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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逍遥,逍遥说我不是人,不知道啊;再问斛斯木,老头倒干脆,直接过继了自己的内气给他,可依旧不行,后来才终于弄明白,秦毅曾接受过传功。
“欲点长明灯,须用添油法。”
斛斯木指出,外力相助就好比另加火种于灯芯之上,虽能一时增光,别人的真气终究无法变成自己的真元。所以,传功者如后来火种,损耗自身十倍、百倍,所传之人也未必能有一分受益,这就是为何有机缘获得外来真气的修士只在突破的关键时刻才会借助。
尼苏解释得更形象,“我想你能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说,“你体内既已鸣过一鼓,那么眼下除非有武尊高手不惜自身功力倾囊相助,否则就只能靠自己。”
秦毅听懂了,甚至他以为,武尊也够呛。过去传功给他的老猴就是剑豪,这一鼓敲得实在太响,恐怕再来声惊雷才有用。
这天夜里,仨老头坐在牢房地下对着一张羊皮卷窃窃私语。牢房没点灯,羊皮上也没字,只有密密麻麻的一行行用针扎出来的小洞。
费听摸过无数遍了,这种依据瀚海古文排列出的孔洞文字只有他会解读:一个人五十万,由我们负责麻痹守卫,外墙上会有人接应,保证将你等平安送出牙帐。
尼苏细声细气地问:“红砂真能把我们送出去?”
“有钱就能。”费听低声说,“但他们没说白天还是晚上,要是白天,苏伐谦和他的三个侍卫就要我们自己解决。”
“我们手里有多少钱?”
“一个人的都不够。”
“那还说啥。”片刻后,尼苏又道:“我看那小子很有希望,他简直就是个奇才。我们何不拼一把,全力帮他赢得大选?”
“光兵法好顶个屁用。”费听冷笑,“他想凭自己磨到武师,至少也得个十年八年。”
“没用。”斛斯木摇头道,“他就是高级武师也没用。这人小气,不愿意花钱,能赢吗?”
费听说:“花钱也是白扔,没经营教师,投入多少都是打水漂。”
尼苏问斛斯木:“你为什么劝他别要学堂派的教师呢?”
“为给他省钱啊。日子不多了,经营教师没空再教他,过来不是上课,而是先帮他花钱。买牲口、租草场、雇人,要不就收购酒庄,或者去港口做贸易……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赚钱的营生其他三部早就瓜分干净,除非出高价。那样的话,他哪还有钱替我们交这一百五十万的跑路费?”
“什么?你想让他出这个钱?他肯吗?”
“当然不肯,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
“唉。木老头,你呀!”尼苏叹气说:“怎么就是不走正道呢?堂主给我们指了条明路,只要苏伐谦能赢,我们就能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今后堂堂正正地活着。不用远走他乡,也不用隐姓埋名成天东躲西藏了。”
“他能赢?”费听龇牙,“是,拼一下可能不是最末,那样你就不用死了。”
尼苏霍然起身,指着他,反而笑了,说:“那你俩看这样行不,咱们也别逃了,一心一意去教他,如果他拿不到第一,我头一个撞死,这样行吗?”
“哎,你小点儿声。”斛斯木拉尼苏坐下,“又耍你那臭脾气。”他转向费听:“你也是,第一天认识他?还乱开玩笑。”
“是我不对。”费听道个歉,“不过尼苏你说说,他凭什么赢?”
尼苏气消得快,正色道:“兵法他压根儿不用人教。而木老头是最好的武师,你是最好的争辩人,做买卖经营也是为拉选票,现在请个经营教师来帮他搞搞,未必就赶不上。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我们教过莫离和拂林班,很熟悉对手。”
“这不是优势。”斛斯木说,“学堂应该是讨论过,我们虽然教过两部,但五年了,从没离开悔过堂,外面世界是个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已经拿不出有力的竞选计划了。”
事实无须争论,三人陷入沉默。入睡前尼苏将这沉默打破,他说:“怎么弄钱?”
“不能心急,这不是个小数目,容我好好想想。”
“想想怎么骗人?”
“睡哇尼苏,快睡哇。”
“梦里见,木老头。”
因为苏伐谦的武艺和经营两项都落后太多,明显已无望角逐大选,为保活命,三贱客想到了越狱。
斛斯木认为能帮助他们的只有红砂。也是病急乱投医,三人凑齐费用,托守卫将一封书信送到传驿站,讲明要由飞来驿寄给斛斯木的兄弟,也既南部边防军统帅,斛斯乏。
这封信是费听用孔洞文编的,其实就为联系传驿站的特务。他们知道,不论谁给南北两个边防军的将领寄信首先会经过一套严格的审阅程序,以判断普通的文字当中,是否隐藏着其它秘密。
古文当然不成问题,传驿站干得就是这个,不会解读不出。拆看书信的特务马上就能弄懂其中真意——这是一封求助信,请把邮资收下,不必投递,如有意相助,可尽快告知你们的报价,盼复。
可能会收到回信,也可能石沉大海,但三个老头并不担心红砂去向学堂告密。
如果是那样,传驿站就等于公开承认他们打开过边防统帅的私人信件。掩耳盗铃偷摸着去做是一回事,公开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红砂没必要惹这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