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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血红的大字。钟繇只觉胸口似乎被人猛击了一拳,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急忙伸手扶住窗台。“哗啦”一声,放置在窗侧的“山石翠峰”盆景倾倒在地上。

    “老爷,怎么了?”管家钟福听得声响,匆忙奔了进来。钟繇转身苦笑道:“一时大意,将这盘盆景踢翻了。”钟福见钟繇面色苍白,忧心地说道:“老爷……”钟繇摆了摆手,说道:“去叫钟德来。”钟福望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低声应是,转身走出书房,轻轻将房门带上。

    钟繇略一沉吟,从书案上取出一张白纸,提笔疾书。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响,钟福在外面道:“老爷,钟德到了。”钟繇取出一笩信封,将刚写好的纸折好,塞进信封,朗声道:“进来。”

    钟福推开书房房门,领着钟德走了进来。钟繇道:“钟德,这几日搜集粮草与征募兵士的事进行的如何?”钟德躬身施礼道:“粮草募集到一万石,兵士募集到……四千人。”钟繇道:“从京兆韦家募集到了多少?”钟德道:“韦大人从数日前就称病在家,我去了数次,都被他的管家挡了回来,只募集到军粮五千,部曲千人。”钟繇冷哼一声,钟德急忙跪了下来,颤声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钟繇苦笑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恨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西凉大豪。起来吧。”

    钟德低声道:“若是当年小的将吴晨一干人等追杀干净,就不会害得老爷今日如此伤神……”钟繇朗声长笑,说道:“今日之事当年又怎会知晓?即使知晓又能如何?或许当年绞杀了吴晨,又会出了马晨,牛晨,我等也只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不用自责。备车,我要去见韦涎,看看他的病好了没有。”

    ※※※

    在车夫的吆喝声中,一辆马车停在韦府大门之外。车夫跳下马车,躬身将车门打开,钟繇从车上走了下来。韦府门口的管家急忙赶了过来,谦卑地说道:“司隶大人远来,韦府蓬荜生辉,只是老爷忽感恶疾,不能亲来迎接大人……”

    钟繇打断道:“无妨,我这里正有灵丹妙药,可以医治韦大人的病。”大步便向府内走去。那管家紧走两步,拦道:“钟大人,老爷的病患很重,吩咐我等,谁也不见。钟大人这般硬闯,老爷责罚下来,我等受之不起。”钟繇道:“讳医讳药,非为病者想。管家不必为难,你家老爷病好了,自然不回追究尔等失职之责。”大袖一挥,一股罡风迫胸而至,管家只觉口鼻呼吸一窒,不由侧退一步,让了开路,回过神时,钟繇已大步走入府中。管家急忙跟在身后,钟繇至韦涎府已不是一日两日,根本不需领路,见路边转,向韦涎的书房大步走去。那管家眼看拦不住,提声叫道:“老爷,司隶大人来访……”

    话音未落,蓬的一声,钟繇已推开书房房门,韦涎正提笔炼字,见钟繇出现在门口,鄂了一鄂,随即开口笑道:“是什么风将司隶大人吹来了?”钟繇道:“听人说韦大人忽感恶疾,心中挂念,特来探病。”那管家此时也寸进房中,低声道:“老爷……”韦涎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将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搓了搓手,放下卷在手臂的两侧长袖,笑道:“有劳元常挂念了。前几日突患恶疾,一直混混噩噩,不想今日却忽觉有些好转,便起来练练字。元常也是好字之人,当知练笔之事,不死不休,哈哈……”

    钟繇道:“但我观韦大人之病,不但没有痊愈,却是更重了。大人若仍是讳医讳药,不日之内便将病入膏肓,死期不远。”韦涎尴尬地笑道:“认识元常也非一日两日,不知元常何时竟学会了看病?”钟繇淡淡地道:“病我是不会看的,但心病却是会看的。心病需心药,因此特取心药来治韦大人的心病。”

