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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也满可以担当大任。
至于恭顺侯吴瑾,这是个实诚谨慎人,今晚与会,也是和孙镗一样,抱着来听一听的态度,所以话并不多,也不大发表意见。但孙镗知道,今晚之中,只有他和吴瑾才是真正想着恢复营制,重练精兵,而且,也只有他两人还有张佳木这三人,并没有占役的事,其余在场的勋戚,哪一个不是占役极多?
而且,恭顺侯和他,也有话不便说出口来,所以只好沉默不语。现在追究起来,占役最多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居九重的皇帝。皇宫的营建,靠的是京营和河南、山东来的班军,修城墙,靠的是班军,修陵工,靠的是京营和班军。几十万营兵和山东河南两地来的班军奔走于途,困苦不堪,每天吃的是猪狗食,做的却是重体力活,军士困苦不堪,哪有余力再来操练?此等情形,各人都是心知肚明,不过不说罢了。
站在皇帝的立场来说,发饷给士兵,自然也不能养着一点事不做。营造宫室用人不多,但修陵动辄就得用几万人,九门城墙营造修建,也是用工达几万人一班才可,军队召集调动,又比百姓方便,省钱省力,工部亦需要营兵。如果现在奏上去,准了下来,不管是谁提的议,得罪的人简直就是数也数不清。就是皇帝自己,宫室可以简陋点,城墙可以不修,但陵工如何耽搁得起?景泰已经大行,但现在还停棺未葬,因为帝陵被毁,王陵未修,所以虽然不是暴尸,境遇也很凄惨。皇帝自然不愿自己的身后事也这般凄凉,所以正位不久,陵工已经提上日程,帝陵修筑,从选址到动工完工,非得用银几百万,用工几十万,费时数年甚至十数年不可,其中材料和人力还都不折银,花费其在少数?
这是皇帝身后的第一件大事,陵工待遇优厚,但如果出了岔子,责罚也是一等的严厉。如果因为停用营兵而耽搁陵工,这个责任是谁也担不起来的。
既然皇帝那一关难过,改营制,绝占役,严会操,明军纪,一整套的流程都进行不起来,什么都是虚妄,自然也不必谈了。
眼看张佳木不肯参与其中,吴瑾与孙镗倒有点欣慰,看看时辰不早,已经打过二更,于是吴瑾先起告辞,接着诸多侯伯也是起身,孙继宗一一送至二门滴水檐下,着令大门洞开,沿途房舍宫灯点起,配以明瓦风灯,插灯,将二门到大门处照的灯火通明,等张佳木要出门时,孙继宗执住他手,笑道:“今夜议此事,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若是能行,则提起可也,或觉不能行,则弃之不顾就是了。”
看似说的废话,但其实的意思是叫张佳木不要张扬其事。
在场侯伯甚多,但发起人是他。孙继宗功名心权力欲都甚重,不然以他家的地位,在家干什么也没有人理他,更加不会有人想来难为他。只要太后在一日,孙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实在不必多事的。
但既然出头,也要防备人和他过不去。现在这么搞法,其实就是和曹吉祥和石亨过不去,因为这两人的势力牢植于三大营中,三大营就是这两家的地盘,石亨稍弱,但在边军中又有极大势力,所以算是旗鼓相当。
现在要恢复十团营,今晚在场的勋戚多半可以当提督总兵官,就算曹吉祥还能总理提督,但事权分散,各营掌总的又都是侯伯勋戚,他想一手遮天,也就难了。
所以今天会议,在场的人虽多却事先打过关照,只有张佳木关系尴尬,如果张扬其事,则虽然不怕,也是很大的一场麻烦。
“侯爷放心,”张佳木笑了一笑,道:“法不传六耳。我做事,向来独断专行。”
这话就说的很光棍了,孙继宗放下心来,殷殷嘱托,叫张佳木没事就过来走动,彼此可以当成通家至好那般相处。
这也是好意,张佳木无可不可,自然也答应下来。
至于内宅见彭城伯夫人一事,则两人彼此会意,都是绝口不提。孙继宗好奇的是老太夫人对张佳木的态度,但他心中明白,此事可能涉及内廷的绝大隐秘,所以,不打听为妙。
而以张佳木来说,尚主一事颇为尴尬,自己主动请求也很不得体,所以不管彭城伯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置一词的。
对这个年轻人来说真的是难得可贵,出中门时,相揖而别,看着洒然而去的张佳木,孙继宗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城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