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撤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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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撤下的照片

    “你能告诉我们8月18日白天和晚上董心道在哪里，与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些什么吗？”乐承宇开始提问。

    “事故发生后先生的家人也问过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先生在理事会工作至下午将近5点，离开时告诉我，晚上有一个个人的谈经晚餐，不回来吃饭。”

    “他说过对方是什么人了吗？”叶向天问。

    “先生是位很有职业操守的人，从不随便透露求教人的信息。不过这一次，可能是心情十分高兴吧，临走时谈及此人对《易经》文化很虔诚，还答应为复建‘清观’捐资10万。”

    “从他的口气里，听得出此人与董先生是熟识还是刚刚认识？”乐承宇问。

    “猜不出来。我也从不妄加猜测先生的事情。这不是我的职责。我负责照顾先生起居并向先生学习，仅此而已。不过，来找先生求教的，多数属于素昧平生。而且，很多有身份的人，与先生见过一面之后，问完了要问的事情，一切就结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的联系。所以，事后先生的家人也曾想寻找当晚与先生见面的这位客人，希望了解一下当晚的情况。我告诉他们，确实不容易找，找到了，人家也不会承认与先生见面之事。”

    郝松的这一番话，让乐承宇和叶向天都觉得很在情理。毕竟那些前来问前程的人都有点身份，尤其某些领导人，表面上都是唯物论者，如果被人知道私下里竟然求神问道，岂不自毁了名声和前程。好在已经申请查询董心道的手机通话记录了，或许从那里可以找到这位神秘客人的线索。

    接着乐承宇问了问最近半年来理事会曾与哪些单位进行过文化交流和协作活动。对此，郝松也有所保留，只简单含糊地说了一些。对此，叶向天很不满意，正准备教训他几句，被乐承宇拦住了。

    “事故发生后是理事会还是家属前去辨认的尸体？”乐承宇问。

    郝松说，家属和理事会都去人了，最后是家属确认的尸体。

    “当时都有哪些执法单位在场？”

    “交警、巡警和消防战士都在场，还有120救护人员。”

    乐承宇点了点头。然后提议到董心道的办公室和卧室看一看。郝松听了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便去拿钥匙。5分钟后郝松回来，拿着一串钥匙，带他们来到二楼一处向阳的房子。是一个简单的里外间，外间办公，里间睡觉。现在都经过了清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乐承宇再次注意到墙上的一些方形的空白“疤痕”，于是，他向郝松提出了一个请求，要看一看墙上原来挂着的东西。

    这一次，郝松脸上再次露出迟疑的表情，他推辞道：“事故发生后，先生的家人来过，所有属于先生的个人财产都让他们取走了。”

    “你确定，墙上的东西是他们取走的吗？”乐承宇问，目光停留在小郝的脸上，这是真正的刑警的目光，沉重犀利，难以抵挡。“如果确定，我们可以向他们索要。当然，这是为破案的需要，不会扩散出去并给先生带来不好的影响。”

    郝松避开乐承宇的目光，他表示不太确定，可以去问一问，便再次出去。当他回来时，手中便抱着一摞相框，有一些字画，更多的则是照片。显然他已向上级请示过，可以给刑警们看。乐承宇和叶向天仔细审视着其中的照片。照片上的董心道，一脸沧桑，比他的实际年龄苍老很多，与他合影的人物则个个衣着光鲜，红光满面，踌躇满志，其中多数为C市头面人物。乐承宇认出其中一位是C市纪委副书记常富，另一位则是那位著名的实业家、崇道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林崇道，门前那块阴阳鱼石就是这位实业家捐赠的。

    在这些人物身侧还不时出现一张十分俏丽的女人面孔。

    这些特意摘掉的照片引起乐承宇的兴趣。他知道，常富就是从组织部副部长任上调升市纪委副书记的。而那位林崇道则因推崇易学及热心公益在C市甚至省城都享有盛誉，其新近完工的大型建设项目即名为“太极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