    韦涎道:“哈哈,元常说笑了,我又有什么心病了?”钟繇道:“韦大人的心病正是想坐山观虎斗,坐看司隶与小贼相争,趁间敛谷息民以自强。”韦涎大吃一惊,讶道:“元常此言,我着实是有些不明白了。元常说要军粮,我送了五千石小麦,元常说要兵卒,我拨部曲千人供元常驱策。元常还道我有坐山观虎斗之心,着实是冤枉啊。”

    钟繇道:“韦家是京兆大族,军粮五千石与部曲千人?嘿嘿,韦大人真以为我不知韦家根底吗?”叹了一声,说道:“子延,青州军不败,小贼者,汉之小贼也,青州军若败,小贼者,京兆之小贼也。集数州之力,犹不能将其轸灭,更何况以京兆之力独抗寇炎?敌我不相敌已经很明了了。”

    自进到书房中,钟繇都是以“大人”称呼韦涎,此刻却突然改呼韦涎的字,语气沉凝厚重,便如良友苦口相劝一般,先是威逼,再是相劝,韦涎心中大叫厉害,开口道:“我……”钟繇摆了摆手,打断道:“夏侯渊被围在千山已逾数日,粮草不济,士气低迷,吴晨又发凉州十五岁以上男子参军,老弱妇孺担糊扶浆资助军粮,情况紧急,已是存亡之秋。夏侯渊若败,吴晨兵锋将直指右扶风,子延,到那时候就算后悔也晚了。”

    韦涎惊讶道:“我病这数日,不想战况已如此危急,元常为何不早说?唉,若是早知战况如此紧急,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资助元常的。”钟繇心道:“你若是不知,怎会早不装晚不装偏偏于此时装病?”面上却不动声色,苦笑道:“此次战败,全是我策筹不力,救出夏侯将军,我便退隐谢罪。司隶重任,今后便有赖子延了。前日我已上表,将此事上奏朝廷。”韦涎心中大喜,却啊的一声,惊讶道:“万万不可,司隶多事之秋,非元常不能镇抚。元常如何忍心弃万千司隶百姓于不顾?”钟繇指了指满头的白发,苦笑道:“我已是心力交瘁了。”

    两人又商量了如何救夏侯渊,如何行军,如何保障粮草器具运输等事,钟繇随即告辞。

    出了韦府,天色已全黑,钟繇望着满天的星斗,不由叹了一声,忖道:“看天气,又将是连着数日的晴天。若此时来场豪雨,夏侯渊当能突围而出,莫非连老天也帮着吴晨?”再叹一声,拾阶钻入马车。

    车夫关上车门,跳到前辕,挥鞭甩击,马车缓缓启动。钟繇道:“这几日子京那处有什么消息?”

    车夫道:“吴晨强征所有十五岁男子入伍,书生也不例外,我军探子有些已被强征入军,联系不到魏将军。”钟繇用两手大拇指压了压两侧太阳穴,缓缓道:“回去给皇甫先生发一份八百里加急快报,请他务必和子京联系上。”

    车夫低应一声,马车速度渐渐加快,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

    “咚,咚,咚!”

    战鼓声由远及近潮水般向前涌来,这已是今日的第六次狂攻。吴晨双眼满布血丝,瞬也不瞬的望着半里外急速奔来的火潮,耳际全是嘶嘎的喊杀声与战骑踏地的隆隆声。身后火光猎猎燃烧,将山谷空地照得一片血红,只见寨前百步远的空地上,死尸狼藉,寨墙上也是伏尸处处,吴晨忍不住苦笑,原以为将青州军困在谷中数日,敌军就会不战自溃,谁想困了他们十余日,敌人的攻势仍是如潮水一般。心中不由感叹,青州军果然是不世雄师。

    此时远远传来苏则嘶哑变音的呼喝,军士从寨后站起身,搭箭射击,数千劲箭,朝蜂拥而来的敌人扑去,惨呼连连,火把光不时坠落地上。

    “轰!”

