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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陈家时,翻出的密室里藏了诸多与他眉眼相近的难堪画作,心下如同吞了苍蝇,如鲠在喉。
“哼,谁知道呢。”他不屑的口吻满是嫌弃。
姓陈的那样的败类,就算是想在他的地界上演一场灯下黑,小心些,也不无可能。
就在他们闲谈之际,一个侍女打扮的清秀姑娘端着一盘柿饼进来,来前阁主已然吩咐过她要好生伺候,万不可惊扰了贵人。
她稳稳地将盘子端放在二人之间的小几上,想着阁主交代的说道:“夫人上次最爱吃柿饼了,阁主命小的送了些来,也不知够是不够。”
褚肆扬眉瞥去,柿饼环成圈子绕了一整盘,这么多,阿沅有这么喜欢吃吗?
他记得,柿属寒凉,女子不宜多用,更何况,她的身子本就比旁人多了分寒气。
兰榷逃离出宫后,他亦派单峰亲自替阿沅把脉,他说阿沅有宫寒之症。
莫非,是与这柿子有关?
夏梓沅眼见褚肆眉梢微敛,警铃大作,她素来知晓褚肆是个思虑周全的人,不免思索起补救之法。
待侍女退去后,她不自然地揪紧了衣襟上的绦带,流顺的带子被她扯得泛皱。
褚肆不放过她,眼眸幽深如谭,语气里添了几分质问:“我怎不知阿沅喜欢柿饼,我记得你喜欢的是玫瑰饼和核桃酥,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嗯?”
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被拆穿了把戏,夏梓沅自暴自弃地捏起一块软糯的柿饼强硬地塞到他嘴里堵上:“柿饼柿饼,既是柿,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柿饼=褚肆啊,她不过是望柿止渴,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的谐音意,褚肆闻之一愣,遂而将口中的柿饼取出,捧腹直笑,爽朗的笑声惑人心弦,经久不息。
好半晌才自觉地停下,凌厉的下颌也变得圆滑,棱角不再尖锐。
他不顾夏梓沅臊得彤红的面颊,嘴里不饶人:“啧,难怪诗里道: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阿沅未敢张口的思念,我收住了。”
男人大言不惭地捂着心口,嘴角扬着恶劣的戏谑弧度,格外的张扬是绝代风华。
许是早有期盼,他今日穿了一身明艳的绯红镶金边长袍,冠上暗红的缨带直顺地搭在云肩,清华雍容,好比受万众仰慕的新郎官。
新郎有了,新娘也该登场才是。
心神稍晃,夏梓沅生平第一次觉得,红色,好看到了极致。
褚肆见她游离着,双指一捻,声音脆响,他哧笑道:“阿沅看呆了?”
“嗯。”
她的不躲不闪,褚肆反倒沉默了,良久才起身,站定在夏梓沅跟前,双手撑在她的椅子把手处,将她围困其中,沾满了他的龙涎香。
“阿沅不急,今夜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男人眼若桃花,灼灼的瞳孔里是令万物惊心的缠绵悱恻。
像是陷入了魔怔,夏梓沅素手揽上他的脖颈,微微仰起身来,修长的玉颈靠近他的如玉姿容,两唇轻贴,如同蝴蝶翅膀的轻触,灼烫着男人紧绷的灵魂。
鬓间盘着的一串珍珠大小的银铃,晃动之下,铃声叮叮而袅袅,有碎玉声,驱散了荒芜。
银铃是褚肆早间为她绾上的,他说:“阿沅若是走丢了,摇一摇铃铛,我便响应你的呼唤,寻遍万城千山,也会来到你的身边。”
她不信,摸着打造得极为精致的铃铛委婉说道:“铃铛太过招摇了,一步一响,走街窜巷之时,过于引人注目。”
褚肆弯腰笑道:“平日里这就是个哑铃,唯有我心动催发之时,它才会响。”
这种效果过于奇特,她再往深处问,他就不言语了,也不知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一个铃铛竟然与人心不心动连接在一处。
一个是物理层面,一个是精神意志层面,有什么能将这怪诞的二者结合在一块的?
打破维度?怪哉。
这又不是玄幻的世界,这种东西出奇地教她,难以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