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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便也是我的事,不妨直说。”施婉琬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口茶漱了口,这才缓缓开口。
褚玉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见施婉琬如此郑重地对待她的请求,弄得她也不好随随便便的。当即就坐直了身子,言辞恳切地说:“成亲也已好几日了,我在相府里终日无所事事,始终不太好。”
施婉琬没有打断她,只眉梢轻挑,心中猜道:莫不是这么心急地就要跟我讨个功名?还不等她继续猜测接下去的事,褚玉瑭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
“我看这几日娘子的精神气色都很好,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所以,我想向你告个假,出一趟丞相府。”
施婉琬愣了起来,原本已经眯起了眼,等着看褚玉瑭狼子野心暴露的第一步,结果没想到这人竟然只是想要出一趟府?不会的,这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既然她可以女扮男装抢下这门婚事,就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连出府都要郑重其事地向自己请求。施婉琬默不作声,静等褚玉瑭的下一步举动。
褚玉瑭见施婉琬没答话,以为是自己的理由没说明白,于是继续补充说:“我在这京城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就只认识当初好心收留我的刘大哥和刘大嫂。成亲那日走得匆忙,也没顾上说几句道别的话。所以,我想今日能够出府一趟,去看望看望他们。”
刘丰夫妇收留褚玉瑭的事,施婉琬虽然不太清楚其中详情,但是管家也说了个大概,她有这么个印象。现在又听褚玉瑭提起,想必也不是假话。
“夫君如此重情重义,我高兴支持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阻拦你呢?说起这事,也怪我疏忽了,刘大哥和刘大嫂照顾了夫君这么久,如今我也应该表示一番我的心意才是。”施婉琬见褚玉瑭来来去去一直在说想要出府,也就不再质疑她的其他动机。
“积云,你去账房,替我取一百两银子来。”
吩咐完积云,施婉琬又对褚玉瑭说道:“夫君,你带着这一百两银子去,就当是施府对刘大哥夫妇的一份感谢。你也代我向他们问好,恕我这身体,无法与你一同前去了。”
褚玉瑭喜出望外,她原本只想着请施婉琬松口让她出门,没想到施婉琬不但爽快答应了,还大方地给了她一百两。这样的妻子,谁要是真地娶到了,还真是有福了。唉,一想起自己前世用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柳瑜安,眼底就黯然失色。
褚玉堂不经意见扫了眼桌上的那碟腐乳,小巧精致,光泽透亮,却无意中替自己立了大功。褚玉瑭决定,从今往后,她也要爱上吃腐乳,才会带来更多的好运气!
“这鸿胪少卿不是去年就已定亲了吗?现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真是硬生生打了耿尚书家的脸啊?”康友之这点不傻,虽说陈墨荀钟情于施婉琬曾是公开的秘密。但事到如今,这陈墨荀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钱如归耸了耸肩,淡笑说:“他向来就是这个性子。若是真能果决些,倒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如今只能自己哀叹了。”
说话间,褚玉瑭又从洞房中出来了,宾客纷纷起哄,嚷着要新郎官轮桌敬酒,一同庆贺。施起然虽然也坐于席间,但并未发话制止,一来是婚宴刚开始,热闹一下气氛未尝不可,再说他也想借此观察一下这新婚姑爷的能力究竟如何。
钱如归是王侯世家,在入席时不得不与只是商贾的康友之分开。但他深知康友之一喝醉就发疯的恶习,不由得多留个心眼暗中观察他。陈墨荀因为父亲的缘故,也与钱如归坐在同一桌。只他闷闷不乐,落座不久就开始自斟自饮,全然不顾不远处从第一桌开始敬酒的褚玉瑭。
这第一杯酒自然是要敬自己的老丈人,褚玉瑭很懂规矩地将酒斟满,恭敬地递到施起然的面前。半弓着身子,双手举杯敬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这杯酒。”
施起然笑着眯起眼,捋了捋须,爽快地将酒一口喝完。在场众人纷纷鼓掌喝彩,褚玉瑭接着又斟酒逐一敬了大舅子和小舅子,等到将丞相府里的亲眷手足都敬完,褚玉瑭的腿脚已经有些打漂。
想起前世的那一场婚礼,严氏早就吩咐过,将她的酒换成白水,而贺明宣也豪气地替她挡下了绝大部分的来者。到了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咬牙坚持,将这场婚宴独立完成。
不知怎地,酒过三巡,褚玉瑭开始迷迷糊糊起来,脑中竟突然冒出刚才将施婉琬送入洞房时,那惊为天人的一握。尤其是那细白爽滑的纤纤素手,更是让自己差点惊掉了手中的喜绸。哆哆嗦嗦地对着自己的新娘说出第一句话,竟然是:“小姐你好。”当场就把喜娘和丫鬟们笑得东倒西歪。
用力地摇了摇头,褚玉瑭努力保持着清醒,生怕自己再这般回忆下去,就要在大堂之中呲牙咧嘴傻笑了。一边由管家领着,依照顺序给各桌客人敬酒,一边暗叹,丞相的面子可真是大啊,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几乎全体出动了,就算是少数不曾到场的,也派人送来了贵重贺礼。就连宫里,都来了好几拨人,代表各家主子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