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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好了,就等着老夫不对,就请老夫入这局了?”
尉迟慕目光灼灼,落下最后第五十子,起身向沈沥行了一礼,继而道,“确是一记请君入瓮,承蒙先生教诲。”
沈沥啧啧叹了一番,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看得一旁的绯烟一脸疑惑,师傅本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这番模样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沈沥倏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尉迟慕,“不对,尉迟小子,你与欧阳老头什么关系?”
没想到沈沥这么快就识出了,尉迟慕心中更加尊敬眼前这个老者,出声道,“欧阳先生乃是小子的启蒙老师。”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沈沥闻言喃喃道,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啧,想当年,‘沈十子’与‘欧阳疯子’可是棋艺界两大招牌。”他话锋一转,“谁知这疯子居然临时起意说想要征战沙场,如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害的老夫这些年除了游山玩水,寻寻药材,无趣的很呐。”
尉迟慕见老者面露不满,随即道,“家师曾寄信给小子,信中说已然到了北国边境,对先生思念的很。”
沈沥翻了个白眼,“可拉到吧,别哄骗老夫。”
绯烟噗嗤一笑,“师傅,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哄吗?担心欧阳伯伯,给他寄封信就是了,倔强个什么劲?”
“喂喂,萝卜头,你说谁倔强呢”,沈沥闻言扭过脸瞪了绯烟一眼,“谁担心他,尽在这胡扯。再说了,他为何不给老夫寄信?”
知道自家师傅是这种性子,绯烟也不戳穿他,只抿着嘴笑,当年她小的时候也只见过那欧阳寻风不过两面,虽记不清长相,但是偶尔沈沥提起,都是一副看不惯却又支持他的模样。可惜绯烟这两世都还没碰上这样足以深交的友人,无法理解其中的滋味。
不过看样子这第一个条件是达成了,她确实没有想到,尉迟慕竟然这么巧是师傅旧友的徒弟,由此想来缘分还真是一个奇妙之物。
知是自己将话题扯得远了,沈沥望了眼棋局,不禁皱起眉头,“这局既然是借助了欧阳老头的‘请君入瓮’,严格来说并不是你自己的实力,但是”
“‘请君入瓮’这个‘瓮’设起来并不容易,能骗过老夫的眼,一方面说明你在棋艺上的造诣不浅,这第二,还是老夫轻敌了,才让你有机可乘。”
尉迟慕并不居功,只是向其拱手一礼,“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沈沥摆摆手,“老夫可没留情,若真没那个实力,就算这丫头给你求情,老夫眉头都不会抬一下。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五十个回合,也不愧是欧阳老头的徒儿。”
绯烟听得不耐烦,暗暗白了自家师傅一眼,却不想这等小动作皆是被两人收入眼底,沈沥轻哼一声,“这一关,算你们勉强过了,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两关。”
说罢,沈沥负手经过二人身边,“你们随老夫来。”
绯烟瞧了一眼尉迟慕,见他神色依旧,并没有因为达成第一个条件而喜悦,也没有因为师父暗喻他耍小聪明而不悦,心中莫名的有些欣慰。
将杂念抛去,两人一前一后随沈沥进了屋,却发现那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两只小碗。走近望去,两只碗中皆盛着小半碗蜜桃色药汁。
多年的行医经验使绯烟嗅觉相当敏锐,闻到那药汁中隐隐散发出的些许“芝心草”的味道,她的心中一震。芝心草本是解嗜血的一味不可或缺的药材,他们并未来得及去寻,却不想师傅这竟然有,还熬成了药汁。难道是要让尉迟慕喝下去吗?这么说师傅已经出手了,那他设这三个条件的用意是什么呢?
绯烟猜不准师傅的心思,望了一眼老者,便听沈沥兴致盎然的声音传来,“喝了这药汁,挺过药力,这第二个条件便算达成。”那声音中不加掩饰的迫切,勾起绯烟心中一阵不安。
她并未听说芝心草熬成药汁会有什么药力,只眼望去,见师傅眼中有些不怀好意,更是不安,刚欲说话,却是被沈沥一个眼神制止住,“不喝也罢,那为师绝对是不会出手解毒的。”
闻言尉迟慕递给绯烟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走到桌旁,端起其中一碗,仰头灌下,接着端起另一碗,放下两只碗后,尉迟慕神色正常地在桌边的竹椅上坐下。
见尉迟慕如此果断,沈沥脸上笑意更浓,一把拉过绯烟,
“徒儿,来和为师一起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