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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道:“琪英大哥,你担心我的安危,我真的很高兴……”
黄琪英苦笑一声,心头五味杂陈,低垂着头,缓步走出房间。
吴晨长叹一声,接过亲兵递上的长衫,转向荀谌,微笑道:“荀友若,你是什么时候到泥阳的?”荀谌道:“来了有七八天了。前些日子你一直昏迷,也不好打扰。刚听说你醒了,就央彭治中带着过来了。”
吴晨被封为并州牧之后,封徐庶为军师将军,署偏将军府事,虽然偏将军并不能开府,但吴晨既然作此安排,旁人也没什么话说。沈思为并州别驾,彭羕为并州治中。治中负责管理对外事务,因此荀谌想来探病,只能去找彭羕协商。
吴晨笑道:“荀友若,你是从河东来吧。这么老远跑过来看我,却让你等了七八日,心里过意不去。这样吧,我请你喝酒,武帝时流传下来的‘玉泉酿’,算是赔罪。”荀谌笑道:“顾所愿耳,不敢辞。”吴晨微笑着转向辛毗:“辛兄呢?”荀谌道:“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调调,但此行还有重要的事要说,他是一定要跟过来的。”吴晨一鄂:“重要的事?”彭羕道:“辛大人此行从冀州来……”
吴晨吃了一惊,道:“辛大人从冀州来,袁大将军可好?”荀谌三人露出会心的微笑,辛毗叹道:“友若对我说,并州大人天资聪慧,闻一知十,我是真的领教了。此行正是袁大将军派我来见并州大人的。”
吴晨心中大喜,寻思:“如今消息闭塞,一直不知老奸巨滑的曹操有什么动静,好不容易来了个消息灵通的,一定不能轻易放过。”笑道:“走,到书房去谈。”向王乐道:“王乐,在书房摆宴。”王乐道:“王翦说了,公子养病期间,最好不要喝酒……”
吴晨笑道:“大夫的话,你要不听,就要生病,你要全听,那就要饿死了。”荀谌笑道:“说得是,说得是。”吴晨扫了一眼一旁直皱眉的王乐,微笑道:“好了,算我怕你们了。不喝,我陪在一旁看,总可以吧。”王乐这才点了点头。吴晨道:“我和他们先去书房,王乐,你去请徐大哥过来。”微顿了顿,道:“把王翦也请过来吧。”王乐微一错愕,随即点了点头。
吴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荀谌当先,四人说笑着走向书房。到书房时,王乐已将筵席张罗完毕。
分宾主坐下,吴晨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辛兄此来,当是袁大将军派来结盟的使节。辛兄,依你之见,我该不该和袁将军结盟?”辛毗苦笑道:“并州大人说话一向都这么直白吗?”吴晨笑道:“友若是我的朋友,辛兄既然是友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如果大人不愿说,就当我刚才那句话没说过。”举起手中酒樽,“众位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薄酒一杯,请。”举樽轻抿一口。
辛毗微微皱了皱眉,仰脖一口喝干樽中水酒,白净的脸色登时一片绯红,起身高歌道:“水酒一杯兮乱我心,不胜酒力兮放狂言。”
吴晨青紫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道,好聪明的人辛毗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缓缓道:“自光武帝河北起事,扫平天下,河北即成我朝重中之重。河北地势险要,背负沧海,太行天下之脊居其南,漳卫阻于北,独留一面以制诸侯。且河北民力充裕,财力富足,天下货殖,十有其四出自河北,天府之国,非其主不可守。本初虽然号称四世三公,却好谋无断,外宽大而内嫉才,虽得河北,却非其主。连年丧败,兵革疲弊,不思悔过,反诛杀谋臣,其荒溃昏庸不可言表。对内宠信三子袁尚,又令四子分掌河北兵权,兄弟相争祸起萧墙之局已成。加之去年蝗灾泛滥,冀州黄巾死灰复燃。天灾人祸,齐至并临,此天绝袁氏之兆。天下皆知袁氏灭亡之日屈指可数。”
书房门推开,徐庶和王翦走了进来。吴晨微笑道:“徐大哥来了。”举起满满的酒杯,向徐庶身后的王翦道:“大夫,遵照你的吩咐,我没喝酒。”王翦笑而不答,王乐带着几个亲兵走了进来,在旁搭了两张小案。吴晨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徐大哥,安定能有今日盛况,多是徐大哥运筹之力。”荀谌笑道:“之前见过面了。”吴晨指着王翦道:“这位是王翦,字药师,天水瘟疫,全靠他一人之力扭转乾坤,我师兄称其有经天纬地之才。”
荀谌知道这位师兄自是翟星,没想到一脸和气的人,竟能得翟星如此夸赞,心中一惊,上下打量起王翦。
王翦赧然笑道:“我只是个打柴的,偶尔跟着师傅学了几个药方……”荀谌拱了拱手:“王兄与秦国名将同名,自是不同凡响。”吴晨笑道:“王兄太谦了。坐,坐……”徐庶和彭羕谦让了一阵,在吴晨左手坐下,彭羕移到下位,王翦在最末相陪。
吴晨向辛毗道:“辛兄刚才的一番话,是劝我不要和袁将军结盟了?”辛毗摇了摇头:“河北战事已呈现两虎相争之局,袁本初老革荒悖,令人齿冷,曹操坑杀数万河北士卒,心肠歹毒,令人发指。河北智士对此二人厌恶万分,此乃天赐将军良机。将军起于草莽,不过一年据有数郡,万余兵力,破袭数万匈奴,大长汉人志气,义士翘首,英雄侧目。以将军的威名,奋臂河北,百姓哪个敢不箪食壶浆来迎接将军?”
