓倩之物，如今听到当今天国太子是梅晓倩的徒弟还赠与她天国的国宝，他是断然不肯相信。他把剑收鞘然后扔给她说：“剑还你，那把七绣剑也留着吧，那是女人的剑。”

    “哈！你瞧不起女人是吧，要不再比试比试。”

    鱼天向何瑜钦道歉告辞，然后飞檐走壁到消失为止。

    有些人就是爱显摆，明明可以走大门，非得要飞出去。

    接着是她的兄弟姐妹大妈小妈们对她嘘寒问暖。尽管她很想立刻见到她妈妈，但是她还得礼貌的一一回应他们。何瑜钦不愧是一家之主，他一说话别人就停下来了。他叫何仙如先去休息，还准备了一见客房给梅晓倩。这时梅晓倩给了何仙如一个眼色，何仙如拉着何瑜钦的手说起与她一起的还有三个人。她想让他们也住进来。

    何瑜钦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刚刚回来的何仙如那天真无邪般的表情又不忍心拒绝，最后还是答应了。反正后院有十间空房。

    何仙如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见她的妈妈。何瑜钦不好拒绝，嘱咐她要小心。她的妈妈叫刘善菊，在她疯掉之后被父母想尽一切办法嫁进何家。每当到了夜晚，就是她疯狂搞事的时候，到了白天又安静许多。这样的行为给整个何家带来很大的困扰，以致于何仙如从小到大都是被何家的其他兄弟姐妹排挤，恨不得她和她的那个疯子母亲滚出何府。

    那个疯子曾经被人谋害过，可惜她命大，又要折磨自己和别人更长时间。为了控制她的行为，何瑜钦每天傍晚都会派人给她灌药喝，让她安安静静睡一个晚上。长此以往，她的身体逐渐不行，大夫说她以前经常昼夜颠倒，后来吃安神药吃的太多，导致身体经脉逆转，恐怕活不了几年。

    何瑜钦早就想结束这个女人的生命，她活着对于她自己和别人都是一种累。但是一想到何仙如，他又下不去手。他希望她的女儿能有这个觉悟，他需要一个人来点醒她。他看到了梅晓倩的眼神，知道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也不是一个软心肠的女人。他决定跟她聊聊。

    刘善菊被关在何府夏园的玉兰轩里。玉兰轩里面的东西破破烂烂，帷帐在几天前烧过，后来及时灭火。她蜷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何仙如叫人赶紧把锁开了。当梅晓倩看到刘善菊的时候吓了一跳，原来她的半边脸被烧过。何仙如一边叫着母亲一边拉着她起来，把她拖到床上时发现居然只有一张薄薄的布。她狠狠地回头看着屋外的丫鬟并质问：“她的被子呢！”丫鬟说女婢现在就去拿，然后撒腿就跑。何仙如脱掉她的羊毛大衣给刘善菊裹上。

    人不是一开始就疯的。在十五年前，京城太阳湖岸边的槐花亭里常有一男一女在讨论鱼为什么离了水就活不了这种问题。这两个人毫不忌讳的在白天打情骂俏。晚上又私密约会。约会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的约会地点永远是这个槐花亭。男的曾经提出要换个地方，这个地方太惹眼。女的说无所谓，反正我们迟早是要成为夫妻的。

    时间一长，京城就到处有人说他们的闲话，说什么还没结婚就这样那样不知羞耻。刘家认为闲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干脆让他们成亲，可以减少一些流言蜚语。于是打算请求皇上赐婚。结果在某一天，刘善菊被劫匪劫走，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还撕烂不少。后来她去槐花亭等那个男人，结果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

    刘家为了止住流言蜚语，只好尽快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但是刘家也算是高官子弟，也不能随便丢给谁。在某个人的推荐下，他们觉得可以丢给何瑜钦。于是刘家和何家做了一笔交易，就这样刘善菊嫁给了何瑜钦。一开始她的疯还不算严重，看起来只是抑郁而已。平时也不说话，吃饭照常吃，眼睛无神常常发呆。何瑜钦看著被丫鬟打扮过后的刘善菊竟然楚楚动人，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冷落了他的一个大老婆两个小老婆，天天往刘善菊的被子里钻。直到她怀孕为止。

    那天中午阳光比早上还要灿烂，经过一上午的阳光浴后李杉寅和其他人都觉得暖呼呼的。他们一早说好了中午时分在何府门口集合。等他们来到何府门口，守卫便邀请李杉寅他们进去。这顿饭是何瑜钦吃的最不安的一顿饭，因为他看到了玉龙娇。玉龙娇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饭后何瑜钦请玉龙娇到他书房去。这个女人使她下跪，并且尊称一句公主殿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他只知道在一年多前宫里有位公主偷偷跑了出去。而跑出去的那位公主是宫里最受皇上宠爱，同时又是最残忍的那位公主。

    尽管她只是个女人，但至高无上的皇帝却默许了她的种种恶劣的行径。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或许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使她放弃公主的身份跑出去混迹江湖。

    朝廷之上，有人建议一定要把公主找回来。有人觉得江湖是个历练人的好地方。之前的玉龙公主太不懂事，经常丢皇室的脸面，现在跑出去锻炼心性也是好的。此时玉龙的生母同时也是当今的皇后竭力主张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找回来，江湖险恶，就算她平时调皮爱捣蛋也斗不过人心的狡诈。更何况就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和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然后被人杀了。

    最后皇帝认同江湖确实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