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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胜恰待拍马出战,左手下飞出宣赞,右手下奔出郝思文,两对儿在阵前厮杀。刀对刀,迸万道寒光;枪对枪,起一天杀气。关胜遥见神火将越斗越精神,圣水将无半点惧色。正斗之间,两将拨转马头,望本阵便走。
郝思文、宣赞随即追赶,冲入阵中。只见魏定国转入左边,单廷珪转过右边。随后宣赞赶着魏定国,郝思文追住单廷珪。且说宣赞正赶之间,只见四五百步军,都是红旗红甲,一字儿围裹将来,挠钩齐下,套索飞来,和人连马活捉去了。再说郝思文追赶单廷珪到右边,只见五百来步军,尽是黑旗黑甲,一字儿裹转来。脑后众军齐上,把郝思文生擒活捉去了。可怜二将英雄,到此翻成画饼。
二将一面把人解入凌州,各领五百精兵,杀出阵门,却似乌云卷地,犹如烈火飞来。众军卷杀过对阵。关胜举手无措,大败输亏,望后便退。随即单廷珪、魏定国拍马在背后追来。关胜正走之间,只见前面冲出二将。
关胜看时左有云天彪,右有王寅从两肋罗里撞将出来,杀散凌州军马。关胜收住本部残兵,与云天彪,王寅相见,合兵一处权且下寨。
却说水火二将捉得宣赞、郝思文,得胜回到城中。张太守接着,置酒作贺。一面教人做造陷车,装了二人,差一员偏将,带领三百步军,连夜解上东京,申达朝廷。且说偏将带领三百人马,临押宣赞、郝思文上东京来,迤逦前行,来到一个去处,只见满山枯树,遍地芦芽。一声锣响,撞出一伙强人。当先一个好似酆都恶鬼,恰赛索命无常,有诗为证:
狰狞鬼脸如锅底,双睛叠暴露狼唇。
放火杀人提阔剑,鲍旭名映丧门神。
书中交代,拦路的不是旁人正是此间枯松山上的寨主丧门神鲍旭,向前把偏将手起剑落,砍下马来。其余人等,撇下陷车尽皆逃命去了。
鲍旭砸开囚车朝着宣赞二人拱手道:“小人鲍旭拜见二位将军。”
宣赞二人见了心中不解便问道:“不知好汉何人,为何救我二人?”
鲍旭道:“小人鲍旭,因生得丑陋故此人称丧门神,现据此枯松山落草,早有心意欲投梁山入伙却苦无门路,近日听得梁山人马兵临凌州小人恰待起兵去助,今日听得喽啰报知一众官军押着两辆囚车从山下路过,小人思量车中必是梁山好汉故此在此劫了囚车。”
宣赞,郝思文大喜当下又与鲍旭重新见礼,鲍旭本欲请二人上山一聚,宣赞二人心中记挂战事不敢耽搁,鲍旭遂点齐山寨人马烧了寨栅与二将一同赶奔凌州。
却说逃难军士奔回来报与张太守说道:“半路里有强人夺了陷车,杀了偏将。”单廷珪、魏定国听得大怒,便道:“这番拿着,便在这里施刑。”只听得城外关胜引兵搦战。单廷珪争先出马,开城门放下吊桥,引一千军马出城迎敌。门旗中飞出五百玄甲军来,到于阵前,走出一员大将,争先出马,乃是圣水将军。端的好表人物。怎生打扮?有诗为证:
凤目卧蚕眉,虬髯黑面皮。
锦袍笼獬豸,宝甲嵌狻猊。
马跨东洋兽,人擎北斗旗。
凌州圣水将,英雄单廷珪。
当下单廷珪出马,大骂关胜道:“辱国败将,何不就死!”关胜听了,舞刀拍马。两个斗不到二十余合,关胜勒转马头,慌忙便走。单廷珪随即赶将来,约赶十余里,关胜回头喝道:“你这厮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单廷珪挺枪直取关胜后心。关胜使出神威,拖起刀背,只一拍,喝一声:“下去!”单廷珪落马。关胜下马,向前扶起,叫道:“将军恕罪。”单廷珪惶恐伏礼,乞命受降。关胜道:“将军快起,关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日后同为山寨多多出力才是。”
单廷珪答道:“不才愿施犬马之力,同共替天行道。”两个说罢,并马而行出来。云天彪接见二人并马而行,便问其故。关胜不说输赢,答道:“山僻之内,诉旧论新,招请归降。”云天彪等众皆大喜。单廷珪回至阵前,大叫一声,五百玄甲军兵一哄过来。其余人马,奔入城中去了。连忙报知太守。
魏定国听了大怒。次日出城交战。单廷珪与同关胜、林冲,直临阵前。只见门旗开处,神火将军出马。怎生打扮?有诗为证:朗朗明星露双目,团团虎面如紫玉。
锦袍花绣荔枝红,衬袄云铺鹦鹉绿。
行来好似火千团,部领绛衣军一簇。
世间人号神火将,此是凌州魏定国。
当时魏定国出马,见了单廷珪顺了关胜,大骂:“忘恩背主负义匹夫!”关胜大怒,拍马向前迎敌。二马相交,军器并举。两将斗不到十合,魏定国望本阵便走。关胜却欲要追,单廷珪大叫道:“将军不可去赶!”关胜连忙勒住战马。说犹未了,凌州阵内早飞出五百火兵,身穿绛衣,手执火器,前后拥出有五十辆火车,车上都满装芦苇引火之物。军人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内藏硫黄焰硝五色烟药,一齐点着,飞抢出来。人近人倒,马遇马伤。关胜军兵四散奔走,退四十余里扎住。
魏定国收转军马回城,看见本州烘烘火起,烈烈烟生。原来却是宣赞,郝思文,鲍旭带领枯树山人马,都去凌州背后,打破北门,杀入城中,放起火来,劫掳仓库钱粮。魏定国知了,不敢入城,慌速回军。被关胜随后赶上追杀,首尾不能相顾。凌州已失,魏定国只得退走,奔中陵县屯驻。
关胜见魏定国去了遂与云天彪王寅二人商议兵分三路兵困中陵县究竟魏定国性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