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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这酒劲便上来了,当下也不管什么大虫老虎的,径直往里面走去。
武松又走了一路,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了梢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
武松猛地从青石上跃起便听得旁边的树丛里“呜嗷”一声,从里面窜出一头吊睛白额老虎。
黄里夹黑的斑纹毛皮,屁股上拖着钢鞭一般的长尾巴,。四只雪白的虎爪飞奔起来,快如闪电,黑褐色的“王”字紧扣在前额上,一双放射着凶猛目光的眼睛,就像两颗绿色的夜明珠,一张血盆大口,怒吼起来,便是山石也会颤抖。
武松惊叫了一声,浑身上下血都凉了,警惕的盯着老虎,那老虎也是张着血盆大口,死死的盯着武松,一人一虎就这么僵持着。
武松稳了稳心神,拼了,今日也看看是这老虎凶猛,还是我武松的一对铁拳厉害,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武松一双虎眼死死的盯着老虎。
????说时迟那时快,那老虎“呜嗷”一声,猛地朝武松扑来,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後。那大虫背後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闪,闪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捉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武松不敢硬拼,三躲两躲寻了个时机,一翻身就骑在了老虎的身上,抡拳便打,一对铁拳就好像雨点似的打在老虎那个大脑袋上,刚开始的时候老虎还知道反抗挣扎,可是到了最后,七窍流血,眼见是活不了了。
武松打了半晌这才发现身下的老虎已经死了,当下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也松了下来,身子一阵脱力,从老虎的身上便掉下来,躺在地上就不能动了。
缓了好半天,武松这才缓过劲来,又在青石上坐了半歇,寻思道:“天色看看黑了,傥或又跳出一只大虫来时,却怎地斗得他过?当下挣扎下冈子去,明早却来理会。”转过乱树林边,一步步捱下冈子来。走不到半里多路,只见枯草中又钻出两只大虫来。武松道:“哎呀!我今天算是交代在这了!”只见那两只大虫在黑影里直立起来。
武松定睛看时,却是两个人,把虎皮缝作衣裳,紧紧绷在身上,手里各拿着一条五股叉,见了武松,吃一惊道:“你……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独自一个,昏黑将夜,又没兵刃家伙儿,走过冈子来!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武松看了看两人,开口问道。
“我二人是这里的猎户,今景阳冈上有一只极大的大虫,夜夜出来伤人!只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过往客人不记其数,都被这畜生吃了!本县知县着落当乡里正和我们猎户人等捕捉。那业畜势大难近,谁敢向前!我们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只捉他不得!今夜又该我们两个捕猎,和十数个乡夫在此,上上下下放了窝弓药箭等他,正在这里埋伏,却见你大剌剌地从冈子上走将下来,我两个吃了一惊。你却正是甚人?曾见大虫麽?”其中一个猎户便开口说道。
“我本是清河县人,姓武名松,却才冈子上乱树林边,正撞见那大虫,被我一顿拳脚打死了。”武松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
那两个猎户自是惊讶不已,与武松又回到了岗子上,果真见到了被武松打死得那头掉睛白额老虎,惊的两个人直把武松当做金甲天神一般。
武松把那打大虫的本事再说了一遍。两个猎户听了,又喜又惊,又叫十个乡夫来。只见这十个乡夫都拿着钢叉、暗弩、刀枪,随即拢来。众人闻听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了老虎。
众人自是欣喜不已,先叫一个去报知本县知县这里五七个乡夫自把大虫缚了,抬下冈子来。到得岭下,早有七八十人都哄将起来,先把死大虫抬在前面,将一乘兜轿抬了武松,来到县衙,知县及阳谷县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迎接拜见,拜下酒席好一顿款待。
武松在县衙逗留了两日,便又告辞,心中想念家中兄长,便起身继续赶路,武松是走了,可是这打虎武松的大名也就传开了,江湖上的好汉还给武松取了个绰号,唤作醉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