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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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至于他……他与我，也算有些渊源，待他伤愈，我便将他收做弟子。”
“紫胤真人既已有成算，我本不应多说些什么。只是这孩子毕竟身负凶剑煞气——”
“我是在一片尸骸残垣中寻到了这孩子，他应是突逢大变，悲怒之下前尘尽忘。然他毕竟身负凶剑煞气，倘若放任不理，只怕不是为煞气所控失去理智从而为祸一方，便是枉自丢了性命。”
“至于凶剑煞气——此事还要劳烦掌教真人与几位长老，待他将养几日，一同助我将他身上的煞气封印。日后，他既入我门下，我亦会令他少与天墉弟子往来。”
“……哎，我也并不是这个意思……也罢，你行事稳重，定不会无缘无故做此决定。对了，他和你有些渊源，那这小孩儿又是什么人？”
我正晕晕乎乎地听着，神思还飘乎乎不知道在哪飞着呢，冷不丁头发被人撩了一下又一下，发梢拨弄在脖颈里，怪痒的。
别闹。
我努力睁开眼睛，气势汹汹地一眼瞪过去，就瞅见那拿手指撩拨我头发的白胡子白眉毛老人家动作一顿，声音里绷着的严肃刷地就垮了下来，添了点儿调侃，倒是比之前那种公事公办的客客气气多了几分亲近。
“我只道紫胤真人平日里高来高去，连和我们这些徒子徒孙都不甚亲近，怎么也想不到你不过近日出了趟门，转头就领回两个小娃娃来。说起来，这孩子，莫不是也是——”
“……不是。”
之前那道听起来就比较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略略侧头看去，就又看见了一套熟悉的蓝白色制服——诶，莫不是之前做的梦还有续集？
然而当我的目光落进那双如同凝结冰雪一般的烟灰色眼眸中，就再兴不起那些跳脱的念头，之前被冷冽剑光包围的记忆席卷而来，整个人克制不住地瑟缩了下。
“嗯，是个女娃？女娃啊……不太方便啊……哎，去唤妙法长老来吧。”
白胡子老人一副才刚刚意识到我是个女孩——说起来，我应该是女的吧——的模样，讪讪地收回手，佯作淡定地拈了拈自己的胡须，点点头说道。
“这孩子模样周正却是满身狼狈，只怕也是遭了什么变故，我观她根骨极佳，也是和我们天墉城有缘，执剑长老方才已收了这男孩儿为徒，不若这小姑娘，便让妙法长老收做弟子吧。”
听了这话，蓝白色的执剑长老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瑟瑟发抖的我身上挪开，我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起了拳，掌心的冷汗甚至将握住的那一小团黑红相间的布料浸湿。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悄悄松开手，我瞥了一眼还睡倒在我身旁的陌生小孩，毫无心理负担地顺便在那皱巴巴的布团、啊不，是衣角上擦了擦手。
“只怕这孩子，还是由掌教真人收为弟子更为稳妥。”
“这……莫不是这孩子，也有什么不凡身世？”
“……仅是猜测，不能断言。”
“想来，在你得出结果之前，也是不会与我细说了。”
“也罢。说来天墉城这一辈还真没有女弟子，满山跑的都是些野小子，练剑习诀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闯起祸来的本事倒是个顶个的厉害。这女娃眉目清隽，目光澄澈若稚子，想来定是乖巧听话~~”
白胡子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猥、、琐。
“哈哈，女娃好，女娃好啊！对了，我可是先收的徒弟，以后你这徒弟，可是要叫她一声师姐的。”
“……”
——方才我说的要将他收为弟子的话是被你吃了吗？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偷偷瞥了眼满脸冷漠的执剑长老，默默在心底为他的表情做了注解。
还没暗爽两下，头顶就是一重，被人撸猫一样揉了两把，被迫对上了满脸慈爱的褶皱脸。
“好徒弟，为师不知你曾遭遇何事，落得如此狼狈。只如今，你既入我门下，为师不求你修行如何，只望你日后再无颠沛，一生和顺，福禄两全……”
白胡子老人一双沉淀了岁月的眸中柔情千万，似是怕惊扰了脆弱的我一般，缓缓说道。
“从今日起，你便叫做芙禄吧。”
“……”
等等……
他说的好徒弟……是我？
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两的话题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边昏迷不醒的小孩转到我身上，顶着老人慈爱的目光，我茫然地和他bulingbuling的眼睛对视了片刻，艰难地往回拉自己不知飘在何处的神思。
我……就这么被徒弟了？
还有，什么叫做‘你便叫做福禄吧’？
……
谁要叫葫芦啊！！！
大概是被叫做葫芦的未来实在是太耻感了，以至于我体内深藏的洪荒之力爆发，助我一举回神，挣扎着挤出了一个字。
“……不……”
“？”
“……”
被两个白发白眉的老人——好吧，其中一个是青年——齐刷刷注视的感觉莫名的有压迫感，我小小瑟缩了一下。然而，耳边循环播放着的“葫芦娃~葫芦娃~~一个藤上七个瓜~”的旋律给了我莫大的力量，默默咽了咽口水，我竖着眉头努力摆出一副“超凶”的表情，豁出去地吼了出来。
“不是葫芦！”
【花团锦簇，草木扶疏。】
耳边仿佛有人低低地笑着，充满期待地温柔念出这样的词句，我略一晃神，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是扶疏！！”
——我就问你一句，服不服输！
——服不服输！
——不服输！
——服输！
好吧，其实服输也没有比葫芦好到哪里去……嘤嘤嘤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