    烟尘扑面而来,一架由树枝草草搭成的长梯架到了营寨上,数名敌人援梯而上。吴晨长吸一口气,纵身跃了过去,长枪劈挑,刚爬上营寨的敌人倒撞下寨。吴晨跟着飞起一脚,蓬的一声,将木梯踹飞,仍在梯上的敌人惊呼着摔倒地上。

    “轰,轰……”

    不远处又是几声闷响,脚下似乎都晃了一下。身后箭塔的火把光映照下,十余座木梯搭上营寨,寨下人头耸动,连着十余日的围困,营寨下的青州军早已失去理智,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

    吴晨大声传令,指挥兵士上前堵截。安定兵士居高临下,长矛、火油,戟刺刀劈,将青州军的攻势一一化解。一时间寨上寨下杀声震天。

    这一仗直战了数个时辰,战鼓声响,青州军缓缓撤了下去。

    吴晨伫立寨墙上,眼见敌军撤退时仍是井井有序,心知敌军仍未失去士气,此战之后还不知还有多少战,不由叹了一声。

    “很少见你叹气,怎么这次竟然也叹起气来了?”

    身后一把清亮的声音响起。吴晨望着渐渐隐入山谷巨大阴影中的点点火光,说道:“我军若是一直被牵制在这里,临泾就有些危险了。”猛觉得那声音有些不对,转头望去,哈的大叫一声,跳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人的手臂,惊喜道:“孟起,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来了?”

    马超哈哈笑道:“自然是来帮你的了。”吴晨急忙问道:“漆县的情况呢?”马超道:“夏侯惇听说夏侯渊被围之后,从漆县撤军,沿五将山一线赶向雍县。以他行军的速度,如今可能已到北原一带。”

    吴晨在心中想了想北原的方位,大约是在千河东岸,与雍城隔河相望,不由苦笑道:“这消息还不是一般的坏。”

    马超朗声笑道:“还有更坏的。子京,你来讲讲司隶方面的情况。”一人从马超身后走出,左手撑地,单膝跪倒,说道:“属下参见并州大人。”正是魏讽。吴晨皱了皱眉,说道:“起来说吧。”魏讽站起身,说道:“探子从长安发回消息,钟繇已上表辞去司隶校尉之职,由韦涎暂代。此后,胡车儿率四万大军溯渭水西上,看情况是要从城关渡过渭水,与夏侯惇左右夹击雍县。”

    吴晨苦笑道:“好,好,还有没有什么坏消息,一并都说出来吧。”魏讽道:“钟演从北地撤军,沿云阳一线进驻漆县。韦端从槐里出兵,沿渭河西上,不日将至郿坞。”

    苏则这时走了过来,哑着声音说道:“韦涎计划周详,由钟演牵制徐军师,使军师难以从后路抄截夏侯惇,再三路分进合击雍县。这些消息果然是坏至不能再坏了。”

    吴晨倒吸一口凉气,忖道:“钟繇果然厉害,以退为进,终于换取了长安城中那些人的支持。三路进击?我这里夏侯渊还没有消灭,这仗能打吗?”

    马超道:“义弟,元直着我来,正是要我助你先灭夏侯渊,这样即使撤退,也算是没白忙。”吴晨走到箭垛旁,双手撑在其上,驻足愿望。视野所见,一片漆黑,心中却在想着三辅的地形地势图。沉默半晌,忽然转身道:“韦端出兵的日子是在钟繇辞去校尉之后还是辞去校尉之前?”魏讽道:“应当是之前。”

    吴晨哈哈笑道:“错,他应当是在钟繇辞去校尉之后动身的,不然我军探马应当早已向我汇报。”

