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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包烟,活该你头疼,你说你胖得猪都没你吃得多,还整天烟不离手,酒不离口,顿顿吃肉,你说你这样儿的,是你吃猪划算还是猪吃你划算。”香香拿出那个从丈夫衣服搜剿出来的赃物-空烟盒,扔到桌上。
“你叨叨叨,叨叨叨,整天无理取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抽烟了,我白天忙着和人讲价,回家忙着跟你吵架,哪来多余的嘴抽那么多烟?”
香香的将信将疑被飞飞的轻声偷笑彻底打破,她把筷子敲得更狠了,“混小子,你才几岁,居然学会抽烟了,你怎么不学点好,张二胖,都是你给带坏的。”
“不是我啊,妈,真的不是我,”飞飞环顾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的大哥和三弟,“是三儿吧,”
“啊,是我。”修远以一种不辩解的无辜眼神应承下这桩罪过。
“三儿才多大,混小子还学会栽赃弟弟了。”
飞飞有些懵,“就比我小一岁啊,那,那是大哥,反正不是我啊,妈,你可别打了吧。”
“啊,是我。”大哥也这样说。
妈妈有些劳累,难辨真假的飞飞再次被打,并得到两字评语,“栽赃。”
飞飞无奈,“是我,是我,我是抽烟的混小子,我是的混小子,我是该打的混小子。”
“再吵老子把你们赶出去。”张二胖咕咚咕咚灌下半瓶酒之后开始嚷嚷起来,爸爸也许认为男人抽烟喝酒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最起码现在不是。
香香气恼起来,好好的儿子该看书的不看书,该说话的不说话,不该说话的整天贫嘴薄舌,对家里的四个男人她简直无言以对,她不是养了四个儿子,她是供着四个祖宗,她越想越气,铺在脸上的粉糊了一脸,听到丈夫的挑衅香香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她一指戳在张二胖的脑门上,想叫他站起来,只听扑通一声,张二胖像是失衡的不倒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香香一指将肥胖难移的丈夫戳倒在地。
也许每个妈妈都会对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无言以对,看着刚坐下的妻子曾巧心,钱勺皱着眉头,“整天就只吃葱头,你想辣死我呀?”
“不然呢,你想吃什么,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还敢发牢骚,你借给老王家的钱都快一年了,就五百块钱,明天去给我要回来啊,家里每个月又要给医院交护理费,又得给静静交补课费,你看看她,考试考班级最后一名,一共就俩班,人家考最后一名的是因为病了没来,你说她跟全校倒数第一有什么差别,你看她这样怎么考高中,读不了高中以后怎么上大学,你还敢跟她抢电视,给她关了就算了。”栗子妈要理的烦心事太多了,栗子妈顺手将两个鸡蛋放到小女儿钱静的碗里,栗子看了一眼,心想最好有一天放电视的瘸腿桌子会突然倒下把电视机摔得再也看不了。
爸爸笑了,“你还有丽丽啊,我们丽丽是要参加数学竞赛的人,有哪个比我女儿优秀啊。”
“还有丽丽啊,是啊,丽丽都要高三了,要买辅导书了,你拿钱啊。”
“我有钱吗,钱在我手里吗,我就是个给你打工的,我敢有钱吗,”
栗子妈没有时间拆解丈夫的话里有话,她把钱静挑出来的鸡蛋再次放回她的碗里去,“把鸡蛋吃了,好好补一补你的脑子。”
钱静撇嘴,“我才不吃,一股鸡屎味。”妹妹矮矮的有些胖乎乎,大大的眼睛,乌黑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如果她不开口可以称得上可爱,但她现在完全一副招打的样子,她将鸡蛋拿筷子一戳,熟练地扔到钱丽的碗里:“你吃吧。”
“考试不及格很长脸嘛,别说鸡蛋了,你把鸡吃了也是考零蛋。”这种讽刺的回敬让钱丽有种战斗的快感,“那你吃吧,吃了你这次竞赛也考零蛋。”
钱丽立马火冒三丈,“你个照妖镜,怎么跟姐姐说话”。
“哪有叫自己妹妹照妖镜的?”妈妈数落到。
“我要是照妖镜,你就是妖精,专门叫你现原形!”钱静没有再得意的了。
“再叫唤我就揍你!”赵丽伸出拳头。
“丽丽,别跟你妹妹闹,你妹妹还小,你让着她点儿,”钱静一缩舌头,一把扯了钱丽的头发,转过头来嬉笑。钱丽反手在她背上打了一拳,顺手把她手掌掰得反过来,“反了你了,没大没小,整天就知道瞎闹,还敢打我了。”钱静立马杀猪般叫起来,要制服妹妹钱丽再顺手不过了。
“丽丽快放手吧,你把妹妹的手掰断了。”妈妈心疼起来,小心地半起身,生怕钱丽不知轻重真的伤了妹妹。
两人充耳不闻,钱静再次扯住姐姐的头发,两人扭在一起,钱丽手上一用力,她便再也无法挣脱,妹妹又输了。
妈妈将桌子一拍,“丽丽,快放开你妹妹,手都被你掰断了。”
钱丽只问:“服不服?”
