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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回望土坡,只见尘土飞扬,旗帜散乱,不见韩遂踪迹,心知后方被人突袭,急忙回身后援。安定锋锐趁机突击,西凉军指挥紊乱,各自为战,在威猛无俦的冲击之下,兵丁四散逃逸,溃不成军,大批西凉兵丁向身在近旁的武威营寨涌去。

    张猛知此时若放西凉残兵进营,必然被吴晨尾随追击,而且这次绝不会只追击数里,能否保得命在都是问题。全身披挂立于寨门上,高声喝令道:“放箭,乱兵统统杀掉!”西凉兵却只顾逃命,蚂蚁一般向营寨涌来,有人更是顺着寨垒攀爬而上。张猛挥刀砍翻数名爬寨的兵士,武威兵士也知能否保命全在能否守住营寨,刀砍斧剁,长矛戳刺。

    韩遂挥刀劈死身前数名挡路的兵丁,强挤到营寨下,厉声喝道:“我是韩文约,把寨门打开!西凉武威互为唇齿,文则当知唇亡齿寒之理,我军败退,文则难以身免!”张猛高声应道:“猛知唇亡齿寒之理,大人也当知王霸之事。安定军还未疲乏,大人请再战过。只待安定后力不继,猛自当与大人左右夹击小贼!”

    建武四年,刘秀命马武、王霸征讨当时占据山东、豫东、苏北、皖北大部的刘永。刘永命大将周建苏茂与之相抗。马武围周建于垂惠(今安徽蒙城东北),苏茂为解周建之危,率四千兵丁偷袭马武粮营,马武回援时被伏兵击溃,率残兵逃向王霸军营。王霸拒不开营,并下令凡奔至营寨附近的汉军皆杀无赦。马武无计可施,只得返身和刘永军拼死相搏。两军激战半日,王霸见敌军将士已十分疲惫,尽起营中精锐杀出营门,大破苏茂周建联军。张猛此时引用王霸之事,显然没有一丝开门的意思,韩遂心头怒恨,却是奈何张猛不得,拨转马头向西窜去。此时西凉军已被冲散,乱兵六神无主,四处乱窜。韩遂在亲卫护送下,杂在人群中,身周尘土弥漫,视线迷蒙不清,耳中尽是兵丁的惨呼哭嚷,无主的战马不时在身旁狂嘶而过,心头说不出的惶恐。

    猛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一人高声喝道:“明公,等等属下!”

    韩遂听出是成公英的声音,勒马停在一处草坡下,成公英率着一干人奔了过来。此时天色微明,只见子侄辈韩籍、韩裳等人也在人群中,韩遂心中稍定。成公英奔至身前,向韩遂深作一揖,道:“明公无恙,属下大幸。”

    众人灰头土脸,神色仓惶,袍甲血迹斑驳,人数更是不满百人,凉州苦心经营的数十载在韩遂心间一一划过,从最巅峰时期的领袖数十万部曲,势力跨越凉州三辅,到今日的不满百人,所遇挫败无过于此次,心中不由大恸,哑声道:“前方锋锐呢?”成公英低声道:“已被段明率军击溃。”

    韩遂急怒攻心,仰天厉声笑道:“一时大意,竟为乳臭小儿所辱。我军后方未失,敌军腹背受夹,胜败之数尚未定!暂且让小贼嚣张一场,至榆中后再与小贼算账!今日之耻,他日当千倍万倍以报!”

    远处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初生的朝阳映射下,滚动的尘头中金属寒光不住闪动。众人齐声惊道:“贼军追来了!”韩遂寒声道:“怕什么!贼军以强弩扬名,昨晚之战却以长矛冲锋,可见成纪被断对小贼打击之巨。我军箭弩齐备,贼军不追来便罢,追来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众人见韩遂重现雄心,心中亦是大定,一干人拨马向榆中的方向驰去。庞德、王翦等人远远望见韩遂的身影,纵马狂追。那百余人人数虽少,却是西凉精锐,马术箭术极精,每逢安定追兵杀近,必返身以劲箭射击。连着两次冲锋被击退后,庞德命令控制马速,忽快忽慢的在西凉军后吊着,虽保持在一箭之地外,但只需西凉军稍露懈怠,就可冲击而上。

    韩遂也正是要这一箭之地的距离,战马奔袭如此长距离的时间,已足够他逃进榆中城。两军一前一后,片刻间已穿出高崖之间数里长的葵园峡。再奔得半个时辰,雄伟的榆中城已出现在地平线上!