    众人见他突然间豪气顿生,不由得大感讶异。

    吴晨从容道:“从这些军事调动来看,韦涎、韦端都是在钟繇辞去司隶校尉之后才动,这些人救夏侯渊是假,想上台是真,名为三路并进,却只有夏侯惇这一路是真心想救夏侯渊的,另两路不过是装个样子。因此我军和夏侯惇决出胜负之前,他们决不会先和我们对上。只要封住夏侯惇这一路,其它两路自会逡巡不前。”

    魏讽击节叹道:“怪道说夏侯渊纵横山东未尝败绩,却被主公困在山谷进退不得了,主公从这些人起兵的时间先后,便能推断出如此多的细节,属下心中叹服。”马超哈哈笑道:“好,前次和夏侯惇在泾水打过一场,可没打过瘾,这次可要好好再打一场了。”

    吴晨淡淡地扫了魏讽一眼,说道:“子京在军中担任何职?”马超道:“现任我的偏将。子京韬略娴熟,如今有什么事我都要与他商量。”拍了拍魏讽的肩膀,笑道:“是个人才,若是早几年在我麾下,龙山那一战,义弟便是我的俘虏了。”

    吴晨本来想告诉马超要小心留意魏讽,见他如此说,便不好再开口。

    魏讽苦笑道:“大将军过奖了。主公,此战该当如何部署?”

    吴晨摇头道:“还只是有些想法,具体怎么做,还需要到雍县后再做定夺。”马超失望道:“义弟要亲自去?”吴晨笑道:“我在这山谷中呆了十余日,是该出去透透气了。而且手下兵士十余日来都在交战,也是时候该歇歇了。到雍县的路上,我们正好休整一番。义兄,夏侯渊我就交给你了。”拍拍马超的肩头,转身走下营寨。这十余日来一直围困夏侯渊,为了保留士兵体力,吴晨下令进行轮转作战,将手中近六千人分作三部,一部负责守御时,其余两部则在谷中休息。尹默领人在谷中平坦地带修建了百余座简易的帐篷,不但伤兵可以在这里进行修养,替换下来的兵士也可以在此休息。

    这半月来,一直和夏侯渊在山谷僵持,不是率军偷袭夏侯渊营寨,就是率军阻截青州突围军,没有一日能够好好休息,马超到来,令吴晨终于放下所有重担,率兵士下了寨墙后,只觉一身的轻松。

    “明公,我总觉得这仗没有这么简单,而且明公方才说话时也有所保留。”苏则追在身后,大声说道。

    吴晨笑道:“有保留吗?”苏则道:“明公应该还记得数日前令明传来的战报,我军攻下陈仓后,杨雄、满宠都退到了城关,李典、费清也从略阳撤军到散关一带,随时可以调兵渡过渭水。若真在雍县堵截夏侯惇,实是凶险万分。这些战报,为何方才明公提也不提?”

    吴晨道:“这正是此战最妙的地方。敌军军力远超我军,且势力雄厚,无论粮草、后援的补给都非我军可以相比,若他们不是分进合击,而是整齐推进,咱们将不得不打一场消耗战,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输得都将是我们。但幸运的是,敌军因为所属不同,只能采用分进合击的战术,却正利于我军突驰迂回,各个击破。我军军力虽然少于他们,但渡过汧河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正利于我军战骑纵横穿梭。敌人胜在实力雄厚,却是内线作战,各个驻地都要派兵把守。力分则弱,将大大消耗他们的兵力。我军胜在灵活机动,关中地形又有利于我军,如此良机实是千载难逢,此时若不能放手一搏,战机稍纵即逝,平定关中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苏则真心叹服道:“明公韬略过人,则今日终于心服口服了。”吴晨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至紧要是老天保佑夏侯惇还没渡过千河,不然头疼的只能是我们。”顿了顿,说道:“文师,向令明和永年发令,要他们火速进军积石原,一定要将钟繇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渭河一带。我们今晚就走,去北原会会夏侯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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