妹妹歪着脖子:“服,服,快放了我。”
钱丽刚松开手,妹妹一转脸就一巴掌打在姐姐的背上,吐吐舌头。
爸爸把米汤里的大米捞出来分给妹妹钱静,“钱老师家今天新买了电脑,我不跟你抢电视了。”
“不行,我们跟同子说好了,今天去他家玩电脑的。”钱丽及时打断爸爸。
“等过两天不忙了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妈妈又在重复着这句偶尔想起来的话,因为妈妈没有不忙的时候,钱丽漫不经心地点头附和着她。
“姐,我也去。”钱静凑上来谄媚地笑起来,她什么都不懂但什么都爱凑。
钱丽瞥了妹妹一眼,她的气还没消呢,但她的气立刻就被一声熟悉的开门声打断了,“栗子,”有人来了。
一个她捧着青瓷罐的女生出现在钱丽面前—钱胜男,她的死党,闺蜜,同桌……对于开始意识到“女生是否漂亮”的钱丽来说,钱胜男是她最梦想成为的人,因为她真的漂亮。
“婶儿,我妈想着你们差不多在吃饭,给你拿些腌黄瓜尝一尝。”胜男穿着葱绿薄纱长裤,乳白短衫,齐肩长发乖巧衬着她瘦长的小脸,一身清清爽爽的打扮宛如江南水乡走出来的画一般的人物,她声音清脆甜美,叫人一见十分欢喜,钱丽看看自己,再看看妹妹,如果地上有条缝,她俩可以在地下造处房。
钱丽站起来开心地接过她手中的瓷罐,因为胜男妈妈岳敏是最拿手做菜的,栗子拿过身边的矮凳给她,在妈妈叫她“再吃一顿”的声音中坐在栗子身边,胜男端起栗子的碗来喝过米汤,门外再次响起“栗子”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钱丽和胜男相视一笑,一定是隔壁的飞飞,他喜欢这样爬上墙喊栗子,很快又传来一声叫喊。
钱丽把腌黄瓜裹在馒头里,又喝了一大口米汤,“那我们走了。”
钱丽拿着馒头走在前,耳中听着胜男的道别,妈妈追出来,“给同子奶奶带上两个西瓜。”
钱丽和胜男每人环抱住一个随时可以挡住视线的西瓜,钱丽紧紧抓住自己的馒头,河边虫鸣唧唧,凉风习习,墨兰天空下闪着银光的星星似乎是在说话,凉爽夏日最会让人心情舒泰。
胜男看着闷闷不乐的钱丽问道:“栗子你怎么了,不开心?看你这两天有点烦躁啊,是不是来那个了?”胜男偷偷笑道。
钱丽一晃神,“嗯?”片刻之后反应回来,“奥,还没呢,我妈说带我去医院,还没有去,一辈子不来才好呢,我才不想去医院。”
胜男抿嘴笑着:“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算了,没来就没来吧。”十七岁了,没有例假的钱丽却并不为此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