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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也好，放松一下吧，买点儿衣服。”
星期三，凌晨四点半，天空一片漆黑。
秦晓兰坐进金允熙的二手丰田卡罗拉里，瞌睡还没醒，脑袋晕沉沉。
“允熙，你搞什么鬼，咱们这么早去，商场肯定没开门啊，白白在车上等吗？”
金允熙却急切地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不早啦，过去一个小时，门口的队都排得老长了，要不是我起来洗了个头，我们早就到了！”
夜里的加州小镇，四周一片静悄悄，橡树在路边安静地伫立着，除开偶尔有公鸡打鸣，只能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噪音。这台开了10年20万英里的老爷车，像一头迟暮的老牛，拖着两位妙龄少女艰难地行走着。
一轮明月高悬天空，日头还早呢，现在是月光的天下。秦晓兰看着那轮皎洁的月盘儿，情不自禁念出一句中文：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金允熙撇了她一眼，问道：
“你说啥，我听不懂。“
“我在背一句中国古代诗人的诗呢。”
“哎呦，你还有真有兴致啊。听我说，等下到了商场，你要跟紧我了，我知道哪儿的东西打折打得猛。还有，人非常多，注意安全，胳膊撑开保护自己，千万别摔倒了，不然后面的人会直接从你背上踩过去！”
秦晓兰不以为然地笑了，“你又吓唬我，不就是打个折嘛，又不是不要钱，说的跟抢劫似的。”
金允熙白了她一眼，“没错，就是抢劫！”
过了五点半，天空的边缘露出了丝丝白色，卡罗拉开进了商场的露天停车场。
秦晓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停车场，大得和滨海市中央广场有得一比。
更令她吃惊得是，五点的停车场里并非空荡荡，已经停了不少车辆，入口处还陆续有车子进场。
匆匆停好车，金允熙拉着秦晓兰一路飞奔，啪啪啪的脚步声在水泥地上回响，身边不时有同样飞奔的人跑过。
“快点晓兰，你看人家跑得多快，慢了就没位置了！”
来到商场入口，汹涌的人潮再次将秦晓兰震惊，这人声鼎沸的场面，哪里像清晨五点的商场！
秦晓兰大口喘着粗气，脸蛋噗噗通红，捂住起伏的胸口休息。
“允熙，这些人都是来抢购的？”
“Shit！去年还排队呢，今年直接一窝蜂涌在门口了，还真是够拼！”
这乌泱泱一二百号人，有白人，有黑人，有带着头巾的阿拉伯人，还有和她们一样的亚洲面孔，人人都在摩拳擦掌，脸上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两人本来在人群的末尾，随着外面不断有新的人加入，秦晓兰和金允熙已经被挤到人潮中间。
好在大家都还算比较冷静，并没有很明显地推搡，因此两个少女都还有自己的“立锥之地”。
但是金允熙挨着几个美国大胖子，阵阵汗臭味熏得她反胃，索性把上衣衬衫脱下来，捂住鼻子。
她上身只穿着健身房的运动内衣，露出舒展的脊背和肩膀，身材曲线一览无余，惹得身边几个年轻人侧目。
“晓兰，商场八点准时开门，我们就在这等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