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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是时赖老还只是元婴初,仇家遍天下,其夫将要度劫,无暇分神,故而她便将其子托付给其夫的一个挚友,当然也是佛徒弟子,密宗迦罗陀夷尊者。”
云中子大悟,“原来是他!这位尊者虽无菩萨果位,却也是梵音派属一属二的殿主了,难怪,难怪!”
佛教中的罗汉,普通的相当于金丹真人,高深的相当于元婴上人;不过他们的法体力量来源于修持与功德,而不同的佛教派别。其持法都不尽相同,除非真实的比试,否则根本无从知晓。这位罗汉到底是真人,还是上人,或者是超越上人的存在……
到了菩萨这一级别,则至少也是合体、度劫期的大修士了。若能成佛,则意味着合真大成。
由于佛教的经义繁杂浩瀚,连其本教弟子都会遇到许多修持上的误区,这才有了各宗派的矛盾、互斗。甚或像密宗这般,修了邪道歪法的,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才是本源正朔。呼吁广大教徒都抛弃原先的修持,改参欢喜佛……
不管怎样,能被称作尊者的,至少是罗汉一级。
当然。这位迦罗陀夷尊者不管是何存在。现在也都被十方森罗阵打成了飞灰,早已找不到了。云中子如今方知,这离合期高人竟然跟陆益还有这等深仇大恨,不禁欢喜无禁,连连拊掌道:“既然赖老道姑降临东州,老夫定当亲迎,只不过……扑杀陆益之事,还得多多斟酌。好生商谈。天罗阁的义士已经答应,在陆益度劫时派遣死士骚扰。但不知其效。现在鄙派的问题,在于长老会中还未很好地统一,天微子纵然不太管事,但涉及宗派安危,他必不会袖手旁观的,不知达真人有何计较?”
达青听他言辞变得客气,心下大定,笑道:“天罗阁可以出人,那我蓬莱阁也可以出钱嘛!据鄙宗了解,贵派首席长老大限将至啊……”
“天微子长老吗?唉,的确!”云中子默然一叹,同样想到了自己。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跟天微子差距也就在五六岁之间。只不过他这种归义种族寿命似乎都比普通的神州人偏长,因此天微子衰老得很快,他倒是还有得挺!
达青道:“赖老道姑行走天下,如今已跨越至境,寿元无碍,故而愿意拿出一枚早年所获的三品‘青吟仙寿丹’,献于天微子前辈,若能让他息了相助陆益的心思,则大事反掌可定!”
云中子闻言再度受惊,良久才叹息道:“青吟仙寿丹,早就听过了,这乃是医仙谷所创,以七八种天地精华,兼取荒兽精血祭炼而得的!上人服用,亦可增元一甲子,可不是易与之物啊!”
“若是剿杀成功,还望前辈能准予鄙宗在宁静海设立分舵,更需策立鄙宗弟子为掌教夫人,如此,此议方可得成……”
“宁静海不可,此乃沧云门根基之所在,焉能轻动,若飞石梁海,老夫倒可以应允下来。”云中子眯着脸,拈须回道。
达青不卑不抗地揖首道:“鄙宗向来以入世为要,飞石梁海岂有尘俗之国哉?若是前辈不肯答应,那鄙宗也只得将此前与卢让小友订立的协议,传檄天下了……”
“竖子敢尔!”云中子勃然大怒,威势爆发,压得包括一众黑衣在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退了一步。
达青忙道:“前辈息怒!剿杀陆益,这是贵我两派两相得益之事,望前辈多多权衡,三思而行!至于鄙宗也不是不讲理的,卢让收了好处,却是一点便宜都没让我们占到,这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若是前辈当真不予,那达某只有将此事通知赖老道姑并几位上师了!”
云中子阴森森地盯着他,冷冷道:“尔当老夫不会杀人乎?”
达青摊了摊手,苦笑道:“前辈若要杀,达青就站在这里引颈就戮!不过赖老道姑等早就知道达某此行,也曾有言,若贵派不想做成此事,当我没说,我立刻回转宗门,劝说赖老掉头就是!但若贵派想要成事,嘿嘿,除了我蓬莱宗与天罗阁,却不知更有孰人,会来义助前辈呢?”
云中子不禁语塞,拈须沉吟。
他不是不敢杀人,而是的确心虚,同时投鼠忌器。
本门长老勾结外敌,企图杀死本门监院,这种丑闻传扬出去,他云中子还要不要做人了?估计只能仓惶逃去,修邪、修魔了,许多年的苦苦追求,也会一朝化为泡影。
蓬莱福禄宗的门徒,原本就是靠着长相和唇舌混江湖的,这一套还不游刃有余吗?达真人之所以能被其宗委以重任,独自来东州开创事业,就是因为他为人机智,口才了得。
卢让之辈。三言两语就被他骗了去,签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却还以为自家占了大便宜。真是无能之至!
