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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筷子点了点自己空盘,示意她为他夹菜,她视而不见。
他侧了侧身子,支起下颌率先问她:“阿沅,朕做的如何?”
她听而不闻,继续投喂自个儿,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给自己了一个不回话的借口。
褚肆不乐意她的不搭理,将她面前的饭菜都拢到自个儿面前,不留给她一盘:“阿沅,朕问你话呢。”
夏梓沅无奈,将筷子纵向放到了筷枕上,短叹一声:“陛下,食不言寝不语。”
他说的话欠欠的,她选择失忆性耳聋,何错有之?
褚肆后省,嘲讽女子胃口大如牛,确有些过了,脚趾蜷了又蜷,他舌尖抵着腮帮,讷道:“朕认错,不该说你,好阿沅,再说说这菜品吧。”
哄人一事,有一便有二,他逐渐手到擒来,无他,唯口熟尔。
夏梓沅心有大海,有容人之量,他既哄了她,她也会给出同样的回馈,男孩子,也是要哄的呀。
况且,关于赞美,她总是不吝啬美辞的:“陛下的烹饪手艺自是独此一份,光是色香便引得臣妾肚腹连连叫嚷,食之,也更是与那御厨不遑多让的。”
这话她没夸大,褚肆做的确实好吃,是她来到这里后吃得最香的一顿,口舌之欲,很难说清,于她而言,是最好的。
她继续眉飞色舞地夸道:“若是凭你的手艺,在京城开个饭馆,定会引得同行嫉恨,将整个京城的食客都揽过去。”
只是今日皇宫上下,也不知有多少人要焦急地等待迟了好些时候的膳食了。
他们独占了这御膳房,外头可是有不少还在等着伺候的。
褚肆得了想听的,那股傲劲儿不必言说,已然藏到了生笑的话语里:“阿沅如此偏爱,那朕日后便多为你做些。”
可惜,他的好意,夏梓沅没有接受。
她婉拒了,执起他的温热的大掌正色道:“陛下,你的御手是用来批折子,握长剑的,宝贵得很,切不可用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若是想吃,臣妾左右无事,可以学。”
主要是,他的机会成本太高了。
哪怕她钟意他的厨艺,她也不愿他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她用在这上,是为了讨好他,增加好感度。
他做饭,并无别的意义。
比尔盖茨的时间颗粒可是用秒来计算的,人家一秒钟的价值有250美元,褚肆这样的人物,她衡量着也不会少。
做饭,还是由御厨来吧。
褚肆盯着她手上的花结,看了良久,他清楚阿沅是不愿他为了杂事多烦扰,虽有些不悦,却也认同:“嗯,朕听你的。”
做不做的,看他的。
午后,紧闭着的御膳房的大门总算是从内里打开,宫人们齐齐迎拜。
摆了摆手,褚肆便与夏梓沅打道回了长宁宫。
郭茂与春夏跟在后头,均见到了挂在皇后腰间的陛下日日佩戴的荷包。他们猜不出荷包里装的是什么,却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想法:陛下对娘娘越发在意了。
长宁宫
听雨正擦拭着陛下送与娘娘的明镜,本就因佩兰的事心神不宁,骤然听到皇上皇后驾到,手下一颤,镜子颠簸了几下。
幸而被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摆好,惊吓过度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差点儿,差点儿她性命不保,若是被陛下得知她毁了镜子,她的后果恐是严重,怕是再也见不了天光,也不能再踏进这长宁宫,伺候娘娘了。
只是,佩兰一事,她要当着陛下的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