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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痛快罢了。”我坐到球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白炽灯管虽然是暖白色,却很刺眼,“我真是个龌龊的人,仗着你的偏心,有恃无恐,说是替别人打抱不平,其实是在宣泄自己无能的不甘。”
“如果现在还有人这样说你,你还会不开心吗?”
“不会。”我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
心中某道门被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
“你自己并不在乎,只是不希望其他人有不好的感受。”方刈摸了摸我的脑袋,将我拢在怀里,“明明是很温柔的人,很多时候却冷冷淡淡的,对人爱搭不理,你啊……”
“我怎么了嘛。”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撅着嘴不满地问:“我哪有对人爱答不理,那是你好不好。”
“没什么,你很可爱。”
时间尚早,方刈不便一直陪我玩,我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左右望望,并没有多少复杂陈设。紫竹编矮柜最上放着熨得平整的报纸,下层则是码得整齐的杂志;花梨木的大写字台与大书柜似是一套,沿边饰有浅浮雕岁寒三友间缕缕螺钿纤云纹,每朵梅花的中心花蕊,都镶嵌着几颗小巧的……黑曜石?好像不是……
“你蹲在那里玩,小心碰到头。”
“这个黑色的是什么呀,”我支起半身趴到写字台边,露出一双眼睛,抬眸与他对视。
方刈先是极轻地笑了一声,随后回答:“煤精。”
煤精?
“不过是问个问题,用得着做出一副可怜样子?我又不会不回答你。”他伸长手臂,用薄薄几页打印纸拍了拍我的脑袋。
“什么……我就是还想看一会儿,懒得站起来!”我又低下头盯住那些黑色花蕊半天,猛然醒悟,“煤精,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很流行的,价比黄金的那个煤精吗?”
“嗯。现在的价格没有那么高,是我喜欢这样的故事而已。”
昔时道君皇帝以漆点绣眼之瞳仁,灵动若生,而这打磨得恰到好处的煤精花蕊,折射着润泽的光,以“梅花绣眼”牵强附会,好像也勉强说得过去。
不想则已,这么一想,仿佛梅竹松云之间,多了许多只溜圆大眼的小鸟儿,正纷纷扭头瞪我。
“啊!!!”我捂住脸,踉跄着后退几尺,“这些……这些……好像鸟的眼睛……好……好恐怖……”
方刈被我吓得扔了手上的文件,忙过来扶我,听完我说的话,一时无语,“……你的脑洞真大。”
“嘤嘤嘤……”我扑到他怀里,使劲蹭了两下,闻着他身上的沉沉淡香,恐惧才开始被慢慢销解。
管家敲开门时,我惊魂甫定,完全没留意到有人进来,直到陌生的男声响起——
“叶小姐,我郑重给您道歉,如果您想要我为您做些事来弥补我的过失,我……”
是安德鲁,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李带着安德鲁和琳达,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咳咳咳咳……”我飞速收回抵在方刈胸口上的双手,与他拉开一尺的距离,尴尬地靠在桌沿,“为我就不必了,那些话我并不在乎。只是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嘲笑别人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种话很伤人。”
中年男子向方刈汇报处理计划,方刈静静地听完,说:“虽然小怜不在乎,但是——我不太需要没有眼力的人。”
他望向安德鲁,突然的凌厉与逼人气场令安德鲁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连声向方刈保证自己以后再不会犯此等荒谬的错误。
方刈丝毫不为所动,冷着脸点了根雪茄,吹了几口烟气,一言不发,指关节在桌上极轻极慢地敲着,就像雅典城邦给犯人彻夜放血时血滴落木桶的声音。
安德鲁双手都在发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马上要被泄尽了气的气球。
“好了。”方刈见差不多了,终于慢悠悠开口,“我知道你很有才能,也很努力,这次,是教训。”
他们离开后,我忍不住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在这儿待久了,怎么做事说话也一股戏剧味道。”
方刈倒是回答得很认真,“他虽然看起来自傲,其实家境不好又胆小,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我能达到目的,他们还觉得得到了认同,何乐而不为。”
“那……你对我也是这样吗?只挑觉得我喜欢听的话说……”
“不,我会挑对你有好处的话说给你听。可能有时候你不爱听,不想做,但是——”
“但是你一定是为我好的,我知道的啦!”我抢过他的话,“我很乐意,听你告诉我世界本来的样子。毕竟——哼,反正你认识我,我失忆了,你要对我的世界观负责!”
“嗯,好。”他又笑了笑,“可你有时候比我还聪明,还想我教你什么?”
“就,就是,我有很多东西不懂的嘛!不是都要你教吗?”
“你连讨人喜欢的本事都比我厉害,还有什么不懂?”
方刈笑意愈浓,我终于发觉不对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