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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地看向柳继,“什么样子?惩罚?你在说什么?”
柳继习惯性地直冲而出,“你不必明白!”,说到一半,他便卡住了,头也只是歪向许盈盈那一侧,而仍然不敢看向她,甚至不敢说出,“你不必明白我的心”这种情话。
他说不出口的。
许盈盈是他第一个心跳加速的女人,之前没有任何男女经历,柳继根本不知道,情话开口说出来,要比此刻他刻意憋在心里,更加妥帖。
“你这是,,,难道,你都放下了?”许盈盈没来得及听出柳继的暗示,她是更在意柳继的多年对上官翼的怨恨,是不是可以消除。她这几个月的忍耐,就是为了这一刻——若他果真放下心结,我便可以泰然面对自己了。
她这么默默想着,内心的那根紧绷的弦,放松了,一丝丝疲惫的笑容,浮上面颊。
柳继,双手放在膝头,视线仍然看着眼前的脚踏,镇定地说,“是的,我都放下了。”他胆怯地看向许盈盈,被她的笑容感染,仍然将情话咽回去——只要你能好好的。
各自想着心事的二人,让满屋子的紧张逐渐缓和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立在外间停了片刻的庆儿,端着药碗,面容带微笑地走来,“盈盈大夫,喝药吧。”
“喝药,什么药?”许盈盈陡然一惊,忽地立起上半身,转脸直视柳继一直在回避的侧脸,“你请大夫诊脉了?”
柳继不敢回视,抬手接过药碗,说,“许大夫,不管别的,来,先把药喝了。”
“哐啷”一声,药碗突然被一脸怒气的许盈盈反手打飞,低吼道,“柳大人,你要杀要打,随你!就是别再耍弄我了!”
柳继眼见药碗飞溅,本能飞身出去中接到了碗,药全撒了。
他示意庆儿再去备制一份,稳了慌乱的内心,回身冲着撑在床边面容气急而涨红的许盈盈,说,“许大夫不要这样,我绝无半点耍弄之意。”
许盈盈冷哼了一声,从锦被里,缓缓伸出柳继帮她包扎的脚踝。柳继见状,礼貌的退了半步、让开视线,自己也红了面皮,低头道,“我那时候,,”
许盈盈看他畏缩扭捏,心想,这么几个月耍弄的我好苦,现在当面对质了,又缩手缩脚地不敢承认,那我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气血上涌,额头的伤处跟着突突跳着疼起来,她忍着上涌眼眶的泪水,“我答应跟你回来,任凭你,,,怎样都可以,只希望能有一天,你能放下内心的仇恨,好好过着寻常人的生活。我知道你不快乐,可我,,,”正说着,突然小腹一阵紧缩,隐痛让许盈盈本能的将手按住锦被外的小腹。
柳继见状,急忙冲过来,双手拖在半空中,想凑近放在那抚摸过的小腹,却不敢再冒犯许盈盈。
许盈盈缩着身体,猛地看向柳继,厉声质问,“你知道了,是吧!”随即厌恶地说,“所以你才说,‘等你身子养好了’,是吧!”
她一把推开打算上前的柳继,眼睛里满是凄惨和绝望,尖叫,“不要再碰我!”
“盈盈,”柳继不敢驻力,顺势倒退一步,屈膝跪在脚踏上,双手板着床边,哀声道,“我柳继,在你眼中,就是那么卑鄙不堪吗?”
“难道不是吗?否则我怎么会,,,”许盈盈愤恨地大叫着,又是一阵抽筋般的疼痛,她用力缩着身体,原本想哭的眼泪反而不见了,只是莫名地焦急不安。
后来她回想,这应该是母性的本能吧。
柳继稳了稳自己急剧的情绪,仰头诚心望着蹙眉喘息的许盈盈,“你不是说,自己是大夫,救人性命是本能吗?”
听到他突然这么责问,许盈盈抬起苍白扭曲的脸。
柳继看形势和缓,急忙继续说,“难道,这腹中的孩子,不是一条性命吗?你就要这么杀死他?”
许盈盈听到柳继一语点到自己这一个月多来的纠结,想到现在的自己和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对生活、对命运的一腔怨恨,全部喷涌上来。
被现实击垮的许盈盈,脸色发青、额头冒汗,一只手紧紧抓着锦被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大喊着,“柳继!你,,,”随即,眼前一黑,气绝地昏了过去。
柳继上前扶住歪向床外的许盈盈,宋太医的言语和方才他二人的对峙,一起汇集,让他又是心焦、又是悔恨。
“我柳继再不堪,只要你活着,我怎么都可以。”他低低地说着。
庆儿再次端着药碗站在门口,看着昏倒的许盈盈和搂着她低语的柳继,一时间,不知道是走进还是后退。
柳继回身看到庆儿惊恐地呆立,不耐烦地说,“还看什么,拿过来。”
说罢,他从身后搂着瘫软的许盈盈,并摆弄她的头,好让她半仰面倒在自己的臂弯,右手舀起半勺汤药,凑近唇边试了温度,然后对庆儿吩咐,“把她嘴掰开。”
半勺半勺地送进去,昏迷中的许盈盈本能吞咽着,柳继突突地心跳,也跟着渐渐平复下来。最后一小勺送进去,庆儿识趣地急忙端着药碗托盘,退出。
柳继眼望着窗外,从黑暗到晨曦,他一动不敢动地搂着虚脱的许盈盈,尽管让自己双腿发麻、双臂发酸。
因为如果许盈盈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应对这一盆扑向自己的火炭,一直等到宋太医跟着常兴,再次急急地赶到。
宋太医一走进卧房,便看着这两个木雕一般依偎在一起的人,首先礼貌的退后一步,侧身低头回避,行礼道,“柳大人。”
“休要多礼。”柳继一改昨晚的极力谦恭,只淡然说道,“因内人神智激烈而腹痛难忍,我才,,,”说到一半,他甚至连基本的礼数周到的能力都没有了,只示意宋太医赶紧诊脉。
宋太医微蹙眉头,诊脉片刻,说,“容老夫多言,看夫人这样的形迹,不可再有怒气伤身。我今日调整医案,柳大人要保此胎,须多费些心力。”
见大夫在旁,柳继斗胆放平许盈盈,一边在床沿活动着僵硬的双腿和手臂,一边凄然地说道,“这一个月先保胎吧,否则不是母本难保嘛!”
宋太医也面露无奈,低头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