吴晨暗道:“你是想让我去河北,再找个机会作了袁绍,取而代之。以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实力,扶助我成为冀州之主不费吹灰之力。如果不知道历史进程,这个点子确有极大的诱惑力。可惜按历史来说,我真到了河北,袁绍早已经蹬腿了。内部四分五裂,外部强敌压境,手中又没什么资本,就算孙武复生也要束手无策。”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荀谌急忙道:“我以身家性命担保并州大人的安全。”吴晨心道,听你的口气就知道,这次一定是你主谋。瞥了眼彭羕,彭羕干咳一声,道:“两位也知,我家主公才经历过直路之祸,五百亲兵死伤殆尽,我主更是身中剧毒,两位又邀我主去河北,关山万里,这个险……”
辛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欲成大事,有些险是必须冒的。”
徐庶开口道:“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就去趟河北。”吴晨一愕,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徐庶竟然狮子大张口。荀谌与辛毗两人眼神相对,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徐庶接着道:“但这事还急不得。两位这几天在彭阳应该听到些风声,韩遂伙同武威的邯郸商、张猛,湟洮一带的宋健,裹挟数万贼众骚扰金城郡,气焰嚣张,百姓震恐,安定仍需并州大人留下稳定民心。只要韩遂之乱一平,并州大人就可以随两位大人去河北了。”
辛毗和荀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荀谌道:“这个,好像时日就太久了些……”
彭羕道:“凉州之乱未平,我家主公就去河北,难免会让有些不知内情的人乱嚼舌根,以为我主无力镇压贼寇,避乱河北。谣言传开,我主威名受损,恐怕就难令河北志士心服了。”
辛毗荀谌又换了一次眼神,辛毗道:“两位大人的话听上去有些道理,其实不然。韩遂在凉州作乱近二十载,势力雄厚,贼党众多,将其连根铲除,就算以安定的实力,恐怕也要费些时日。须知时不待人,河北之机稍纵即逝。何况我来彭阳途中,听人说道安定大将军马超有万夫不挡之勇,羌人奉为神威天将军,以他之能,难道不能堪平凉州之乱?徐军师说需并州大人留下镇守大局,莫非安定真的如此无人?”
吴晨心道,软的不行,又来激将法了。扫了一眼徐庶、彭羕,二人脸色都有些涨红。心中长叹,怪不得说点将不如激将,连徐庶如此沉稳的人也受不了别人如此激将。扫了一眼王翦,王翦表面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细看之下,柔和的眼神深藏着数点火星,不时的跳跃飞溅。心中一动,向王翦道:“王大哥,辛兄认为韩遂难破,你认为呢?”
王翦一愕,不知吴晨为何突然想起问自己。吴晨笑道:“王兄,我师兄对你推崇备至,我也非常看好你。”
众人讨论天下大事时,王翦听得目眩神迷,其后听两边唇枪舌剑,各找对方说话的漏洞,如同战场交锋一般,更是心血沸腾,此刻见吴晨如此说,心头一热,笑道:“我一个山野村民懂得什么,但辛大人认为韩遂难破,作为邻近凉州的三辅百姓,却不敢认同。”
微顿了顿,双眼扫视了一下众人。眼神如电如虹,被他扫视而过,众人心跳莫名加速。虽然他脸上仍挂着谦和的微笑,但经过这番眼神扫视,众人只觉面前似乎陡然换了个人般。此刻的王翦,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一往无前,千军辟易的惊人气势,众人被这股气势所吸引,都想听他下面怎么说,即使被他驳斥的辛毗也没想到要开口反驳。
王翦道:“凉州自韩、边章之乱,已近二十载,寻常百姓随韩遂作乱,是因贪图他人财货,不愿承担稼穑之苦。谋臣为乱,是为显示天纵之资,寻一步登天的捷径。但纷乱二十载,战场相搏,生死难料,虽然得了财货,只怕也无命享受,兵士早起堕心,只愿天下就此安定,早享田畴庐墓之乐。而韩遂诛杀结义兄弟,令人不齿,谋士寒心,何况这些谋士跟随韩遂多年,随他东征西讨,名不过草寇,实不过爪牙,既不能光宗耀祖,更不能福荫子孙,心中早已倦怠。由此观之,韩遂虽然气焰嚣张,但土崩瓦解之势已成,要消灭他,如今正是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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