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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痴,与其看它抑郁而死,还不如让它生龙活虎的走得好。”说着说着语声渐至哽咽,热泪流了下来。
吴晨心中一阵激动,只觉突然有一种东西堵在胸口,鼻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赢天摇了摇头:“程大哥,既然是你心爱之物,我就不要了。”转身依依不舍的向自己那匹白马走去,黑马却跟了上来,赢天摇着手:“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去找程大哥。”那马却靠上前来,马首在赢天脸上不停的擦着,打着响鼻就是不肯走。
程游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哭笑道:“神马认主是件好事,我有什么好伤心的,”拉起吴晨的手,“不哭了,不哭了,该笑才是,该笑才是……”
吴晨点了点头:“程大哥确是心怀旷达,古今罕有。赢天,程大哥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那马弄得赢天手足无措,摸,不敢摸,推,推不走,听到吴晨发了话,心头狂喜,抱住马头狂呼烂叫。那马确是通灵,见赢天如此高兴也是长嘶不已。
只有程游黯然神伤。
吴晨握住程游的手:“程大哥,你的大礼我们就收下了,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程游痴痴的看着那匹在赢天身周撒欢乱跑的马,喃喃的道:“不是我送的,是它自己找的,它自己找的……”
吴晨牵过自己的马来:“这匹是大宛良驹,虽然不及程大哥那匹神骏却也是万中挑一的好马,如果程大哥不嫌弃,我把它送给大哥,以后如果找到更好的马我……”
吴晨话还没说完,程游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几滴水珠却落到吴晨的手背上,吴晨望着程游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长叹一声,低声说道:“走吧!”
※※※
众人奔马前行,三个时辰后,一行人才追到程游。程游双目红肿的牵着马,那匹吴晨送的大宛良驹却像是刚跑过几天几夜的路程,嘴上不停的吐着白沫。吴晨只得将赢天的那匹马换给程游骑,自己骑上那匹被程游压坏了得马,如此一来,众人前行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吴晨看着程游望着赢天和那匹黑马痴痴呆呆的样子,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几次想岔开话题,程游却总是有上句没下句的回着话,吴晨心中不忍,只好放弃。
暮色渐起,一行人默默的骑马前行,斜斜的夕阳将众人的身影拖的老长。
吴晨大声道:“‘古道,斜阳,瘦马’,我们这样走着,很有一种历经沧桑的味道哦!”
黑甲军领头的牙将名叫尹尚,看程游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接口道:“吴从事果然见识广博,我刚才还想说我们很有一幅刚打了败仗的样子,被从事一说,就觉得我们确有点高雅之气了。”
身旁的黑甲军兵丁跟着哄笑。
吴晨微微一笑:“黑甲军天下无敌,我们不欺负别人就够好的了,谁敢来动我们?”
那匹墨玉马突然稀溜溜一声鸣叫,赢天心中警兆闪现,不由大叫一声:“不好,乌鸦嘴又发话了……”
话音未落,梆子声如雨点般响起,草地上突然拥出无数弓箭手,明晃晃的弓尖闪耀着刺眼的寒光,将十几个人团团围住,一把沙哑的嗓音从人群中响起:“哈哈哈哈,程子路,我们又见面了。”
※※※
十几个人被浸了油的野牛筋绑着,带进了营帐。帐中侍立两旁的是几个穿着纯白蜀锦的文官,个个身材挺拔,腰细腿长,面目俊秀。正中放着一张案几,后面坐着一人,大约二十七、八的年龄,面如冠玉,双眉清秀,鼻梁高直,双眼黑红分明,两个青紫的眼圈,想来是熬夜熬得太多的缘故,但此人依然是个美得出奇的美男子。案几旁站着两人,左边的一个掉了半边眉毛,斜眦着嘴,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外加满脸的麻子,嘴边还有一个足有大拇指肚般大小的痦子,脊背高高隆起,脖子前伸,却是一个驼背;右边一个,眉目也算清秀,只是满脸长着大大小小的红疙瘩,高挺的鼻梁却有个酒糟鼻,整张脸就像熟透了的李子放在一张芝麻饼上,侧着肩,歪着脖,却是一个残废。
中间那人笑道:“程子路,一别经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胖。”嗓音低哑,就像情人之间的喁喁细语,吴晨听在耳中,只觉受用无穷,心神不禁一荡。
程游嘿嘿冷笑:“成宜,好久不见啊,不想你作恶多端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死。”
那人站了起来,低笑道:“人生苦短,去日无多,多享乐一天也是好的,何况你还没有死,我怎舍得死。‘芊芊子矜,悠悠我心’,留你一人在世上孤凄寂寞,非我所愿。”
程游气得满脸肥肉直颤,吴晨干咳一声,接口道:“想来你就是天水太守成宜了。”
成宜美目流转,低声道:“不错,这位漂亮的小哥又是谁家的啊?”
吴晨清清嗓子:“我是安定派往金城的使者。”
成宜点了点头:“哦,看来安定、金城已经结成同盟了。”转头向案几旁的两位眨了眨眼。
吴晨脑际之中就像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所有的事情霎时明了。
怪不得成宜十多天来都没有动静,他一定是在等着韩遂和安定火拼,鹤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张横金城被占,如要夺回金城,和韩遂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必然的结果是和安定结盟,成宜却埋伏在路上劫持两边的联盟使者。如此一来,安定、金城只道对方都没有诚意,盟约不成就难以齐心对付韩遂,这样就形成三方混战之局。西凉、安定、金城,无论最后谁胜,都无力再与一旁窥伺良久的成宜为敌,金城、安定唾手可得。这计的确够狠,抬眼看着站在案几旁的那两个丑人微微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骂,肯定是这两个人做的怪。心中念头狂转,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心头狂喜,哈哈大笑起来。
成宜微笑着看着吴晨:“这位安定使者笑些什么?”
吴晨边笑边点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厉害,厉害!”。
成宜愣了一愣,转眼眉开眼笑:“多谢夸奖,小兄弟你也很厉害啊!”
吴晨摇了摇头:“不是夸你,我是说韩遂。厉害,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成宜低笑道:“哦,是吗?”
吴晨使劲的点了点头:“这几日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但是到了今天我终于想通了。”
程游立即接道:“却不知是什么?”
吴晨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成宜:“为什么韩遂、马岱都出来了,马腾却一直都没什么消息。今天看到将军在这里出现,我终于知道了……”
成宜一直含笑看着程游和吴晨,吴晨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你的意思是……”
吴晨哈哈大笑:“不错,韩遂既然可以偷袭金城,马腾为什么不可以偷袭天水?”
程游跟着哈哈大笑:“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成宜,你也有今天。”
成宜的脸色连变数变。
吴晨冷眼瞧着案几旁的两个怪人,两人同样是眉头紧皱,随即冷笑道:“金城、天水城高池深,实是西凉铁骑的克星,这两城就像两扇门一样把韩遂屏逐在征战天下的门外。韩遂有席卷天下之意,并吞海内之心,所以说韩遂与凉州诸侯争的,不是安定、北地,也不是汉阳、酒泉,更不是武威、张掖,而是金城、天水;凉州诸侯要保自己不失,所能凭峙的也只能是金城、天水。此二城只要一天不在韩遂手中,韩遂就食难下咽,寝难安枕。不想两位将军贪图安定尺寸小利,不识真正利害,放弃金城、天水,让西凉铁骑纵横其间,凉州诸侯大难至矣。有人不识天下之势,命已无多,却还洋洋自得,可笑,可叹……”
营帐内众人脸色皆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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