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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跃啪地一声放下小本本,大白天毅然爬墙。
老管家是知道内情的。他将扮成小厮的平二公子引入府中,彼时纪六小姐正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眸中雪光潋滟,慧思如飞鸟般划过,叫人不经意间就看入了神。
她一手托腮,一手握梅枝,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平跃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清了那个字——
昭。
老婆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也不妨碍柠檬精男主吃醋。他撩袍坐在她身边,口气很酸:“那么想救他?”
女主懒懒应声:“嗯。”
他无条件地宠她:“我帮你。”
飞鱼看着他摇头:“不可以。”
这是原则问题。两家要表演不合,自然不能露了痕迹,小不忍则乱大谋。
平跃刮了她一记鼻子:“坏姑娘。”
坏姑娘并不认为她坏:“我根本就不想担什么大任,可是”
她的未尽之言,他的全心信任,都融化在一个缠绵入骨的吻里。
吻完飞鱼完全被治愈了。她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像一只餍足的小狐狸,微微嘟着润泽的红唇,那羞涩又期待的模样,仿佛在说:再来一个。
平跃决定满足她时,她的智商及时苏醒,奶凶奶凶地谴责他:“你不是说不许我亲你嘛!!”
平跃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三天已过。再说我只是不许你亲我,又不是不许你被我亲。”
飞鱼揉着眼睛假哭:“嘤嘤嘤那你不许再罚我。”
软玉温香在怀,且分明有哭过的痕迹,宁朔将军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额际,彻底服了软:“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飞鱼靠在他胸口听心跳,安心地翘起了唇角:“今天一群人上门抢我的钱、抄我的家都是因为纪延光我总算知道什么叫蓝颜祸水了。”
平跃无语:“就为这个哭成这样?”
飞鱼咬了他下巴一口,声音却带上了哭腔:“你懂什么呀!我的七箱嫁妆都在里面,那是我爹给我备的纪延光招惹的情债,凭什么我替他还呢”
平跃试探着问,以调侃的语气:“我怎么听着,这是爱恨交加呢。”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平跃将她护得一丝不漏,飞鱼冻着的手都被他塞入腋下,她在格外温暖的怀抱中,缓缓揭开过去的伤口——
“我被送去做道姑的前一天,隐隐感觉会出事,我去求五哥哥送我,他当面答应得好好的他在夜里一声不响就回了西北。”
至于原因,纪绍追问之下,纪昭说是见了柴姮一面,心绪不宁所致。
平跃在心中好笑:不论今时往日,纪昭都毫无破绽。
平跃直言:“有时没有破绽,往往是最大的破绽。”
然而飞鱼依旧没出息。她揪着他的襟口,小脸满是纠结:“万一我冤枉了他怎么办。”
万一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平跃黑润的眸子一深,旋即又是一笑,变戏法般地往她嘴里填了一枚杏脯:“小猪。”
我总觉得你在装傻,却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你能开心一点。
宁朔将军的直觉一向很准,今天是宝贝鱼最饿的时候,过来投喂的果然不止他一人。
然而祁王殿下的直觉也很准,是以他非常非常顺利地
就在宁国侯府门口碰见了他爹。
宁国侯府大门洞开,一看就刚被洗劫过,萧瑟凄凉得不得了。
元秩不用想也知道,洗劫的东西最终进了谁的口袋。他爹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也是全天下最计较的人,不要说宁国侯府的东西也许会暗藏玄机,就算不是这样,他也将这一切当作了战利品,誓要将昔日权倾朝野的宁国侯府,彻底踩在脚下。
而他可怜的未婚妻,不过是战利品之一。
也是用来试探他这个儿子是否忠心的试金石。
无论自己怎么选,都会加深他的疑心——他拱手相让,他怀疑他忍辱负重;他寸步不让,他怀疑他早有反意。
祁王殿下决定遵从本心。他坦然向他行礼,口气一如从前热切:“父皇,宁国侯府如此狼藉,不若您先入正厅,儿臣去请郡主。怕是且哭。”
陛下勾起意味不明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