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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打算在院外设的鹿鸣宴,只能设于室内。新晋举子三三两两一处,或赏菊,或吟诗作对。
“这谢解元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让我们这些老头子等.....唉。”
说话之人正是乡试行五的经魁——兰攸宁。
老者清瘦高鼻深目,语气宠溺像是个关爱幼小的长辈,说的话却阴阳怪气,不怀好意。
彭微澜冷哼一声,离这母婢,脑有大疾之人远些,恐被沾染了晦气。
“劳兰经魁挂念,本侯尚是长身体的年龄,贪睡起迟了些。真是抱歉。”
众人闻声望去,一总角孩童为首。
着一件红色箭袖长袍,玉冠束发,马尾悬于身后。只面白唇淡,不似健康之相。
身侧青衣男子儒雅温润似玉,另有一抱剑少年稍后一步。
再之后十余人,便是一水蓝袍,全都目光不善的看着兰攸宁。
扮做书童的梅行云扯了扯帽檐,嘀咕道:“这不是还没到开宴的时候吗,他莫不是赶着投胎,等不及了。”
“噗嗤。”许律忍不住噗嗤一乐,冲梅行云竖了个大拇指。
周遭听到这话的举子面色各异,如果说江陵侯的是软刀子扎人心坎,这书童就是大柴刀kuku一顿砍。
兰攸宁颤抖着手,指着梅行云,怒道:“竖子不读书,不足为语。”
梅行云撇撇嘴,却没说自己是假书童,真秀才。
昨儿张榜前,这老头亦是众人猜测的解元热门人选之一。
谁知竟是前三都未进,只得了个第五。这老不羞的直接在茶楼闹了起来,嚷嚷有黑幕。
要他说确有黑幕,这等人都能行五,他梅行云岂不是都能中状元!
谢玉衡走到近前,用折扇将老头的手指给按了回去。道:“君子背后不言人,兰经魁人不如其名啊。”
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
谢玉衡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言罢潇洒转身,袍摆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往东面的次座而去。
落在后的容时,冷冷目光落其身上,手中剑微微出鞘,剑光一闪。
吓得兰攸宁喉咙里的话又憋了回去,桌下另一只手青筋鼓起,微微颤动。
按理宴席是不可带刀剑的,但谢玉衡是江陵侯。
加之前些日子贡院遇刺,便特人特例,准许其随侍带剑赴宴。
感受着周围打趣的目光,兰攸宁恨得牙根痒痒,那刺客怎没把谢玉衡这小兔崽子给宰了。
这厢,谢玉衡方落座便有举子前来结交见礼。
谢玉衡一一回礼,不似刚才对兰攸宁那般以侯自称。
倒让想与谢玉衡交流学识的举子大松一口气,愈发觉得这江陵侯,小娃娃大人做派的模样着实让人欢喜。
见此,其他意动的举子纷纷围了过去,只留兰攸宁一人在原处,好不尴尬。
“听闻谢氏书院有一印书法,可不用每次开模另刻,便可印出字来,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