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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二人相伴出了贡院,叶寻花问钱胖子考的怎么样?钱胖子眨了眨眼,说:“神灵保佑,天机不可泄露。”
立春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见了叶寻花连忙上前搀扶,说少爷你这几天都憔悴了。
三人来到马车前,就见一个女孩站在车旁,身材窈窕,面容平静。
不是小月又是哪个。
叶寻花指着小月道:“你,你没走?”
小月扁了扁嘴:“我往哪儿走?你又没撵我。”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一直都在呀!”
“不对!我记得开考那天早上没看到你。”
“我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来考试了。”
叶寻花转头问立春:“是这样的吗?”
立春点了点头,表示小月说的没错。
叶寻花皱着眉头,好像在回忆什么。
“哎呀!咱们快走吧!我都饿死了!回去先好好吃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这几天都累草鸡了。”
钱胖子拉着叶寻花上了马车,巴不得马上到家。
“武举那边怎么样了?没见彪子和漏斗呢?”
叶寻花上了车,心里还记挂着周德彪和郑漏斗。
“听说武举因故延长一天,明天才能结束。”
立春架着马车,用马鞭轻轻在马臀上一抽,马车轻快的往杨柳胡同驰去。
“因故?何故?”
“好像是京师来了个大官,说是上谕。”
马车行至路程一半,恰好路过一家酒楼,钱胖子嚷着要吃饭,叶寻花也想听听坊间消息,于是让立春停车。
四个人进了酒楼大堂,小二见他们衣着华贵,推荐他们去雅间。
叶寻花摆了摆手,在大堂的一张空桌上就坐。招呼小月和立春同坐,他心里的阶级意识不强,没有那些规矩束缚。
钱胖子开始点菜,叫了满满一大桌。
叶寻花心里始终有个疑问,于是问小月:“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昏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大牛是清风寨的二当家,叫什么大力牛魔。”
“还有梁山的张顺也来了,他们都做什么了?”
小月夹了一口菜,道:“没做什么呀!他们倒是想把你们几个咔嚓了,我没同意。”
几个意思?什么叫你没同意?你一个小丫头能为了两个大男人的主?
叶寻花把脸一沉:“能不能好好说话?”
小月一噘嘴:“他们刚要动手,我让桐花带着小彪、小斗还有胖虎挠了他们几下。”
“你等等!桐花是谁?还有小斗小彪胖虎又是谁?”
“我养的那三只猫一条狗呀。”
叶寻花一阵头大,这都起的啥名字呀?咋还和我们哥四个重名呢?
“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啥?”
“它们的名字。”
“这有啥好解释的?桐花是狸花猫,小斗头上有个斗,小彪有点猛,胖虎自然是胖胖的像头小老虎啦!”
钱胖子刚干完了一个大肘子,抹着流油的嘴说:“说的很形象,我可以作证。”
叶寻花瞪了他一眼:“你啥脑子?你不觉得那个胖虎指的是你吗?”
“怎么会呢?我大名钱云鹤,再说胖的人多了,难道都是狗吗?”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叶寻花直接无语了。
这一打岔,把他继续追问的思路都打断了,只好抓紧吃饭。再不吃钱胖子就给吃光了。
吃完饭回到杨柳胡同,叶寻花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事儿。
钱胖子则和小月、立春在院子里拉呱,说自己考试的时候是多么的文思泉涌,那是想都不带想的一蹴而就。要不是不让提前交卷,他第二天就出来了。
小月被逗得咯咯只笑,立春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忙问我家少爷不知道考的咋样?
钱胖子故意压低声音道:“估计不是那么理想,你没看到总是故意找茬儿吗?八成是烤糊喽。”
立春顿时就耷拉了脑袋,小声嘀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考试受罪,这下看你回去怎么向老爷交代。
叶寻花还在回想着在酒楼里听到的消息,武举突然延长一天是因为出了状况,不过具体什么情况尚不清楚。
只有等到明天彪子和漏斗出来才能知道。
还有就是小月说的那事太过匪夷所思,一个小姑娘和几只猫狗就能赶走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个小月处处透着古怪,可她又不像要对自己不利,反而救了自己好几次。
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尚需留心观察。
至于考场里偷换试卷的事,也是一个谜,不过对自己影响不大,可以不去理会。
想着想着渐渐睡去。
第二天传来消息,所有参加武举考试的生员全部被录取,并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期间所有人不得外出。
得知这个消息后,叶寻花只好去找周德彪的族叔漕司转运史周魁打听因由。
周魁并没有见他,只是派管家和他说了一声,让他不要乱打听,也不要听信传言,一切都是朝廷的意思。
嘱咐他考完文举静等放榜,不管是否高中赶紧回家。
叶寻花虽然没有听到具体的消息,但是隐隐嗅到了一丝危机的味道。
历史上这个时期正是内忧外患的开始阶段,内有即将爆发的宋江、方腊农民起义。外有西夏辽国的不断入侵,还有日益强大起来的金国在一侧虎视眈眈。
朝廷此举应该是在加强军事力量方面的储备,一旦用到就能迅速抽调人手,做出相应的布置来应对。
叶寻花闷闷不乐的回来,盘算着下一步的行止。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宋江起义要到明年的六七月份,而春闱在二月举行,到时候自己赴东京汴梁赶考,如果通过紧接着就是殿试,运气好的话就能获得一官半职。
等这次回去让老爹在京城活动一下,争取留在汴梁,最不济也要派个南方的官,好远离兵凶战危的北方。
不是自己胆小怕死不敢冲锋在前,实在是当下的自己实力弱小,起不到什么作用,很有可能就做了战乱的炮灰,时代洪流的泥沙。
明年老爹的任期也满了,让他也想办法离开京东东路一带。
还有周、郑、钱三家,也劝说他们搬家到较为安全的南方,最好是等方腊被镇压后到杭州定居,那里可是未来南宋的都城,房价一定会大涨特涨。
八月初九夜
叶寻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答案,没有任何错误。
第二场科考考贴经,就是将四书五经里面的内容截取一段,掐头去尾保留几个字,让你根据字的内容补充完整。
类似于现在的文章补充填空。
这类试题叶寻花做起来得心应手,四书五经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信手拈来挥洒自如。
不到午夜,满满三张试卷就写完了。
叶寻花吹干墨迹,并没有急于写名字,而是放入密封纸袋里。
然后想了想,放在案头,自己则假寐小憩,不时抬眼皮瞄一眼,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夜无事,第二天他继续钓鱼,故意在出恭的时候把试卷放在桌子上,结果回来后试卷原地不动,并没有被调换。
到了晚上,并没有试探出任何结果,他决定放弃了。
他把密封纸袋揣在怀里,想着明天就能交卷回去了,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还没彻底醒来,习惯性的一摸怀里,却摸了个空。
激灵一下,他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四下寻找,汗水把后背都湿了。
正焦躁时,猛然发现桌案上原封不动的放着一个密封纸袋,完整无缺,赫然是一份没开封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