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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个星期只能吃一次方便面,不能干嚼,要煮着吃,还得卧鸡蛋。
3、不许联系无关的漂亮女人,丑女人更不可以。
4、做有女人的梦可以,但女主角只能是周舟。
5、遇事要谨慎,多思考,拿不准就剐着急做决定。
、努力执行好上述五条,就像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那样努力。
最后周舟补充说:“知道你嫌烦,但这是为你好。”
我心里盘算:如果我为了做到一个星期只吃一次方便面,在没有饭吃的时候,只好饿着,还不如多吃几次方便面。
为了让我牢记在心,周舟还把上述规定抄到纸上,贴在墙上,我一抬头就能看见。
叮嘱完我,周舟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往自己脸上抹,抹完一瓶,我就拿起看看,发现做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周舟先是湿润了脸部,涂抹的第一瓶是,美白洁面乳,涂上后轻轻拍打,三分钟后用清水洗净脸,又打开第二瓶,嫩白去角质素,涂上后用手指反复轻柔面部,直到感觉死皮污垢呈屑状脱落,然后再用清水洗面,接
着打开第三瓶,美白亮肤水,抹在脸上直到渗入皮肤,之后没有再洗脸,而是打开第四瓶,羊胎素眼霜,挤到手指尖,涂在眼睛周围,因为挤多了,还给我的眼角也涂了一点儿,然后是一个纸包,从里面取出一张补水面膜,找对眼睛鼻子嘴的开口,贴在脸上,贴了大概半集电视剧的时间,揭下面膜,又打开第五瓶,二十四小时美白保湿乳,边抹边拍打。我看了一眼时间,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十二点多了?”
周舟说:“快了,最后一步了。”
“你整得光彩照人,打算给谁看啊?”我有点儿醋意。
周舟说:“给所有人看,明天我要在年会上做工作总结。”
“做女人真累。”我感叹说,“做个白领女人更累!幸好我是男人。”
做完美容,周舟开始收拾瓶子。我说:“就放这吧,给我留着。”
“你要干吗?”周舟问。
我说:“我看介绍里说这些东西里面含有牛奶、蛋白质、甜杏仁、维他命、维生素,饿了的时候,我就喝这个了。”
“你还是直接买饮料喝吧。”周舟拿起一个瓶子说,“这么一小瓶,比一桶牛奶都贵。”
“噢,看来资本主义不是真的有钱,要不他们为什么不倒化妆品,而
是倒牛奶呢。”我恍然大悟。
周舟走后的第一天晚上,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一天都干什么了。我说白天在广告公司贡献了八个小时青春,下班吃了麦当劳,现在正做睡觉前的准备工作,打算今晚做一个女主角是她的梦。周舟又问我注册的事情有
结果了吗,我说还没,不过估计问题不大。
第二天晚上,周舟又打来电话,问我听话没,联没联系别的女人。
我说:“联系了,晚上买报纸的时候,和卖报的小姑娘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了?”周舟问。
“我说:‘来份晚报。’然后给了她五毛钱,她拿给我一份报纸,没理我。”我说。
“活该。”周舟笑着在电话里说。
第三天晚上,我病倒了。浑身乏力,胸闷气短,头痛发烧。周舟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刚吃了一把药片,正躺在床上休息,没去医院看,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就每种药都吃了点儿,总有一种能对症下药。
周舟听我说话声音虚弱,问我怎么了,我说有点儿难受,无大碍,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周舟让我赶紧吃药,说要不她回来照顾我,我说不用,轻伤不下火线,被这点儿小病吓倒,以后还怎么开展革命建设。
挂了周舟的电话,我找了一本王小波杂文,躺在床上看。老王在文章里不止一次地哭穷,写了很多东西,生前却没能名利双收。死了以后情况就变了,以他的名气和书的畅销度,如果还活着,说不定能上福布斯名人榜可惜死了,福布斯不给死人排座次。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王小波还活着,不一定能有现在的知名度,说不定还在诉穷。这就是中国文人的悲哀。
正看着,听见有人敲门。我去开,见乔巧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开门的意思。
“来看看你。”乔巧说,“你能不让我站在门外说话吗?”
“你进去不太方便。”我想安静地休息会儿,只好这么说。
“怎么?有别的女人?”乔巧问。
“周舟在里面。”我随口一说。
“那里面没人。”乔巧说,“她去上海了,我知道。”
“你是不是间谍啊,这也知道。”我只好打开门。
“听我哥说的。”乔巧进了门,“过几天才能回来。”
“你哥怎么总骚扰周舟啊。”我非常不满。
“谁让我哥看上她了,还没见我哥对哪个女孩这么投入过。”乔巧说,“没见你多出色啊,周舟怎么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
见我无精打采,一脸倦色,乔巧问:“怎么了你?”
“病了,有点儿难受。”我躺在沙发上。
乔巧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把手放到自己脑门上摸摸,问我有什么症状,听完后说:“内火攻心,导致感冒发烧,帮你去去火就好了。”
“你想怎么给我去?”我说。
乔巧从钱包里掏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说:“我去拿个碗,接点儿凉水,给你刮刮。”
我说:“不刮,你那赤脚医生的招儿不灵。”
乔巧说:“你不试怎么知道不灵,我爸上火的时候,我妈就这样给他去了火。”然后接了一碗凉水,“趴下,给你刮刮后背。”
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毛衣脱了。”乔巧说。
我脱去毛衣,剩下内衣。
“内衣也脱了。”乔巧说,“脱光。”
“内裤也要脱啊?”我说。
“说让你脱裤子了吗,我说的是上身。”乔巧说。
我光着膀子,像受刑一样,趴在床上。乔巧用钢镚蘸了点儿水,在我后背上耕耘起来。
“轻点儿说,“使那么大劲,一块钱刮完就成五毛了。”
乔巧说:“不疼不去火。”说着更加用力。
“哎哟!”我惨叫一声。
刮了二十分钟,后背火烧火燎,一碗凉水剩下少半碗,乔巧把硬币扔到碗里说:“衣服穿上吧,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不好再来给你刮。”
“不用了。”我套上毛衣说,“再刮就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