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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是我真的想做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都窝在家里帮忙,再说我们家现在又不是多有钱,我能够用到的也就只有功夫和力气了。”
沈之杰真的不甘心一直靠着妹妹或者是以后的妻子养着,他也想要自己的一份事业。
“那不然这样,做个衙门的捕快也是挺好的,比起上阵杀敌危险也会少很多,也能够发挥你的优势,你觉得呢?”沈之月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既能让娘不那么担心,也能让哥哥能够满意。
“真的能吗?要是能做捕快也可以,月儿,那你帮我去跟林大人说说,捕快或者是侍卫这样的差事,我都会很满意。”沈之杰再次看到了希望,眼睛亮了起来。
“哥,别着急,先把我们的房子盖好,等搬到县城去,你再谋求一份差事。我听林凌霄说,每两年衙门都会招捕快,不过要经过文武两方面的考试,到时候我会帮你的。”走后门是不可能走后门的,毕竟她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
沈之杰听到还要经过文试,立刻面露难色,“我一写字就头疼啊,怎么能顺利通过呢?”
“哥,你只要相信我就行,我会帮你联系,又不会像科考那么难,还怕过不了吗?捕快最重要的是武功啊,当然也不能做个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那也是不行的。”
沈之杰总算被安慰了一些,“那我豁出去了。”
经过心惊胆战的一天,沈之月已经困得哈欠连连,安慰了哥哥一番以后,她回房躺下,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过去。
同一个夜晚,郑澜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他想到爱慕的姑娘说的那番决然的话,心就一阵阵的揪疼,哪怕是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后半夜,他反而越来越清醒。
他索性坐了起来,点了一盏灯笼,跑到了院子里坐着发呆。
然而沈之月的容貌依然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浮现着,时而带着温柔而笑意,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倔强不屈,他尽量告诉自己别去想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思绪却怎么都不受他的控制。
郑澜心里有一丝苦涩蔓延开,就连口腔和舌尖都是苦的,他单手撑着额头,眼底尽是受伤的情绪。
一只温柔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容雨晨慈爱的声音响了起来,“澜儿,你究竟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说不定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娘,你怎么不睡觉,是不是我动作太大吵醒你了?”郑澜站起来,扶着娘亲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那些颓然和难过得情绪已经消散地干干净净了。
“我儿子有心事,当娘的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呢?澜儿,你从晚上回到家里就一直是强颜欢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澜面对着娘亲关切的眼神,竟然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但是男人的尊严又让他说不出来那些烦恼,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看到他紧闭着唇,容雨晨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澜儿,你是不是跟沈姑娘闹别扭了?”
郑澜刚想要否认,娘亲直视着他,“你就别再想着欺骗娘了,你满脸上都写着不开心呢,除了沈姑娘的事情,还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费神过。跟娘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半夜连觉都睡不着。”
“她今天被郑麟那个混账算计了,差点丢掉了清白,现在迁怒到我的身上来了,说让我以后离开她远一点,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好像有京城的贵公子也爱慕她,人家容貌俊美,最重要的是有权有势,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护住她。”
郑澜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时,心里都痛苦难过得在滴血,在娘亲面前,他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容雨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怒火蹭蹭地从她的心头涌了上来,“你说郑麟用卑鄙的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饭,那他得逞了没有?沈姑娘又没有受到伤害?”
