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发现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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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发现远志

    周一早晨，乐承宇再次给刑科所张雨桐打电话，询问关于从尚德公寓收集到的物证的检验结果。张雨桐没在。乐承宇请接电话的人转告张雨桐回电话。见过程芷珊之后，乐承宇明白赵传标已注意到两起杀人案与崇道集团的微妙关系，并利用他在专案组的有利地位插手调查。虽然是自己最早发现了这一有价值的线索，但是目前只能听之任之。

    张雨桐的电话来了。她告诉乐承宇检验有了结果。乐承宇听后异常紧张，多年办案的直觉让他确定案件调查终于有了实质上的突破。张雨桐告诉他，在他所提供的物证袋里，DNA专家找到了一条剔牙绳，从上边取下了一些微量生物物证，经过上库比对，与一例库存DNA匹配。经查，此人名叫远志，是去年“11?7”杀人案的在逃犯。

    “结果刚刚出来，第一个通知你。”张雨桐沉稳地说。

    “是真的？爱死你了！”乐承宇快活得几乎要跳起来。这个线索实在太重要了，因为它表明，“11?7”案主犯远志在销声匿迹近将近10个月后终于暴露出踪迹。简直像是买彩票中了百万大奖，乐承宇几乎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好运。近10个月的种种不平遭遇，皆由此人引起，而此重大疑犯竟又与困扰C市警方的“8?19”网上杀人案有着重大关联，一旦抓住此人，过去和现在的所有阴云都将散去。想到这里，乐承宇一时心潮澎湃，只觉得脉搏在激烈地跳动，甚至听到了血液在血管高速流动的声音。

    “你说什么呢？”张雨桐生气的声音传过来。“你疯了吧！”

    “啊，我是说谢谢你，谢谢你们。”乐承宇语气庄重地说，“你听说过远志的事，请你先只让我一个人多高兴一会儿——我是说，这一结果暂时先到我这里为止，先不要通知别的部门，可不可以？”

    “可以吧。那个远志是个挺敏感的人噢！他和你——你们哥们儿之间关系好像蛮不错呢。他在临逃走前还那么关照你，给你打手机！叫被害人家属到省厅去告你。你不会再让他跑了吧？”张雨桐说，听起来语气轻松，但是其中的谨慎和关切十分明显。

    “我会好好报答他，放心好啦！”乐承宇态度认真地说。“我来向有关领导汇报。此事关系重大，只是暂时控制一下，别扩散得太快，让天下人都知道。”

    “听你的啦！”张雨桐答应了。

    放下电话，乐承宇告诉叶向天注意接收一份传真报告。叶向天很快将传真拿过来，看到传真的内容，他脸上充满兴奋和对师傅的钦佩。此时乐承宇正要沏茶，接过传真端着水杯便去找教导员沈斌。快到办公室门口才意识到手中的空茶杯，又欲转回去放茶杯。好在叶向天一直在后边跟着他，一把接过茶杯。两个人一同走进教导员的办公室。赵传标正凑在沈斌的办公桌旁说着什么，见两人进来，立即退后立在一边。沈斌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与赵传标个人关系太过亲密。

    沈斌抬起头来问有什么事。乐承宇肯定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说话。赵传标接到沈斌的暗示，知趣地出去了。

    教导员沈斌听了他们的汇报，并仔细看过刑科所传来的DNA匹配报告后，显得格外冷静。

    “这是西城分局的案子，他们想必也知道了这一结果。”沈斌想当然地说，“当然，你现在并不是很忙，倒是可以追一下这个线索。我想，先请示一下支队领导，由支队跟西城分局协调一下，或许还要请示总队领导，再作考虑。”

    乐承宇听了，拦住他说：“教导员，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可能的话，这个信息最好先控制一下，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已跟物证中心说好，这个结果暂时只由我们掌握，也是说得过去的，而总队领导那边，先跟邓队招呼一声就好。”

    乐承宇所说的“邓队”就是刑总副总队长邓健，他不仅了解上次远志逃脱一事的情况，而且更重要的是多年共事觉得他忠诚可靠。

    “我跟支队领导汇报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吧。”沈斌面带不悦，嘴上敷衍着，打开手机查看网上微信。他有点心不在焉，甚至很不以为然。乐承宇进来后都没有让他坐下来说话。对此，乐承宇并没有在意，以为他可能有别的什么急事。其实，上次在加州小镇白兴逸被害现场，乐承宇当着苏敏的面儿，向邵副局长提及总队未批调取董心道的电话清单之事，这一举动让沈斌觉得乐承宇实在是故意与他过不去。苏敏政委事后十分不快，专门责问沈斌，让刚刚回来的乐承宇负责“8?19”系列杀人案的侦破工作是谁作的决定。沈斌不好直说是褚群山。他听出政委对乐承宇非常不满，觉得自己无辜受到拖累，为此一直埋怨乐承宇，对乐承宇的态度遂变得冷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