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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肖想拿拨浪鼓戳了下钟正的腰,“不要给自己加戏了,再给我拿盘鸭胗去。”
钟正呸了一句,但还是扶着腰去厨房拿菜了。
牛小俊一边给盛夏烫餐具一边招呼他道:“随便吃,把老板吃垮都没问题,以后啊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个店吃霸王餐,不用给钱。”
肖想乐呵呵地给盛夏递饮料:“时爷胃还没好,今儿不喝酒,只有旺仔牛奶喝。”
盛夏伸手去接,说了声谢谢。
“你出来前我还看你直播了!你改得好听!”肖想笑眯眯的,“不过啊,我发现你唱歌的时候和生活里不太一样,你还是唱歌的时候更酷一点!你平常怎么迷迷糊糊的,还有点”
时烨突然淡淡地插了句:“肖想,你的脑花要煮烂了,快点捞。”
盛夏看肖想忙着捞脑花去了,他刚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低头喝了口旺仔牛奶。
牛小俊好奇:“近视很严重?怎么在门口都看不到我们?”
盛夏点头:“500多600度,算严重吧。但我不喜欢戴眼镜,隐形戴着眼睛也不舒服。”
“不戴眼镜也太不方便了吧?”
“还好,我出门的时候会带上一副框架,有需要的时候就戴上看。”
牛小俊疑惑:“不喜欢戴眼镜啊?”
盛夏继续点头:“不喜欢,也不习惯。”
时烨突然就想起,这小孩17岁的时候对自己说的版本似乎是:
我已经习惯了看一个模糊的世界,如果戴了眼镜,长时间去看很清晰的世界,我反而会觉得有点害怕。
他估计盛夏都忘了,但自己还记得。
拿着鸭胗回来的钟正还给时烨端了碗粥,道:“呐,你让我煮的。”
时烨看了眼面前红彤彤的火锅,想了下,就顺手把那碗银耳粥往盛夏那边推了过去,自己默默起身重新去厨房盛了碗粥。
盛夏倒是没有想太多,他一向不是会想很多的人,而且是时烨给他的东西,他想都不想,端起就吃。
接下来他开始被坐下的钟正拉着东问西问,也就没注意时烨去哪儿了,等时烨端着碗粥重新回来坐到他身边,盛夏才反应过来,但他感觉时烨只是顺手给了自己,也就没多想。
他也没敢多看时烨,即使时烨撑着头在旁边随手拨弄腿边吉他的样子很迷人。
这一桌子人目前为止都没给他夹菜,这让盛夏松了口气,他嗓子不舒服,不敢吃辣。
这画面还挺奇怪的,他来火锅店和时烨坐在同一条长凳上喝粥,看着面前三个人吃火锅。
轻松的气氛让盛夏觉得放松了些,银耳粥也让他的嗓子舒服很多。
“唉钟正,作为乐队食物链里的底层人物我劝你以后多巴结一下我们主唱小哥哥,”肖想笑眯眯的,“不然主唱太帅势头太猛,你这贝斯肯定越来越暗淡无光,说不准哪天你就被开除队籍了。”
“滚,”钟正也笑,“贝斯那是乐队的灵魂,灵魂是你能随便看到的吗?”
“正主都来啦,我们再唱一遍伽利略s改编的极星吧。”肖想敲着筷子起哄,“咱们都坐小正店里吃火锅了,也算认可了彼此,来来来!让我们用音乐铭记此刻!”
“极星歌词我还挺喜欢,时爷难得写首温柔的歌。”钟正拨了下弦,“来吧盛夏小哥哥,没问题吧?”
盛夏被问得怔了下。他今天嗓子不舒服,但总觉得这气氛不唱不太好,而且时烨还在。
他想了下,刚打算说来吧,反正撑着唱一首也没什么,结果时烨拧着眉头说了句:“吃饭就好好吃饭,唱什么唱?”
钟正一愣,只觉得莫名其妙:“时爷,刚刚可是你让我拿琴来玩玩的,我们这不是经常”
“经常什么经常。”时烨嫌弃地看了旁边的吉他一眼,“你这烂吉他我弹不下去,我的手在抗议。”
肖想看看时烨,又看看绷着脸的盛夏,最后看看盛夏跟前的银耳粥,等琢磨过来她在心里好笑地骂了句:狗/逼老男人,对人好都弯弯绕绕的。
“不唱了今天。”肖想笑着打圆场,“等去排练室有鼓了再说,让我干瞪眼摇着拨浪鼓看你们玩啊?”
