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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跟那个心魔在一起十五年，足够他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了。
所以，棠梨想不通的是，为何明知对方是心魔，青衫还要为他办事。
“我也早就说过了，因为我师父和大师兄相信他……”
青衫回答道：“而且，他是正是邪，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只要他能实现师父的遗愿就够了……”
“你师父的遗愿是复兴玄云观，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人会帮你完成吗？”棠梨的语气并不是问句，而是平淡的陈述着。
青衫脸上努力说服自己的眼神，犹疑地点着头，无一不在告诉棠梨，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这个心魔实在是太飘忽不定了。
“呵……连你自己都不确定吧……”棠梨反问着青衫，略带着点嘲讽，“可就是为了这你自己都不能确定的遗愿，你就将那还未完善的聚灵宝贝放在寻常人之中，你知不知道，它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它就仅仅在那个地方放置了几个月时间，他就吸收了灵气，差点长成了邪器！”
棠梨的声音愈加严厉起来：“你只看到了它慢慢积攒着卓尔的魂魄，但是你知不知道，若如我再晚到几天，整个公司，可能整个城市，那些寻常人的灵气，就都要被他慢慢吸收殆尽了！”
青衫一时有些呆愣，他没想过，邪器？
确实，这个聚灵宝贝，越到后面越难以把控，尤其是在棠梨靠近之后，它似乎更加兴奋，一种饥渴的人看到满满一盆食物的那种兴奋，它想将棠梨的灵气都据为己有！
他也不能相信，一旦它得逞了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场景，那根本就不是他可以预料和控制的。
这未经完善的聚灵宝贝，是心魔还没有完全恢复制造出来的缘故，还是这本来就是心魔谋划好的呢？
而他，这个“帮凶”，是不是就彻底地沉沦下去了呢？
长久以来，在玄云观的修道之路上，他虽然玩世不恭、随心而为，但是心中的“道”，从未有扭曲过，他是为着人间正道上下求索，这也是师父和师兄们对他最深刻的影响。
现如今，他居然差点陷进去，而且是自己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
当然了，他也知道，沛陵仙师的心魔难以捉摸，可也并不会为了他这样的小人物，摆下这么复杂的局。
他的主要目标还是在那里残存的卓尔的魂魄，聚灵宝贝是正是邪，青衫会不会因此道心扭曲，只要是还是完成任务，他就不会在意。
因为，那心魔对自己足够的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掌控聚灵宝贝，也能够用抱尘仙师那未尽的遗愿来摆弄青衫！
“呵……”青衫低头自嘲了下，“那我还真得感谢你，没有让我彻底跌入深渊了……”
棠梨这才感觉到，青衫内心动摇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接下去的青衫，才会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