“没有,她好像带了解毒丹,将药效给压了下去,挟持着郑麟才得以逃脱。但是沈姑娘把这件事情迁怒到我的身上来了。娘,我心里真的很难过,你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容雨晨气得直接拍桌子了,“一定是姓孙的那个贱人在幕后主使的,果然怎样的女人就养出怎样的儿子来,满肚子坏水,也不害怕坏事做绝了会遭到报应。”
“怪我,是我跟月儿告白,被孙姨娘她听到了,才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来陷害月儿。月儿她要是真的遭遇了那些事情,只能嫁给郑麟,孙姨娘和郑麟是想要让我痛苦得发狂,最好冲动易怒之下做出错事,好惹得奶奶的嫌弃和厌恶,逼我交出继承家业的大权来。”
郑澜真没想到孙姨娘在大牢里蹲了那么久以后,还是不长记性,连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幸好沈姑娘她没事,不然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善罢甘休。澜儿,沈姑娘她是个能够明辨事理的姑娘,今天她之所以盛怒是因为差点落入郑麟的魔手之中,等过几天她冷静下来,想通了以后,就不会不理你了。”
容雨晨自然是明白儿子的心思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会泼冷水,只能安慰自己的儿子。
“那位从京城里来的贵公子跟我说,我配不上月儿,她以后会去京城,会有很多的世家公子会爱上月儿,我的爱慕不值一提,也帮不到她什么。我真的太没用了,窝囊地活了二十一年,依然一事无成,只靠着家里养,难怪月儿看不上我。”
这些话很残酷也很锋利,却是大大的实话,将郑澜打得狼狈不已,心都被捅出两个窟窿来。
“那不是你的错,之前你体内有剧毒,动不动就毒发,还霉运缠身,就算你想要闯出一番天地来,也有心无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些霉运都已经离你远去,你可以竭尽全力地去做你想要做的事业。”
容雨晨对于儿子向来是很疼爱,又怎么舍得让他伤心难过,“沈姑娘她也不是那种贪慕权势的女人,娘看得出来,她的身上有很多美好的品质,她不会嫌弃你身上没有功名的。”
她看人还是挺准的,那姑娘眸光清澈,神情坚韧,怎么可能轻易被银钱所困。
郑澜心痛难过得很,想到沈之月的时候,又有一抹温柔从他的心底涌过。
“她是没有跟赵公子回京城,但她说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她不想着嫁人了。我对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明明我那么心悦于她,那么想要给她幸福,她的心防却那么坚固,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不愿意给我个机会呢?”
容雨晨看儿子为情所困,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温柔地劝解道,“澜儿,被掳走差点被玷污清白这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在哪位姑娘的身上,都不是容易接受的事情。你需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慢慢地想通,她会明白你的。”
“对了,郑麟和孙姨娘做的这些事情,你爹知道吗?你闹到郑家去了没有?”
郑澜又想到了奶奶那副阴狠而丑陋的嘴脸,更是气得不行,“哪里轮得到我替月儿出头啊,赵公子直接带着武功精锐,身强力壮的侍卫冲到了郑家去,严厉地敲打了郑家的人一番,还将孙姨娘和郑麟打得半死,现在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不养两三个月绝对好不了,也下不了床。”
容雨晨得到稍许的安慰,幸灾乐祸地说道,“活该,孙姨娘那个贱人在府里无法无天惯了,她还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围在她的身边,都要围着她转,那赵大人怎么不把他们母子俩给打死。”
“娘还说呢,要是你没闹到你爹的面前,我就回去跟你爹狠狠地吵一架,让他给你个交代,看来那个赵公子真的对沈姑娘很好,要是喜欢,那也是真心实意的,爱到了骨子里去了。”
郑澜心情立刻就不愉快了,幽怨地瞪着自己的母亲抱怨道,“娘,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厉害了,我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帮我想想办法啊。”
“沈姑娘她没去京城吧?”容雨晨问了个挺突兀的问题。
“她还要养家,还要挣钱,家里的弟弟妹妹还需要养,怎么可能去京城?月儿她不是那种被男人三两句甜言蜜语就骗走的姑娘,她头脑清醒得很呢,也经得住诱惑,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郑澜说到爱慕的姑娘,心里一阵阵骄傲。
“那你还担心什么?既然沈姑娘她不去京城,就说明那位赵公子也不过是她认识的普通的人而已,不会有什么爱慕之心的,对你不构成威胁,你需要的不是提防别人,而是要想着怎么才能赢得她的心,让她爱上你。”
容雨晨给儿子指点迷津,希望儿子不要将重点弄错了。
“但是娘,我总觉得月儿和那位赵大人之间有着一种信任感,她好像能对赵大人全然地放下防备,两人之间有种我不知道的情感在流动着,又不像是爱慕之情。”
郑澜心里酸溜溜的,明明他和沈之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却更加信任赵明珞,他嫉妒得都快要发疯了,狂躁得想要杀人。
“你别管那么多了,沈姑娘她没有跟你两情相悦,也没有定亲,她有的是自由选择的权力。澜儿,我倒是觉得那位赵公子有些话说得很对,你只有变得更加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保护沈姑娘,不至于遇到危险的时候束手无策。”
容雨晨凝视着儿子的眼睛,“沈姑娘她或许以后真的会去京城,你要是一无所有,你拿什么给她幸福。之前娘拿着沈姑娘的画像去给术士看,那术士说沈姑娘看容貌以后就是贵不可言。”
