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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田彩与他之间还有旧怨还未化解,可以说是冤家路窄,终于寻得机会报复田彩,万分急躁时也束手无策,干巴巴地以委屈理亏的眼神看着他,期望他千万不要当众说出实情,又将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白白浪费。
“我与妈妈不过是来找爸爸的,他是剑仙弟子,我的话总不会骗人!”梅安酌情而定,或许以她现在的年纪还不懂人情世故,不过感觉妈妈犯难,一下子率真地为妈妈解围,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人群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一个小女孩竟有如此不同凡响的威慑,似乎一下堵住了众人的嘴,也消除了大家的疑问。
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的话,或许能产生一些震惊,不过还是不能消除阅历丰富,深谙世俗的田中玉的信任,就连他感情缱绻的妻子顾怜惜也是不信,人族四少也满腹狐疑,还有其他剑仙弟子也是疑云密布。
“一个外国的公主竟会与我小小的剑仙城联姻,敢问你所嫁是我族人中的谁?姓甚名谁?还有他是什么身份,又与你怎么结识的?”田中玉大气凛然地问话,有点审问犯人的强横。
“我夫君是剑仙城仙侠岛弟子,名叫澍杰,他八年前与我在灵安州结识,一见钟情,从此私定终身,便有了这个孩子,取名梅安。”
田中玉不信,澍杰这个名字恐怕是她随意编造出来的,至于是真是假,都由她一人但凭说了,随之而来的是猜忌,怀疑,议论,冷讥热讽,夹枪带棍地纷纭。
就在大家都怀疑锦瑟母女言中的可信度时,一位少女公然站出身来为其证明,“澍杰?这不是我法宗大师兄的名字吗?小姑娘,他们不相信,我相信,你们真是我大师兄的家人吗?”
顾怜惜有些错愕,但还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淡然地转头看了身侧的一眼,竟然不是别人,是一身清丽素衣的风清野正在为锦瑟母女辩护,一点不觉奇怪了,毕竟法宗与剑宗已有百年没有来往,所知甚少,加上日增剧烈的人羽大战,更是无暇去关心分支别宗的事了。
倒是田中玉、风破野大为惊讶,作为人族弟子,这样视若无人地向来历不明之人示好,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作为同宗一族的亲人,都有些为她担忧着急。
风清野素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浑然不将世俗的眼光放在心里,她开诚布公,坦诚相待,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何况她并没有欺骗别人,没想被一族人鄙视,场面犹如尴尬凝固,陡然换取来的是冷削寒彻的失望。
风清野果然是位不问世事的方外修士,她可以超凡脱俗,凌驾于世俗束缚之上,浑然不觉同族群人的责难与非议,反而神态亲昵地向锦瑟敛礼客气,“原来是师嫂,风清野这厢有礼了。”
锦瑟的顾虑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弭顿散,心情也平复许多,释怀舒泰,心里暗道,这个世间还是好人居多,并不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冷凄,微笑应答:“你好,怎么一到此地就完全被视为敌人,我锦瑟并无恶意,跟寻常女人一样,见不到心爱之人,前来找寻,希望能一家团聚。”
风清野对于她的抱怨与气愤置之一笑,为了不引起众怒,站在原地不敢向前半步,称道:“我即与大师兄同为法宗弟子,这点毋庸置疑,可世人只知有这个分宗,却极少听过仙侠岛,听过法宗,出于人之常情,还望师嫂勿怪。”
锦瑟听到这般奇闻,不由很讶异,哀叹道:“怎么都是一城之下的同族弟子,竟然还有这样离奇怪诞的现象,何必要分个主次宗别那么麻烦?”
风清野处之泰然地缓道:“其实这一切又能怨谁?只因我法宗弟子体质柔弱,不及剑侠们身强体健,更不如他们内外兼修,文武全才,不擅长肉搏比拼,所以千百年来都为寻求修仙潜心悟道,靠得是静神凝息,运用法术,以弱胜强,久而久之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被世人遗忘,加上为剑仙城所做功勋寥寥,百无一用,早就这样的处境,剑仙,剑仙,只知有剑侠,有剑无仙!”
她的话倒不是故意放声出来让在场之人感到愧疚或是一改偏见看法,无非是实话实说,据情放言而已,除了要锦瑟知悉法宗的处境外,更要为自己所在宗门的名望拨乱反正,田中玉等人认真听着,并无人从中打断,看样子作为剑侠弟子的他们也供认不讳,自家门墙内也矛盾甚深。
锦瑟豁然应道:“难怪一提仙侠岛这个地名,大家都闻所未闻,我还误会成当年夫君信口胡诌,随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呢,想不到还真有这个地方?”
“当然,法宗弟子虽在人羽千百年的纷争逐利中未曾露面,几乎是籍籍无名,甚至连作为同族的人们都对我们所知甚少,然而不是我们有心无力,而是一直都在厚积薄发而已,不但要重振法宗声威,更要一改世人对我们的误解。仙侠岛也并非传言,却有存在,不过以我现在的修为浅薄,资历不够,万万是进不到仙侠岛半步的,自然不被收录。”说到这里,众人都感觉她有几丝自怨自艾的叹息,让人不禁有些黯然。
剑仙城有法宗与剑宗之分,放眼整个天上人间也有同样的派别门宗之别,不过同族之间的矛盾不尽于然,也各不相同,或深或浅,羽族还有精通仙法、灵医的羽灵与擅于远程射击的优良弓手,但都不及人族两宗的矛盾强烈,法宗百余年来不闻世事,远避尘嚣与纷争,剑宗却是一直担负起了整个剑仙城,乃至剑仙传人们的安危,算是竭心尽力,精忠尽事的好侠客,如此一来彼消己长,法宗毫无作为,贪慕追寻不死长生之道,由而被世人随之淡忘也属人之常情。
尽事听到这些话既放心又觉奇闻,疑惑地续问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样一段艰辛坎坷的经历,还真是难为你们了,不过我相信这些责难与非议,矛盾与隔阂迟早有一日也会过去的,那你见过你们这位大师兄吗?此刻他人在不在剑仙城?”
风清野诚恳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我也是听一些年长,阅历丰富的师兄姐他们练功闲暇之时才无意间谈及到他,均以他为榜样,甚至把他视为标杆与高峰,就像是神明般的存在,都说他侠肝义胆,法力无边,其实我也很想亲眼目睹他的风华神貌,只可惜……”
锦瑟察言观色,明白她的抱憾,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澍杰其人她也不知身在何处,甚至连面也没见过,如此一来不过是问道于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