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意兴阑珊,将头转向别处。
程游此时已看完信,沉吟了一阵,起身将信递向徐庶,徐庶愕道:“怎么?信里有说到我吗?”程游苦笑道:“虽然已接到过并州大人多封书信,却仍是读不大懂。”徐庶接过信纸,展开看了起来,辛毗却上下打量起了黄琪英。黄琪英干咳一声,向程游道:“王守备说太守找我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程游和辛毗相视一眼,辛毗微微点了点头,程游缓缓说道:“此次邀琪英来,是希望琪英能出使南匈奴芙稷王庭。”黄琪英脱口惊呼道:“我?出使芙稷王庭?”
徐庶放下手中书信,说道:“此事本应由友若或子烨去做,但二人却已被并州大人带往陇西。陇西数方角力,形势复杂,多有依仗二人舌辨纵横之处,芙稷方面的情势却又极是紧迫,不得不请琪英出来救急。琪英也知我军情势,我军将士多出自庶民,不通文礼,琪英出身荆州世家,深悉汉礼。除琪英之外,再难找出一人可以胜任出使匈奴的重任。”
黄琪英脸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道:“元直高看我了,论精通汉礼,程太守,辛太守胜我万倍,运补粮草一职已令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出使匈奴,是万万做不来的。”
徐庶道:“程太守受并州大人重托,坚守转运,给足兵粮,劳苦功高,安定是一天也离不了的。辛太守镇守北地,安抚百姓,劝励农桑,招募四方豪杰。北地渐趋安宁,但由乱入治,非一朝一夕之功,北地还需辛太守坐镇。不过这些都不是阻碍他们出使的根本原因,这件事非琪英办不可,还在于琪英的身份。”
黄琪英心道,我又有什么特殊身份了?
程游道:“初平时,南匈奴趁大汉内部之乱,数次寇略三辅、安定、北地等地,掠去了大量的汉人及财货。放涂翟时,并州大人和他商讨过迎回这些羁留在芙稷的汉人的事。此次出使匈奴,主要是落实此事。前几日涂翟派人请并州大人见礼他晋位‘撑犁孤涂单于’的大典,我们本拟趁此时机派人迎回这些汉人,辛大人也已有走一趟的准备,但不知为何这消息竞然传到临晋,呼厨泉与去卑极为震怒。如果辛大人一意前往,临晋与我共抗钟繇的局面难免有覆局之忧。但不派人前往,不免又与涂翟生出罅隙,那些汉人将会一直羁留芙稷,再难回到汉地。”
黄琪英道:“但我去,难道就不会引起两方的不快?”程游颤着满脸的肥肉道:“其一,琪英是并州大人的至交好友,琪英去观礼,如同并州大人亲自道贺,涂翟不会不快;其二,琪英是客卿身份,不居任何官职。去美稷,可说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去贺礼,呼厨泉即使知道也难以指责我们什么。”
徐庶道:“匈奴内部的事我们不去管,也管不了。这次去,就是和涂翟商讨放回汉民的事。但碰到如今这个非常时刻,只能用非常之事处理,琪英也当能体谅我们的苦处。”
黄琪英惟有苦笑。点头道:“若为这些羁留异邦的百姓着想,我是该走一趟,但只怕能力不足,反会弄巧成拙。”徐庶等人听他口气松动,如释重负。辛毗微笑道:“这个黄公子不用担心,最近我的堂弟辛垆才从河北赶来,他为人稳重,颇识大体,可以陪同公子一同前往。”
黄琪英道:“那我就去一趟芙稷吧。不知何时启程?”程游道:“涂翟的使节已来了几日了,一直催促我们快些派使节上路。既然琪英同意成行,自是越快越好,明日启程如何?”
黄琪英心底闪过小倩的侧影,不觉有一丝怅然,低喃道:“怎么这么快?”转念一想:“就算我日日在她身边又能如何,她还不是只当我是个该照顾的朋友?走早走晚有有什么区别?”心头一阵酸楚,起身道:“那我回去先收拾收拾,取些换洗的衣物。”辛毗道:“劳烦李校尉知会一声文鼎。”李卓起身应令,两人辞别众人,走出内堂。
走到月门时,一名兵丁疾奔而至,几乎和黄琪英撞个满怀。黄琪英闪身避开,那兵丁倒了一声歉,疾步奔入内堂。李卓惊道:“是斥候,前方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转身跑向内堂,还未进门,就听到徐庶失声道:“定西失守了?”
