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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摇曳的烛光,不时走动的人影。
谢玉衡目光远远投向上京学子那桌,池松身上似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矛盾感,是什么呢......
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茶杯,谢玉衡陷入沉思。
池府暗卫众多,不便让朱雀冒险查探,倒是散席后,可在池松身上做一二文章。
谢玉衡垂下眼睑,那边传来女子的欢呼雀跃之声,原是池家大小姐的画作得了头名。
如此看来,池家大房兄妹二人,对瑞王的喜好都了如指掌。
不,应该说是——池家。
“久闻江陵侯大名,某一直想登门拜访。但听闻侯爷身体欠安,不便打扰,故而未能如愿。”
“今日幸得见江陵侯,果真如传闻中所言,才情出众,风华绝代,令人叹为观止。与您相比,某实感自愧不如,深感敬仰。”
谢玉衡循声望去,只见那日西市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翩翩有礼站在一旁,与之前厚颜无耻的模样大相径庭。
可惜,看云华姐姐的眼神太过直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谢玉衡冷笑一声,恰好瑞王身边的太监前来相请,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春夜里尚存有一些冷意,却比不过江济舟心冷。
他掏出随身雕花铜镜,左右瞧了瞧,这长得也不寒碜啊?
虽不至于男女通吃,万不该受此冷落才对啊。
况且,他适才诗作还取得了第三名,过来结交一番也合情合理啊?
某孔雀风中凌乱,怀疑人生。
谢竹书艰难咽下一块硬邦邦的,不知是什么的肉。
侧首同堂哥小声说话:“本还不理解家主装病,今日得见这拍马屁的功夫,倒觉得着实浪费时辰。”
“听这废话,还不如多看会儿书,便是什么也不做,睡觉养会儿神也是极好的。”
谢竹青扶额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对你姐图谋不轨,欲做你姐夫。”
“什么!”谢竹书拍案而起,对江济舟远去的背影怒目而视。
紫云楼,谢玉衡挑了一幅前朝大家的双钩兰花图,正等太监将其装入锦盒。
一女子稍移玉步,款款而来,举手投足尽显钟鼎之家的底蕴风范。
池琬君略微福身一礼,不卑不亢道:“见过侯爷。”
谢玉衡颔首见礼,便移开视线。
男女八岁不同席,她已是九岁‘男儿’,自当避讳些外女。
对于江陵侯略显冷淡的态度,池琬君莞尔一笑,想来惟有此般玲珑心思之人,才能做出那等让女子习书经,学算理之事。
两人擦肩而过时,谢玉衡被她不轻不重撞了一下,折成小块的纸,塞入谢玉衡之手。
“小女子席上贪吃了几杯酒,突感头晕,还望侯爷见谅。”
池琬君微曲着膝,大方一礼。
眼见替自己包画的太监,抱着锦盒走了过来。
谢玉衡眸色微沉,摆摆手道:“无妨,池小姐小心些,本侯先走一步。”
谢玉衡袖下手指微动,直接将纸块收入空间,从太监手中接过锦盒,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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