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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所以脸色好多了。
拿着玉扇,他走进来后便刷的展开,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了他的扇子上。
摇了两摇,他又换了一面,众人再次睁大眼睛盯着,萧四禾也不由笑了起来,这扇子上的字儿还真够吸引人的。
瞧着他走过来,秦栀也不由得笑,“萧公子眼下真是风流潇洒。”
“承蒙秦小姐成全,这几个字写得好。”在对面坐下,萧四禾摇着手里的扇子,相当自信。
乔姬看的不顺眼,赠送了萧四禾一个白眼儿。
静静地等着,不过半个时辰,便听得门口的甲字卫喊了一声主子回来了。
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果然,一行人从外面走了回来,那当先之人一身银白,挺拔颀长,正是元极。
视线从他的脸扫到他的脚下,看起来完好无损。
随着元极走进来,众人各自的站好,他们的规矩不是俯身鞠躬,而是要站的直直的。
萧四禾站起身,一边摇着扇子,“世子爷回来了便好,秦小姐可是想念无比,从属下回来开始,她便一直在问世子爷在哪儿。”
元极扫了一眼萧四禾,视线自然的落在了他手里扇子上,淡淡的扫了一眼,他显然是几分嫌弃。
走到秦栀身边,她正在仰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酒窝若隐若现。
他单手撑在她所坐椅子的扶手上,然后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久等了。”
他这攻击着实忽然,秦栀转了转眼睛,一股热气烘上了脸,她随即低头,再次装成了鸵鸟。
萧四禾不客气的笑出声,虽说这场面有点奇怪,可是看着还是很好笑。
“用饭吧,时辰不早了。”元极坐在主位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众人便各自落座了。
这山庄里没有侍女,而且今日又是新年,所以一切自己动手。
桌上有酒,元极给秦栀也倒了一杯,“酒可能会有些烈,你少喝些。”从未看过她喝酒,元极还真是想知道,她酒量如何。
看了一眼,秦栀点点头,其实她酒量不好,以前和元烁喝过一次,喝了两杯就倒了。
喝醉之后发生的什么她不记得了,不过可是把元烁吓得够呛,因为她一个劲儿的在说话。
说的是没人听得懂的,通过元烁的复述,她差不多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是在背论文。
真是上辈子被折磨惨了,以至于她喝醉了之后居然又回到了被论文折磨的日子当中,同情自己。
举杯,秦栀看向元极,他在看她。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秦栀随后喝了一口,入口微涩,真不好喝。
用饭,对面萧四禾开始说着明日的计划,他要离开大魏去吴国,打算亲自去打探柴廷南的近况,还有调查柴文烈。
这柴文烈,就是柴廷南的兄长,那时秦栀看到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的男人。
想起那双眼睛,嘴里的东西似乎也没了味道,柴廷南就很难对付了,而柴文烈,更是个难题。
“吃菜。”元极夹菜放到她面前的餐盘里,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看向他,秦栀扯了扯唇角,“好。”
夹起餐盘里的笋,被切成了好看的形状,刀工倒是不错。
放进嘴里,咬了两下,秦栀却停下了动作,“笋好老,咬不动。”
她说了一句,旁边的元极却动作一顿。
看向她,她正低头把嘴里的笋吐到了帕子上,看来是真的咬不动。
对面,萧四禾也不由得点头,“是挺老的。我就说这帮人不会做菜,非得跃跃欲试,这些菜,出自八九个人之手。你们啊,以后别做菜了。往后再有这种日子,就去雇佣两个厨子来。”边说,萧四禾也把嘴里的笋吐了出来,太老了。
其他吃了笋的人也都表情差不多,不过碍于场合,他们倒是没吐出来,强硬的咽了下去。
萧四禾亲自动手,把桌子上那一盘笋都拿走了,“这太老了不能吃,大家都别吃了,免得硌坏牙齿。”
秦栀很赞同,她本来挺喜欢吃笋的,但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老的。
转眼看向元极,却猛地发现他正在看着她,虽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她却看得出,他眼下心情不太好。
不解,忽然之间的,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秦栀微微歪头,随后拿起酒杯朝他晃了晃,“干杯。”
元极收回视线,然后也拿起酒杯,和她轻碰了下,真的一饮而尽了。
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忽然心情不好,连碰杯都敷衍的样子,有气无力的。