郑澜的脸上涌过强烈的震撼,危机感和恐惧感在他的心头升了起来,“娘,等到三月份的时候我会参加科考,我也想走仕途的道路。”
容雨晨看到儿子有上进心了,心里终于有了欣慰,“那就不要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养好了精神刻苦用功。澜儿,要是你能考取功名该多好啊,那我们就扬眉吐气了,以后丝毫都不用看你奶奶的脸色过活。”
“明天我跟你回县城一趟,好好地敲打郑麟和孙姨娘一番。我不屑于跟他们争吵,懒得费心将后院弄得乌烟瘴气的,她还以为我怕了她呢。澜儿,明天娘帮你出一口恶气。”
郑澜犹豫地说道,“娘,出一口恶气就不用了吧,他们已经被打得半死了,难不成你还想把他们给打死啊?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得到教训了。”
容雨晨眸子里有着嗜血凛冽的光,“那是赵公子替沈姑娘出的气,不包括我,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安心念书就好了。”
郑澜捕捉到娘亲心底的怒火,也明白依着她的脾气要是不发泄一通,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善罢甘休,只能由着她去了。
第二天,容雨晨亲自送儿子进了深远书院以后,她手里拿着一根长满了倒刺的藤条,带着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气势汹汹地回了郑家老宅。
府里的下人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去通知了郑勇先和老夫人。
没过多久,郑家两位地位最高的主人急匆匆地过来了,在孙姨娘的院子门口拦住了想要兴师问罪的容雨晨。
“你拿着又细又尖还长满倒刺的藤条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想要杀人吗?”郑老夫人想到昨天府里遭遇的那场劫难,心里就忍不住来气,昨天没能在郑澜那里讨到好处,她今天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容雨晨的身上去。
郑勇先也是满脸为难,“夫人,你这一大早的是想做什么啊,拿着这藤条挥舞来挥舞去,看着怪吓人的,打在人的身上能把人疼得半死。”
容雨晨冷声说道,“我来干什么,难道你们心里不清楚吗?孙姨娘和郑麟做了什么事情,昨天害得我儿子回去发病了,吐了很多的血,我还不能来问罪?”
“夫君,你明知道澜儿他身体不好,经受不起刺激,为什么还要纵容他们害沈姑娘,我看孙姨娘和郑麟是想要逼死澜儿。我和儿子已经退到村里去住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说着眼眶都红了,“你曾经答应过我,澜儿是你最疼爱的儿子,难道这就是你疼爱儿子的方式吗?”
郑勇先愧疚又心疼,对着端庄大气又漂亮的妻子,哪怕已经成亲了二十多年,他仍然深爱着她,舍不得看到她伤心难过。
“雨晨,孙姨娘和麟儿都受到应有的教训了,他们以后再也不会伤害澜儿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吧。”
郑老夫人问清楚了昨天的事情,越是看这个儿媳妇就越是不顺眼,劈头盖脸地就开始数落了起来。
“你还有脸说呢?昨天要不是郑澜在书院外面把麟儿打得满身是伤还只剩下半条命,又怎么会惹来京城的赵大人,挨了几十大板,要不是大夫费劲心思地治疗伤口,他们娘俩的命早就没。这一切都是你儿子惹出来的祸,我不找你算账都不错了,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还有你,除了郑澜那个煞星瘟神,你连第二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还有脸占着正妻之位!我都想要让勇儿给你写一封休书,直接把你给休了。”
容雨晨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气,扬起手来,拿一根藤条差点就落到了郑老夫人的身上去,藤条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来,最终重重地落在了旁边的地上去。
郑老夫人吓得脸都白了,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好一会才发现身上并不疼,她颤抖着手指向容雨晨的鼻子,“你这个毒妇竟然打我,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勇儿,给她写封休书,让她滚蛋,这个家再也容不下她了。”
容雨晨没有丝毫的畏惧,“娘,我奉劝你做事情别太过分,举头三尺有神明。孙姨娘母子陷害我的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
话音落下,她一把推开拦住她的丫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院子里,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尖锐的藤条毫不客气地朝着孙姨娘的脸上给挥下去。
“孙姨娘你这个贱人,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藤条落到了孙姨娘千娇百媚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子,趴着动弹不得的女人痛苦地捂着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我的脸好疼啊,娘,夫君,救命啊,我的脸要毁容了。”
容雨晨狠狠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昨天我儿子回去吐血昏迷,发病痛苦折腾了大半夜,你想要我儿子的命,那我就先要你的命!”
她故意把事情往严重的地方说,“郑家巨额的财产,都是用我的嫁妆起家的,你为了家产害我儿子痛苦病发,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