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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抬头看南煜,说道:“对了,途中我偶遇赤练仙子的徒弟陆无双逃……嗯,还偷了她师父的秘籍。”
“说重点。”南煜不关心那事,陆无双的事自有李莫愁管。
杨过继续道:“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我从傻姑口中得知,郭伯母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师父,如果只是这样……我该报仇报仇,绝不会有一点犹豫!”杨过抹一把眼泪,脸上悲痛欲绝,哭道:“可是我父亲,他是汉人,却做了金人的走狗!”
“这个仇,我怎么报啊!他和我义父联手杀了郭伯伯的六位师父!怪不得在桃花岛,那个老瞎子那么恨我!”
南煜道:“不仅如此,你父亲还杀了你义父的亲儿子,欧阳克。当然,那也是欧阳克自己找死。”
杨过捶胸顿足,恩仇相加,早就理不清,剪不断了。
“我是不是……不该出生!”
“这让我怎么说呢,过儿,你父亲做错了事,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你想想,假如你是他呢?他当了十八年的小王爷,享尽荣华富贵。突然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猎户的儿子,那些权势名声都与他无关,那样的落差感,很难有人能轻易接受。”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郭伯伯的心胸和大义。与你父亲相似的情况,他放弃当金刀驸马,得知养育自己的大汗要出兵攻宋,他义无反顾回到中原。”
南煜语气赞赏道:“为国,为民。郭大侠是真正的英雄。”
杨过怔怔道:“师父……认同郭伯伯?”
“嗯。他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我嘴上评价他一句迂傻,但是心里佩服他的行事!”死守襄阳,全家战死,就为了那个腐朽的朝廷!
南煜又道:“你们杨家,祖上是抗金名将杨再兴,偏偏出了你父亲这样的人,给先祖蒙羞。”
“但是,他还有你这个儿子啊,他的错误,有你来弥补。他给杨家带来的污名,让你亲自洗刷,不是很好吗?”
杨过呐呐道:“我可以吗?”
“对你有期望的人不止我,还有你郭伯伯,你的名字是他取的。你父亲是他的义弟,只是他拼命都没有把你父亲拉回正道,是他平生憾事。”
杨过情不自禁重复道:“我的名字……过而能改!”
他低头揉脸,先祖的荣耀,父亲的过错,他真的能弥补吗?
杨过抬头刚想说话,下一刻他猛然向后仰倒,结结巴巴道:“她她她她……”
南煜旁边,小龙女一身白衣稳稳端坐,她好奇道:“你徒弟呀?”
遁术用的太娴熟,容易吓到人,南煜只能给她找补,对杨过笑道:“别怕,不是鬼,这是你师娘。”
杨过看看丝毫未动的门,和紧闭的窗,拍拍胸脯,说道:“师娘……好厉害的轻功啊!”
从哪进来的啊?
“你刚才出神了,没注意而已。”
杨过规规矩矩大礼参拜:“徒儿杨过,拜见……师娘。”他犹豫一瞬,不知道这是几师娘,就统称师娘吧,省得说错话。
“过儿,我们要下山一趟,你呢?”
杨过道:“我想去襄阳,再问问郭伯伯。”问完之后怎么做,他没说,南煜也没问。
“去吧。”
杨过对二人行礼,转身出了小屋。
徒弟走了,南煜开始教媳妇:“外人面前尽量少用术法啊。”
“你久不回来,我想你了。”
面对这样真挚的话语,南煜微微叹气,伸手按在小龙女腰间。
“不在这里。”小龙女抓着他的手,场景变换,两人倒在寒玉床上。
次日,两人携手下终南山,路上小龙女还有疑问:“为什么要自己走呢?”
“没有坐标,你就不怕遁到别人家里去啊?”
“坐标是什么?”
南煜面不改色,答道:“就是地图的意思,你没下过山,要先知道地点和方位。”
“好吧。”小龙女四处打量周围,说道:“外面的世界好生嘈杂。”
她多年独居,相伴之人只有师父、师姐和孙婆婆,这三人或去世或离开,便只剩下她一人了。
现在南煜带她下山到一处城镇,这里面人来人往,叫卖不绝,各种声音让小龙女的耳朵不少遭罪。
南煜道:“普通人都喜欢群居,热热闹闹的过日子。还有啊,你不能一直开着感知术,所有的声音都收入耳,可不就嘈杂么。”
说话间,南煜带着她进入一家酒楼,二人要了些吃食,他想让小龙女尝尝人间美味,天天喝蜂蜜真是受够了。
小龙女点头。
忽听旁边那桌在说闲话:“听说赤练仙子日前和东邪黄药师打了一架,嘿,你猜怎么着,竟是赤练仙子略胜一筹!”
南煜和小龙女对视一眼,事关李莫愁,二人便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