※※※
韩遂霍然起身,惊喜道:“梁兴竟然将定西夺下来了?”斥候道:“两日前,庞校尉假作陇西太守梁兴的使节,入定西商讨投降事宜。又以庞德兄长的身份,假意和李文结拜,于席间喝酒时,窃走令箭,支开城门处的安定兵丁,放入陇西大军。”
韩遂一拍大腿,喝道:“好,好一个庞柔,胆大,心细。”转向一旁的成公英,说道:“公英,小贼这几日有什么动静?”成公英深邃的目光中满是喜悦,脸上却是平静如水,说道:“小贼这几日反复讨战,看不出什么异样……”猛地一惊,说道:“不好,小贼可能已经撤兵围攻定西了,留下疑兵牵制我们。”
韩遂也是一惊,说道:“有这个可能,走,去看看。”披上盔甲,领着众人走上城墙。放眼望去,只见安定军营壁垒环峙,绵延数里,壁立的寨墙上插着密密麻麻的数枝,将营寨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其中有多少士兵。
韩遂道:“那些树杈什么时候插上去的?”望城的兵丁道:“昨日晚间还没发现,应当是今日早间才有的。”成公英见韩遂脸色阴挚,情知他若发怒,兵丁性命不保,急忙怒道:“今日早间的事情为什么不见来报?来呀,拖下去,将他重打三十大板。”话声中,上来数个兵丁将那那司城兵丁拖了下城。
韩遂冷哼一声,算是对成公英越权代疱的不满,目光随即转向安定兵营,喃喃的道:“小贼究竟在搞什么鬼?”
成公英道:“小贼的辎重都在定西,定西失守,他应当比我们更急,我看十成十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以阻止我军和梁将军腹背夹攻他。”
韩遂冷冷的道:“公应所说不过猜测而已,小贼用兵奸诈狡猾,你以为他是故布疑阵,却正是陷阱。”
成公英道:“不如我领五百军士冲杀敌营,如果小贼已走,营内必无人迎战,如果小贼未走,五百军兵的损失也不算大。”
韩遂沉吟了一下,道:“公英去我不放心,还是另选派偏将去试探。”成公英应令,令偏将成轸率五百军士悄悄打开西门,绕向安定军营。
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五百兵士厉声呼啸着向安定大营狂冲而去。城头上的韩遂、成公英都暗捏一把汗。那五百兵丁瞬息之间已冲出半里远,进入安定强弩射程,安定营中却不见丝毫动静,不过片刻,已有数匹战马奔至安定营寨之下。韩遂大喝一声:“好个妖狐,真摆做座空寨吓人……”
话音未落,陡然间尖锐的号角从安定营中飙起半空,面向营寨的树杈同时翻倒,露出一张张强弩,遮天蔽日的羽箭随即飞蝗般从营寨上扑射而下,百余名西凉兵瞬间之内被射杀在地。余下之人惊得魂飞魄散,拼命后撤,却由于迫得太近,在紧接下来的几拨羽箭中被一一射杀。
城墙上的众人原本见己方兵丁轻易靠近安定营寨,心下都以为安定一定是空寨,却于冷不防间亲眼目睹自方兵士被全部射杀,心头直是惊骇欲狂。
韩遂咬牙切齿道:“又上小贼的当了。”
远远传来吴晨清朗的笑声:“本以为会射只‘鹰’,却只猎到数百只麻雀,凉州牧何其小气也!”
韩遂冷冷的道:“定西失守,并州大人犹能稳坐军帐,这份养气的功夫,韩某佩服之至。”风中隐隐传来吴晨嘿嘿的干笑声,此后再无回音。
韩遂今日又上一次恶当,不但折了五百兵士,更是大挫士气,心头恼恨之极,恨恨的走下城墙。成公英紧追而下,道:“明公,定西失守,小贼一定会紧急撤回定西,否则就要深陷腹背夹击的劣境。此次不过是临走前的下马威,令我军不敢于他回军时追赶的计策。”
韩遂冷冷的道:“依你之见呢?”成公英道:“可密令斥候于通往定西的各路要道埋伏,小贼在路上一出现,我军就可以先一步探知。我军出动的人少,但效果却最佳。”
韩遂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交由公英去办!”
是夜,成公英全副盔甲登城瞭望。
天气虽已是四月中旬,但春寒依旧料峭,侧刮而过的夜风,寒意刺骨。月亮虽缺了一角,却依旧明亮,满目清辉之下,绵延数里的安定营寨中却是一片漆黑,黑圩圩的犹如深不见底的渊朔,隐隐透出一种令骨髓深处都为之战栗的杀伐之意。
想起日间安定歼灭五百兵丁的隐蔽性和突然性,成公英就有一种全身战栗,浑身冰凉的无力感。
猛然间,东面的山峦上一线火光闪了闪,瞬间化成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满目清辉中不住的跃动。
成公英只觉浑身血液猛地沸腾起来,暗喝一声:“小贼,你也有忍不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