    韩遂起自金城郡新安县,却是在榆中一战成名。中平二年十一月,董卓、鲍鸿于美阳大破韩遂、边章联军,韩遂退至榆中。张温令周慎追击韩遂,韩遂以成公英镇守榆中,亲率大军绕道葵园峡,于此截断周慎的粮道,周慎丢弃辎重撤军,韩遂趁势杀出,大破汉军数万人,朝野为之震惊。仓皇逃命之际再见榆中,只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榆中城墙南北长三里,东西长四里半,西南十里是高度位于雪线以上的啣山,七里河由此发源,向北奔流,沿榆中城西北半里外蜿蜒而过,汇入西北三十里处的黄河。而那处正是黄河大“几”字的第一个拐弯。

    晨晖之中,榆中城旌旗招展,矛戟生辉。韩遂只觉筑城的每一块青砖都是如此的亲切。急抽数下马鞭,一边催马一边高声喝道:“开门!”众人亦跟着高声喊道:“开门!”

    一人高踞城头之上,大声喝道:“凉州大人,榆中城门绝不会再为君而开。安定大军已近,免君自误,请君绕行!”喊话那人年纪在二十上下,身高七尺,脸型瘦长,面相清雅,一身青衣立于朝阳之下,自有一股儒雅不群的气度,正是扶风人苏则苏文师。

    去年三月,吴晨以私通程银罪将韩至、师亮等人斩首,抄没韩家、师家家财入府库。因三辅战乱避乱师家的苏则连夜逃出临泾奔入榆中。至五月张横中计自杀,榆中并入安定版图,苏则又跑到金城(今甘肃省兰州市西)。西凉兵四处抓壮丁时将苏则抓入军中,韩遂以其才学任命为军司马。昨晚追击吴晨,大军倾巢而出,榆中空虚,韩遂特意超擢苏则为行榆中城守,不想正因这一任命,却被其拒在城门之外,韩遂如何能不气?厉声喝道:“苏文师,我待你不薄,你如此对我,你……你算对得起我……”急怒攻心,“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成公英高声道:“文师,州牧大人或有不当,但身为臣子,当应嘉善自勉,宽体苦衷。何况大人擢你于军旅,任命于落魄,知遇之恩未报,文师却效小人嗜主于危难,岂非令世人齿冷?”

    苏则高声道:“公英不必再言,今日之举实出无奈。追兵已近,众位还是赶紧绕行榆中,否则难免自误!”成公英道:“听文师之言,似有苦衷……”韩遂咆哮道:“不用和这背主家奴再说废话。守城兵将听着,斩杀苏则,献城来归的,赏金五千斤!”城墙之上却是丝毫没有动静,韩遂仰天惨呼,张弓搭箭,一箭向苏则射去。

    “嗖”的一声,一件斗大的物什从女墙下飞出,正面迎向羽箭。羽箭射在物什上,被其带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篷”的落在韩遂脚下,接着在地上滚了几滚。韩遂战马受惊,惊嘶一声,人立而起。成公英在一旁看得真切,那件物什竟是一个满面惊恐的人头。虽然经此一摔脸上沾了些灰尘,但眉目依然非常清晰,正是武威太守邯郸商。张猛出力助韩遂攻击安定,条件之一即是韩遂派人对付邯郸商。韩遂也怕邯郸商在武威挚肘张猛,起兵之始便命阎令刺杀邯郸商。此刻邯郸商的人头在榆中出现,躲在雉碟下的人已是呼之欲出了,即令成公英身经百战,也觉得此际脊背阵阵发凉。

    韩遂拉住马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头,面色瞬时一片死灰,惨啸一声,纵马向北狂奔。成公英等人急忙跟在身后。绕过榆中城,韩遂径向西行,直到七里河边,才缓缓停下战马。成公英急忙命众人搭建浮桥,自己催马来到韩遂身后,低声唤道:“明公……”韩遂仰天长叹道:“众叛亲离,莫非这就是众叛亲离?”语声中说不出的悲凉。成公英道:“背离明公的,皆是鼠目小人。明公还有我们,如何能算众叛亲离?”韩遂霍然转身,满面泪水纵横,额上白发斑驳,片刻之间似乎就苍老了十余岁,苦笑道:“公英不必安慰我,我是真的老了。”

    其实丽日当空,普照大地,榆中城矗立光线中,气势无比的雄伟。遥想当年纵马呼啸,驰骋沙场,如今众叛亲离,狼藉窜逃,只觉天下之大,却无容己一身之处。心中凄凉无比,终于哽咽出声道:“我老了,公英还年轻,去投吴晨吧!马超不是他对手,钟繇不是他对手,我也不是他对手,今后这天下会是他囊中之物吧。公英不必因为我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成公英翻身下马,双膝跪在韩遂身前,大声道:“明公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自幼失慈,明公抚养成人,教授武艺,超擢提拔,属下就算死也不会背叛明公。今吴晨虽然势大,却有钟繇虎视于汉阳,难以举兵远袭。若派兵镇留金城,少则难以保住诸县,多则挚肘用兵三辅,其势难以两全。明公于羌、氐多有恩义,且暂时隐忍于羌中,以待钟繇之变。安定三辅征战,明公就可招呼故人,安抚羌胡,其势仍有可为!”