盛夏连忙接了句:“我们下次一起录个更好的版本,鼓和贝斯加进去就更丰满了。”
钟正只能妥协:“行吧,就下次。对了,我看过你唱这首歌的视频,你所有视频里我最喜欢这首和银河里,你声音适合唱这一挂的。”
“这是时爷四年前写的歌,”肖想思索了一下,“那会儿盛夏你应该才18岁?”
盛夏呆了下,才点头:“对,那会儿我刚成年不久。”
肖想笑了笑:“你翻唱改编过好多我们的歌啊,难不成你是乐队里谁的粉?”毕竟飞行士以前挺火,按照盛夏这个年纪如果说以前是他们的粉也完全说得过去。
盛夏听完愣了下,手微微收紧了些。
他想了一下,才很慢地道:“嗯,时烨哥是我偶像。”
他顿了下,“一直都是。”
时烨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下,一下子把他刺得有些狼狈,也再次犹疑不定。
他闭了闭眼,不想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指着锅对还想接着问的钟正道:“汤底干了,加点。”
乐队这几个人除了时烨都很健谈,说话有趣,但也知道分寸。盛夏能感觉大家都照顾着年纪比较小的他,言语里都透着关爱和善意,这让他心里挺踏实的。
而且他没想到时烨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没有那么凶了。他一开始还有些小心,不太敢跟时烨说话,后来聊着聊着才试着接了几句话。
时烨对他态度一直淡淡的,看上去和别人差不多,这让盛夏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觉得有些难过。
为什么难过,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空。
也没人问他为什么迟到了一会儿,大家好像都不在意。乐队别的人和盛夏其实也只见过几面,但对他依旧大方友好。
对比起来,看上去对盛夏最冷淡的人,反而是那个和他认识最早的时烨。
他心想,原来是这样的,时烨身边的人原来都这么好,他的乐队原来也这么好。
盛夏想了下,虽然没人问,但他还是想跟时烨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迟到,不然时烨怎么想他呢,迟到是不好的习惯。
于是他趁着钟正和时烨说话的空档,从双肩包里摸出了他随身会带的本子和笔,在桌子下迅速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很轻地放到了时烨的腿上。
一张纸很轻,放到腿上很难感知到。时烨能察觉到,完全是因为他余光一直在注意身边这小孩的一举一动。
盛夏以前就有个随身带本子写写画画的习惯,他日常生活里大多时候都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喜欢在本子上涂鸦,写曲,画一些别人看不懂的符号。
时烨当时以为这就是年轻人青春期中二时的习惯,没想到现在这小孩还这样。
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腿上那张纸,手掌慢慢合拢,把那张纸捏成一个团,握在手心里,嘴里还在和钟正说:“我觉得那样改也不错,就是曲风燥了点,跟歌词的感觉就差远了,有点不搭。”
对面肖想叫了盛夏一声,他恍恍惚惚地应了。此刻盛夏心里其实很乱,他觉得心像是也被时烨的手捏住,被捏得紧紧的,捏成有很多褶皱的一小团。
那是飞行士乐队有了主唱后的第一次饭局,他们从下午四点吃到晚上八点。
他们之后没再说一句话,最后离开火锅店的时候也没有。盛夏以为时烨会跟自己道别,但那个眉眼总是很冷漠的男人就只是对着他们招招手,就转身离开了。
盛夏就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很久都没回过神。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叫住对方,说一声再见。
时烨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把身上火锅味都洗没了,才翻了翻衣服,找到那个小纸团。
他端详了下这个纸团,才慢慢地,一点点地把这个纸团展开。
上面的字挺好看,很秀气,是时烨记忆中的那个笔迹,只是有点潦草。
上面写的是:
“时烨哥,我今天真的出门很早,但是坐公交坐过了站,下了车走过来找了很久,才找到地方。
对不起,我还是很笨。哭脸
我以后尽量不迟到。
下雨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