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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尖叫彼此起伏,阮年心脏一跳,下意识往那边跑去,却被南奕拦下:“怎么了?不是去买血喝吗?”
阮年急急说:“前面出事了,你先自己回家吧。”末了又补充一句别跟过来。
莉莲在大街上疯狂袭击路人,太过突然,有人拨打种族联盟会的电话,然而血猎根本来不及赶到。
阮年救下几个人类,发觉莉莲不知时候也停下了攻击,只是一脸诡谲的盯着他。
“蓝宴。”她打听到了他的名字,笑得让人不舒服,“我记得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阮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莉莲忽然闪现到他眼前,对着他吹了口气。
接着女人又消失,只有嘻嘻嘻的笑声出现在耳边。
阮年不知道为何,心脏忽然咕咚咕咚的迅速跳动起来,莉莲再次现身,是在几米开外,她伸出利爪朝着阮年袭来。
阮年下意识伸手,却发觉他使不出血族的力量了。
少年圆润的眸子一缩,脑子飞速旋转,最终下定决心,金色的光芒从手中窜起,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闪到阮年跟前。
“砰!”
阮年呼吸急促一下,南奕已经顺着他跌落到地上了。
阮年来不及考虑,直接伸手,金色的光芒抨击到莉莲身上,莉莲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簇热火包围,灼烧味从她身上散发开来,瘆人的尖叫在响彻云霄。
阮年来不及看莉莲如何,他蹲下身子想将南奕扶起,却被南奕摁住手腕,阮年有点慌了。
“你……”
“都让你别跟过来了。”阮年要急哭了。
这条街道吹起了风,没一个人。
“唉……”南奕有点难过,他想抬手摸摸少年的脸,现实却是定定的看着他,笑了,“你看看你,是初代血族又怎样,还不是要我这个血仆来救。”
阮年紧抿着唇瓣。
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来话。
南奕呼吸越来越轻,他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与少年讲。
未宣之于口的真心就要这样埋入地底了吗?
埋着吧。
都死了,就不给他添烦恼了。
“别愧疚,我自愿的。”
南奕的呼吸停了。
无限的愧疚在阮年心底散发开来,纵使南奕最后说了那么一句话,他还是愧疚得慌,喉头仿佛被石头堵住似的干涩。
南奕被葬在了血族蔷薇林。
他想去找南奕的家人,却蓦然记起南奕说他没家人了,亲朋好友总有吧?阮年去查了,都没有。
“你很难过吗?”
维迩看少年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雨,时不时伸手接住,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这话语气不像是吃醋,反而有点意味不明的感觉。
阮年摇头:“没有……”
他反身紧抱住男人,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惆怅。”
大概是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的那般突然。
明明昨天还向他讨教了数学题。
小金币活得久了,死在他眼前的小伙伴只多不少。
所以他说不难过,那便是真的不难过,因为这种事见得多了,总会麻木的。
维迩开玩笑:“那我要是死了,你不得伤心死。”
“不准胡说八道!”阮年捂住他的唇,没由来的心慌,又强调一遍,“不许你死!”
维迩点头,笑容有些浅。
他摸了摸少年的头,无声叹息。
当初选择在这个世界恢复记忆,就知道自己肯定活不长。
这个世界能量太低,承受不住他的本源之力。
所幸他与少年才刚刚开始,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他能做的,只有一直喜欢他、爱他,护他安宁。
*
这些繁琐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南奕没有亲朋好友,阮年便充做好友向学校解释了一番,替他办理退学手续。
阮年是血族,读书也没什么用,便替自己也办理了退学手续,然后顺道去图书馆借了书,等着退学申请审批下来再去还。
阮年去了先前那个奶茶店买特供杯。
要付钱的时候遭到了老板的拒绝:“上次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同学给你付过钱了,话说他以前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今天怎么没来?”
阮年拿着特供杯愣住了。
“付钱?”
老板点头:“付了五千呢,够你喝好多杯血了。”
阮年捧着杯子回了城堡,心乱如麻。
他看见维迩站在门口等他,复杂的情绪好了些,他把杯子递到维迩唇边:“这些日子也没见你喝过血,试试。”
维迩摇头,撩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额头:“自己喝吧。”
阮年觉得维迩这几天额外沉默。
他捧着杯子吸血,盯着维迩看了一会儿,忽然喊:“老公~”
然后又轻快的笑了一声,撒欢子跑开,不顾男人什么反应。
阮年进屋后翻了翻借来的书。
上次那个圣器没用,他一直惦记着,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图书馆他几乎要翻遍了,这是最后一本关于圣器的书。
阮年看到眼睛酸涩,准备合书的时候,看见底下一行小字。
备注:圣器可起死回生,使用者会在每个月圆之夜失去意识,变得残暴,六亲不认。
阮年手指轻颤,下意识跑下了楼。
他现在对月圆之夜这几个字额外敏感,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维迩。
阮年找遍了客厅,都没找到人,他看了眼窗外。
今天是15,月圆之夜!
阮年慌忙跑到上次那个后花园,果不其然看到了面色苍白的维迩。
他想大喊他的名字,然而现实却是极其小声:“维迩……”
维迩回头看他,眼底是熟悉的眷恋,阮年移了移目光,看见他手掌沾了血的圣器,是月白色的,正好和那个黑色的弯月合成一个。
阮年扑到他身上,语气有点哽咽:“你干什么!”
男人身子虚弱,他差点接不住少年。
维迩拿着圣器放到阮年手里,沾了血,温热温热的,几乎滚烫到少年心底。
“你——”少年蓦然抬头,却被男人摁到怀里,他听见维迩那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圣器给你,年年,我们没有分离。”
阮年浑身一颤,他忽然发了狠,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右肩,咬出了血还不算,又将圣器扣到他手心,眼眶红了:“不要,你快重新融进去。”
维迩重重的喘息一口,语调却依旧含笑:“没用的年年。”
阮年眼泪止不住的流,男人费力给他擦眼泪,宠溺的说了几句小娇气包,遭到了这个娇气包的反驳,好一会儿,维迩又说:“我要走了。”
阮年抹了把眼泪,没说话。
待男人呼吸消失后,阮年将他背到床上,然后跑去伊法弥萨旧城堡,复活了奈良。
原来圣器是一对的,必须要两个才能复活生命。
阮年安置好奈良后,又回到城堡。
他伸手点着男人眉心上,源源不断的金光从少年身上倾泄而出,融入男人的体内。
花雕:“你疯了?就是个位面而已,下个位面你照样可以找到他,发什么疯要复活维迩?!”
比起花雕气急败坏的声音,阮年就显得乖软许多,却是有些固执:“位面的他也是他,活生生的他。”
末了想到南奕死的时候,维迩说的话,有点控诉:“说好了不死的,骗子!”
花雕气到几乎要爆炸。
他在空间走来走去,最终风风火火的推开空间的门,踏着虚空回了天界。
维迩成功复活,却同先前几个位面的他一样,没有了自己真实身份的那段记忆。
但他依旧爱阮年。
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