“秦小姐,你尝尝这个,这道菜不错,以花瓣入菜,十分鲜嫩。”萧四禾推荐那道油炸的看起来像小鱼儿似得菜,尽管经过了特意的摆盘,可依旧挺丑的。
秦栀夹了一块尝了尝,随后点头,“确实很鲜嫩。”
“要说吃的,还是咱们大魏比较丰盛。记得有一年在吴国,本想新年之时吃个新鲜,哪想到那些菜做的,甜腻的齁死人。还有一年在西棠,居然在鲜汤里吃出一条虫子来,世子爷的脸当时就黑了,险些控制不住把那酒楼给拆了。”大概是喝了些酒,萧四禾的话也多了起来。
秦栀听着,也不由得笑,他们天南海北的走,总是会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
蓦地,主座的元极忽然起身,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他这举动突然,吃饭的众人都不免诧异,看着他走出去,各个不明所以。
秦栀和萧四禾也一样,两个人瞧着元极离开,复又对视。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萧四禾回想自己所说的话,好像没说错什么吧。
“谁知道。”秦栀回想自从他进来之后的一切过程,依稀的,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秦小姐不是惯会观察他人么,这会儿怎么会不知道世子爷因何生气?”萧四禾还是觉得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再说自己的威力也没那么大。若是他说错了话,元极可不会这样负气离开,说不准怎样冷厉慑人,哪会这么宽容。
站起身,秦栀深吸口气,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全部喝掉,然后她便离开了。
山庄里灯火通明,因着新年,似乎比往时更亮了。
往回走,秦栀一边憋不住笑,元极这厮,太好笑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心情不好了,因为她说了一个他十分忌讳的字,老!
因为这个字儿,这厮就变成了这样,可笑又可爱。
走回他暂住的地方,房间很亮,门敞开着,那个挺拔又瘦削的人就坐在书案后,正在看手里的密信。
看他那样子,真是无比的孤单可怜,还透着那么一股幽怨。
走进来,她缓步的绕过书案,然后在他身边停下,转身倚靠着书案,低头看着他,“我刚刚把那杯酒都喝了,其实挺好喝的,因为我总是怕醉了会有损自己的形象,所以一直也不敢喝的太多。不过今儿才发现,原来酒还挺好喝的。那句话说的还真对,酒是越陈越香。”说着,她碰了碰他的腿。
元极拿着密信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抬头看她,不过却又控制住了自己,而且也没吱声。
又朝他挪了挪,秦栀歪头看着他,“饭菜呢,我的确是不想吃老的,因为咬不动。但是男人呢,我觉得咬不动的比较好,因为‘耐用’。”弯下身体,她整个人都斜成了九十度,头发滑下去,都铺在了他手里的密信上。
缓缓抬起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儿,元极的唇角抽了抽,“真的?”
憋住笑,秦栀抬手把他手里的密信打掉,然后一把将他推到椅背上,她身体一转,腿一抬,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秦栀长叹口气,“看,多耐用,这么用力的坐上去都坐不坏。”
看着那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元极缓缓抬手圈住她的腰,施力,把她用力的圈进自己的怀里。
“秦栀,我们订婚吧。”抱着她,元极一字一句道。
倒是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个,秦栀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放在他肩上,“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因为我发现,过了这个年,我距离年迈好像就更近了一步。而你,却依然风华正茂。”所以,他突然意识到,他会越来越老。
轻笑,秦栀手一转捧住他的脸,“世子爷,你担心的太多了。你应该照照镜子,你就知道风华正茂这个词儿用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我们第一次订婚的时候你就长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长这样。反而有变化的是我,你看我和你第一次见的时候,长得一样么。”
看着她,元极终是缓缓地弯起薄唇,“既然在你眼里我并不老,那么,我们订婚吧。”
又说到这个事儿上来了,秦栀歪头盯着他瞧,他好像真的很想和她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