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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那个声音时,谌灏并没有多紧张,反而松了口气——果然,命运之轮一直盯着他。
在他还乖乖呆在原来软禁他的小房间时,每次进行血脉感应都至少有三个高级成员来监工,这三个高级成员还固定有愚者或世界。就算只是做个样子过来磨时间,这架势也是足足的。现在他有了逃跑的前科,塔罗反而放松了警惕,只派几个壮硕点的中级或低级成员看着他,哄鬼呢?
谌灏转身,发现那张红配绿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持着一杆黑色的长烟枪,浑身上下唯一一点别的色彩便是别在腰侧的一张塔罗牌,使得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0]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站起身,走向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桌子。“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吗?”
“呃…?非要说,还是能看见一点东西的,就是和我爸没什么关联。”
“就你那几个模糊的画面,和你自己都没什么关联。”命运之轮毫不客气地说。她将烟枪探到灵镜的正上方,微微倾斜,一颗灰色的珠子从烟斗中滑出,落入灵镜。
“现在再试一下。”
“啊?可是我…”谌灏看了眼命运之轮,明智地改口:“好我再试试。”
灵镜中的画面依旧由隔着玻璃窗的雪天开始,不同的是在窗上映着两个女人的倒影,母亲的身影依旧不甚清晰,但他却看见了她翻阅的书页上奇怪的文字……
那些不曾注意过的细节一一呈现,延伸出与他本人无关的场景——那是属于他的血亲的记忆。
像是首尾呼应一样,最后一个片段又是冰天雪地,一个黑发男子逆着风雪赶路,在他的前方,隐约可见一行绵延的雪山。
谌灏一愣,记忆中的父亲…似乎没这么瘦吧?转念一想,他也有些年没见过谌泽一了,也许造反有助于减肥?”
命运之轮的烟枪狠狠地敲了下湛灏的头:“还没结束呢,别走神!”
谌灏乖巧地点点头,重新集中注意力。灵镜的画面早已转到了那一排雪山脚下,风雪明显小了许多,雪花飘得很是悠然,雪中的银发少年走得亦是很悠然。
少年一身白衣,披着白貂皮披风,银色长发披散,仿佛是隐藏在雪原中的精灵。
俊美的少年配上雪景,大概是一副极唯美的画面,灵镜估计也这么想,便定格在了这一刻。
谌灏沉默片刻,抬头对命运之轮说:“这个不是我爸。”
“我知道不是重点在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命运之轮看向灵镜,若有所思。
“对了,你想回学校吗”
“……啊?”
命运之轮拿手上的烟枪敲了敲灵镜,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按道理,我们该送你回去。”她顿了顿,加道,“当然我们一般不讲道理。我倒是偶尔讲讲,但我也做不了主。不过若你有心逃跑,我可以帮帮你。”
谌灏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除非给的是屎。“你想要什么”
“我么……想见一见你哥哥。”
“????我没哥哥啊!”
“指不定哪一天就有了呢?”命运之轮诡异地笑笑。
“…那我先欠着?”
“赊账么?当然可以。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也等你的好消息。”命运之轮吸了口烟,“出去吧,外面有人送你回地牢。”
谌灏稀里糊涂地向房门走去。在他手搭上门把时,命运之轮忽然问道:“你见过自己的背影吗?”
“……没啊。”
“行吧,你走吧。”
-
因为觉得塔是自己的同伙这么一个想法,谌灏将命运之轮突然讲起道理要送他们回去的事大致与塔讲了讲。他本以为塔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再不济也会兴奋一下。哪知塔却一言不发,导致谌灏也有些尴尬了起来。可惜,在塔罗这个连牢门都是实心的地牢里,就是按命运之轮的品味将地牢重新装修一遍他都看不见,更别提塔变化微妙的脸色。
就在谌灏误以为塔或许很适应这种囚犯生活时,这货幽幽地说:“你觉得命运之轮的话可信?”
谌灏顿时颓了下去,结结巴巴地说:“我这不,不也没办法嘛…死马当活马医呗就…万一行呢?”
“…反正你主意都馊得够呛。别人都想着怎么越狱你想着给谁写求救信。咱能不能有点出息靠自己?”
“行啊,靠自己,你自己跑出去试试看啊!你还是塔罗自己人呢,谁都没你了解这儿地形!”
“狗曰的我要能办到不早……”
“所以闭嘴吧。”
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谌灏对命运之轮还是有点信任的,只是世事难料,他着实没想到,命运之轮搬来的救兵竟然是——
他的班主任,景煌华。
非要细掰嘛,班主任名义上只是个老师,但是确实是暮寒和冥灵宗的人,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可要说她是来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看她大张旗鼓地带着一推车作业来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师你这是……”
“少年啊,身处逆境也不能忘记学习哟~”
“……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师是怎么进来的?”
“很简单啊,告诉他们我才是暮寒派来的人,之前那个是冒牌货。毕竟塔罗这边的业务一直是我在跑,连证明都不需要呢。”
谌灏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暮寒和塔罗还有交易?”
这句话要搁几天前说他倒也没什么,顶多赞一句“原来你们之间还有py交易吗暮寒nb冥灵宗nb”。但自从知道自己老爹名叫谌泽一后,谌灏时刻都在担心冥灵宗把他弄死。
班主任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从堆满作业的手推车里翻出一盏灯,拧开开关,顿时,原本只被牢外烛光照亮一点的地牢大亮。
班主任惊叫了一声,谌灏估摸着是一直藏在暗处的塔被发现了,便介绍道:“老师,这位是……”
“你的姘头?”
“狱友”二字堵在口中,谌灏头上的呆毛缓缓弯成一个问号。
确实有人扒出过,他们零班的班主任,景煌华,对基腐小甜文有着深沉持久的爱,所以现在这是…所谓的腐眼看人基?他顶着头上的问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什么情况啊!!离我远点老子是直的!!!”
只见塔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只剩一条内裤和一双鞋,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别嚷嚷,还不是你个狗东西瞎出主意写血书,我衣服又是黑色的,只能拿裤子写。”
“你觉得我主意不好你干嘛照办?!”
“这不…死马当活马医嘛……”
“咳咳!”景煌华清了清嗓子,让这两人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这里。
“现在呢,情况是这样的。我妈与塔罗之间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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