达青见云中子盘桓,继续鼓起三寸不烂之舌道:“沧云门在东州颇有根基,已不亚于昆仑派了。若是得鄙宗之助,说不定能跟昆仑较量短长,成就霸业也未可知!鄙宗与贵派的利益并不冲突,咱们只是入世修行,又不占仙庙名额。又不抢夺信仰,完全是与世无争的!前辈复有何疑?”
云中子听到这里,也只能暂且相信他了。改容道:“也罢,此事就暂时这么定,详细的协议,回头再说!天罗阁这方。你们也要做好准备。随时为我提供参与攻击人员的名单!”
达青并一众黑衣人无不称是,躬身拜倒,云中子冷哼一声,在座位上轻轻一晃,身形已自不见。
……
为首的黑衣人取出一块玉简,贴在额前,半晌方道:“从阵外走了!”
达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意在一个位置上坐了。
黑衣人坐在他的对面。吩咐上茶。这个时候,似乎才体现了他作为本地主人的样子。刚刚云中子在的时候,他连一句话都插不上,甚至是不敢随意插话,生怕被对方寻个由头,将这处原本属于对方的秘密基地收回去……
“达真人,果要助那沧云门成事?”此人十分不甘地舔了舔嘴唇说道。
“悫正法师,我们相助的,可不是沧云门,而是云中子!”达青加重语气,仍带着笑容说道,“你也看到了,此人色厉内荏,实则已是沧云门的叛徒,对于各位来说,这样的人,岂不是越多越好吗?”
这个叫做悫正……悫,念确,是诚实、谨慎的意思,不过大抵佛徒的法号,跟他们自身的修养是毫无关系的。你叫悫正,难道就又诚实又可靠,还正直善良了?若是你法号梦遗呢?
悫正听了他的话,显然高兴起来,斗蓬微动,一会儿便道:“不错,云中子虽也参与了屠戮我同胞之事,不过与他叛变师门相比,却也算不得什么了。贫僧身负血海深仇,甚至不惜了断成佛之路,就是要等待机会,手刃敌酋的!此次陆老贼刚要度劫,其门中居然就已传出风声,哈哈,竟还有这位长老不惜降尊纡贵,来与鄙阁商洽……太奇妙了!就像这块宝地就是这位长老所赠,堪称福地,前次还劫了陆老贼一个徒弟的灵器,以及大量灵材,用以武装几十名弟子也尽够了!”
达青闻言皱了皱眉,道:“陆益的徒弟多了,谁这么有钱?”
“据说是他那个真传弟子,年纪不大,为人却甚是老成。”
达青腾地起身,厉声道:“是那个叫雷喜的吗?”
悫正不明所以,向左右顾盼了一下,这才确认了达青的问题。
达青这下子脸色变了,在洞厅里快速地踱着步子,好一会儿才理出头绪,停住脚步,看着悫正道:“原定的计划暂时不变,不过需要安排更多的后路了。此子据说甚得陆益喜爱,为了他,不惜跟云中子翻脸,差点毁了沧云门的瑶柱仙庭;这件事你们做得太离谱了,我就知道肯是云中子提供了情报!也只有他,才能察知其门派的重要讯息!但这样做,可不会打草惊蛇吗?还有,那小子究竟除掉没?”
悫正道:“姓雷的油滑得紧,他有一阵,可能是陆老贼所传,十分能耐,居然在船上就抗住了我们多座灵符炮的攻击!好在我们终于得了阵图,改日便请一位阵师来,将此地的幻阵,依图进行修改。”
达青蹙眉挥手,“没除掉吗?却是个祸害!那卢让和莲峰,原本已入我毂中,不料却被此人借势而除,他虽是炼气期,但阵法造诣却是远远超过一般的筑基弟子,若是不除,将来恐怕又是一个陆益呀!”
悫正冷笑道:“陆老贼已时日无多了,那雷喜还是个炼气期弟子,复何如哉?趁他无阵在手之时,寻个机会杀了就是!云中子收了我等这么多好处,也该办办事了。”
达青琢磨了片刻,果断地道:“不管怎样,此地不宜久留,在成事之前,你们先撤出去,我另外提供一处藏身之地。待陆益授首,沧云门乱起,你们再谋其他吧!”
悫正没有半点疑惑,点了点头,径自叫一众黑衣人分头行动,收拾好了马上离开。
达青见他们忙碌,异常满意地微笑颔首。
蓬莱宗真是好地方啊!所谓挑动世俗世界战乱,于红尘中历练,那真是可有可无的任务……圣门想要有所发展,那必须在仙门之中找到各种可以利用的破绽,挑唆并激化他们的矛盾,用以成事,这恐怕才是圣门发展的真正良佐、功臣吧!一旦大局既定,云中子这等败类必定入魔,天罗阁这些妖人更是无法可脱,自己点化了这么多同道,这魔功修为还不一日千里?只怕到时,连等闲的天劫都敢不放在眼里了吧?
达青想到兴处,真忍不住要仰天大笑,强自压抑之下,眼中的喜色,却已是充盈跳荡、不可收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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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诸位道友见谅,久耀今补偿6300字大章,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