    韩遂望着成公英刚毅冷峻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鼻中一阵酸涩,动情的说道:“疾风方知劲草,岁寒乃见松柏,古人诚实不我欺!”

    韩籍高声道:“明公,贼子追来了,快些上桥!”韩遂仰天长啸,高声喝道:“小贼,今日就让你猖狂,咱们走着瞧。”纵马冲上浮桥。成公英高声喝道:“兄弟们先过去,我抵挡一阵!”

    西凉兵争先恐后的涌上浮桥。成公英仗刀挡在最后。此时王霆、云仪等十余人都已追至,眼见西凉众将在前,王霆骤马奔上浮桥,举刀劈向成公英。成公英哈哈长笑,一刀撩向空中的长刀。

    金属撞击的脆响响彻旷野,王霆跨下战骑长嘶一声,连退数步。成公英冷峻的面容升起一丝坨红,但双足稳稳踏在桥头,竟是一步不退。

    王霆高声喝道:“贼厮鸟的,好大的力气,再来过,老子不信拼不过你!”催马而上,仍是原式劈下。“镪”一声脆响,王霆再退数步,成公英面色苍白,嘴角逸出一丝鲜血。王霆大怒道:“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拼不过你!”云仪此时飞身赶到,厉声喝道:“王胡子,你玩什么,叫你抓韩遂,不是叫你跟人拼臂力!抓不到韩遂,看大哥怎么收拾你!”

    王霆赫然一惊,对成公英道:“贼厮鸟的,老子看你是个好人,让路,老子不难为你!”成公英艰难的摇了摇头,王霆大怒道:“老子那十篇军规还没抄完,放走韩遂老子要被罚抄多少份军规!”纵马踏上浮桥。成公英向后退了几步,回身看见韩遂离对面不过一丈距离,凄声长笑道:“明公,公英先走一步了。”飞足疾踏,脚下浮桥寸寸断裂,连踏数尺后,“轰”的一声闷响,浮桥终于断裂,桥上众人齐齐跌入水中,溅起半丈余高的水花,河水打着急速的漩涡,卷着众人向下游漂去!

    韩遂凄声唤道:“公英,公英……”云仪纵马驰到河边,急声唤道:“王胡子,王胡子,你死哪去了?”十余丈外传来王霆气喘吁吁的声音:“小白脸,老子在这里,快拉老子一把!”云仪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王霆匍匐在一处河岸下,左手揪住岸旁长草,在水中载浮载沉。云仪急忙跳下战马跑向王霆。

    韩遂在对岸厉声喝道:“回去告诉小贼,今次之仇我一定会报!”拨马向西窜去。王霆拉着云仪的手爬上岸,喘着粗气道:“贼厮鸟的,逃命也逃得这么嚣张!”云仪一个暴栗敲在王霆脑袋上,喝斥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贪玩,韩遂这次死定了。如今韩遂跑了,我看这回是你死定了!”

    王霆急忙道:“好兄弟,你不说,我不说,谁个知道是我贪玩放走了韩遂!好兄弟,你就救救哥哥。哥哥给你磕头了!”双膝跪地就要给云仪磕头。云仪闪到一边,急声道:“算我怕你了!”王霆仍是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向众人道:“兄弟们,你们一定要当什么也没看见!”众人又好气又好笑,七嘴八舌的应承一声。

    “韩遂呢?抓到没有?”赢天催马奔来,老远就冲着众人大声喊道。王霆向云仪眨了眨眼,云仪无奈的应道:“被那老小子跑了,跑过河了!”赢天气急败的道:“老乌龟跑得还够快!兄弟们待这干嘛,快渡河去追啊!”众人齐应一声,沿河而走,寻路渡河,赢天另派一人急速回报庞德韩遂渡河逃走的消息。庞德不敢怠慢,派人将消息火速送往吴晨。吴晨带着彭羕荀谌众人于午间赶到榆中,庞德率众人在城门处迎接。

    吴晨跳下战马,向庞德、王翦等人点头示意,一眼瞧见跪在众人末尾的苏则,朗声大笑,疾步走上前扶起他,笑道:“听说文师已经走了三回了,今次还走吗?”苏则赧然道:“不走了!”

    吴晨拉着苏则的手走到榆中城门之下,拍着城门说道:“重新得回榆中虽然很开心,但能得文师相助,实胜得榆中百倍!”苏则赧然道:“属下无德无能,只怕当不起明公称赞!”

    吴晨哈哈大笑道:“文师过谦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能不能请文师告诉我?”苏则抬头,只见吴晨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神色真挚而热烈,只觉心头暖意滚滚,几乎潸然落泪,急忙低头道:“只要是则所知,则知无不言!”

    吴晨缓缓说道:“我想知道文师三次弃我而去,今次却献榆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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