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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之前就听清楚了,但这消息对他却有点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接受无能。
陆鬼臼笑道:“对啊。”
张京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竟是给了陆鬼臼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张京墨说:“不行。”
陆鬼臼道:“为何不可?”
张京墨抿了抿唇,却是没能回答陆鬼臼的提问,他总不能告诉陆鬼臼,他十分讨厌苏玉,讨厌的若不是顾忌一些事,想把这个女人给直接斩杀了?
在这件事上,张京墨绝不会退缩一步,陆鬼臼可以找任何人当道侣——除了苏玉。
陆鬼臼又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行?”
“这个女人,不好。”张京墨只能道,“她不适合你,等过些日子,为师替你找个更好的。”
陆鬼臼道:“师父,你说不行,可总该给我一个原因吧?”
陆鬼臼的不断追问,让张京墨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些糟糕的事,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被红绳绑在床上股间含着器物无力挣扎的模样,一想到这些事,张京墨也失了气度,恼羞成怒道:“我说了不行,陆鬼臼,这才过了十几年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陆鬼臼完全没有料到张京墨竟是反应如此之大,他愣了片刻后,才状似无奈道:“好好好,师父说了算。”
眼前的陆鬼臼即便服了软,张京墨却是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了。
本该温馨的师徒相会,却被一个苏玉搅成了这么一副模样,按理说陆鬼臼应该有些伤心,但他看着张京墨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reads;。
许久不闻的鹿书的声音,在陆鬼臼脑海里响起,鹿书道:“如何?”
陆鬼臼冷冷道:“自然是好的。”
鹿书道:“好当然是好,可是有好?”
陆鬼臼道:“好的让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将他放进去。”
鹿书闻言笑道:“我之前一直怀疑你是疯子,现在倒是不怀疑了,因为你就是个疯子。”
陆鬼臼冷漠道:“没有我这个疯子,你还在那幽洞之中苦修呢。”
鹿书闻言便息了声,只是在心中叹息,这陆鬼臼果真是个怪物,十几年间便锻炼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再过百年,会是怎样一个逆天的妖孽。
陆鬼臼朝着张京墨离去之处望了许久,才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他若是生气了,我自该好好哄哄,但为什么他那么讨厌苏玉呢……”
张京墨走开之后,便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自己在听到苏玉这两个字时的反应有些过度,但这个女子却是除陆鬼臼之外,最能让他想起那段日子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陪在陆鬼臼的身边。
那他该找个什么理由把这两人拆散呢?张京墨想了好几个理由都觉的有些牵强,然而还未等想出答案,陆鬼臼便找来了。
陆鬼臼也才回凌虚派,自然是希望每一刻都腻在张京墨的身边,他见张京墨气愤而去,在原地等了片刻之后,便寻到了张京墨的住所。
陆鬼臼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梳在脑后,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种杀伐之气,一看便让人知道手下已经有不少人命。
陆鬼臼敲门进来后,径直走到了张京墨的面前:“师父还在生气?”
张京墨道:“为师为何要生气?你自己选的路,还不是自己去走。”
陆鬼笑道:“若是师父不愿意,徒儿便不和苏玉双修了。”
张京墨也觉的自己这没有理由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他可以同陆鬼臼说,他们还需要保守秘密,不便让苏玉知道,但这话他自己都觉的是种托词。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说。
陆鬼臼见张京墨面沉如水,便直接岔开了话题,他道:“师父,鬼臼这次远行,给师父带了些小礼物。”他说着,从须弥戒里取出一朵血红色的小花,那小花不过拇指大小,花瓣却是层层叠叠,仔细看去竟是有数百层之多。
“万象花?”张京墨也是识货之人,拿到花朵之后,便道:“从哪里得来的?”
陆鬼臼笑道:“机缘巧合而已。”
张京墨闻言,不得不感叹一声,有些人真的是嫉妒不来的,他也有法子取这万象花,只不过却已经是百年之后了,而且成功的几率非常之小。而陆鬼臼,却在炼气期便将这花收入了囊中,其运道之强,不言而喻。
张京墨也不客气,这万象花是很多种丹药的必备材料,十分难得,陆鬼臼予他作为礼物,他也无需客套,直接收下了reads;。
陆鬼臼又道:“师父,我还得了一石鹿角。”他又从须弥戒里掏出一丈多长的巨角。
张京墨:“……石鹿角?”这角是做防御器具的好材料,也不知陆鬼臼是从何得来……
还没等张京墨惊讶完,陆鬼臼又开始继续掏东西,足足拿了十几样,才停了下拉。
张京墨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麻木,也不过是几息的事情,他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大大小小的材料,长叹一声:“你且自己收好吧,要用的时候我再来同你要。”
陆鬼臼道:“这些都是送给师父的礼物……”
张京墨无奈的摆了摆手,道:“那万象花我就收下了,其余的你且自己收了去。”他其实很想认真问问陆鬼臼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但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陆鬼臼还想再劝,但见张京墨神色坚定,便在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将这些放在地上的东西,收了回去。
张京墨点了点头本想说些什么,却是忽觉身体不适,用手遮住嘴咳嗽了几声。
陆鬼臼见张京墨面露疲惫之色,道:“师父……你可是才从那寒镜之壁里出来?”
张京墨应了声是。
陆鬼臼道:“为何师父这么冲动?那岑道人不过是秋后蚂蚱……”
张京墨道:“我自由分寸,你无需多言。”
陆鬼臼见张京墨不愿多说,心中的焦虑和烦躁越发的浓重,但他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早已不像少年般情绪外露。
两人十几年未见,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但当思念之人就在对面,却又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纠结犹豫之下,场面竟是冷了下来。
陆鬼臼只觉的看着张京墨便是最好的事,他倒也不急,只觉的眼前之人怎么也看不够,反而是张京墨被陆鬼臼看的浑身不自然,又咳嗽几声后提出两人索性去小酌一杯。看来于焚带着张京墨染上的酒瘾,却是戒不掉了。
陆鬼臼听了张京墨这提议,也微微笑了起来,他道:“师父喜欢就好,徒儿这次也带了些少见的美酒回来,想同师父共饮。”
听到有没喝过的好酒,张京墨眉宇间的愁意舒展了许多,他道了声好,便起身同陆鬼臼一起朝外面走了出去。
屋外还在下雪,地面上已是厚厚一层,张京墨披着白色的狐皮,头发也是白色,走在陆鬼臼之前,几乎快要融入这一片茫茫之中。
陆鬼臼见状,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抓住张京墨,但当手快要触及张京墨的衣袖,理智又让他停了下来。
张京墨察觉身后异样,扭头问道:“怎么了?”
陆鬼臼平静的笑了笑:“师父头上有根小树枝。”他说着伸手,从张京墨的头顶上,取下一根小小的枝条。
张京墨若有所思的看了陆鬼臼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继续朝着那饮酒的小石桌处,缓缓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