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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担心江城的安危,若是没有望山楼救济,这些年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饿死街头,不知会有多少儒生弃学农耕,江城乃是大善人,自己从前也受过来自望山的恩泽,但庙堂终究不可撼动,江城此举乃是自寻死路,就算自己伸出援手又能改变什么?可能谁都救不了,最后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位院士挣扎不已,善与恶在内心斗争不断。

    扬州城中下起了蒙蒙细雨,这冬季若是下起雨,那才叫一个冻人。

    余杭今日没有练剑,倒不是他学有所成,而是孙乞丐让他休息一日,言道是走走停停的剑道才能上巅峰。胖子背上没了大锅,似是从一日老乞丐与人下棋后开始的,他见对方站在雨中一动不动,朝外喊道:“老乞丐,你站在雨里作甚?可别着凉了!”

    “没有人在雨里,没有人不在雨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何苦离开了议事堂,终究是善念占据了主导,他快步回房取了把匕首,藏在袖中后又走到了议事堂外,深吸一口气后,碎道:“有人果善行,何苦不作为!”

    都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也确实如此,何院士不但无力,还十分怕死,他不怕恶人死,却不想瞧见善无善报。

    院士走到了堂中,绘卷悬浮于前,眼见四下无人,拿着匕首胡乱扎了数十下,直到一副风烟图落在了地上,自己也跟着一屁股坐了下去,并不是何苦弱不禁风,而是这数十扎的代价太大,转眼便是一生。

    他不知能不能将两人从画中释放,但这也是救江城的唯一办法,两道流光自绘卷中涌出,青衫与道袍皆执剑在手,准备大战一场时却见一位白头翁跌坐在绘卷旁,紧握匕首的手臂颤抖不已,见两人破境而出,哽咽道:“快去救江楼主……”

    陈玉知发现议事堂中只有白头翁一人,走进一瞧,惊道:“你是何院士?”

    何苦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同样的话语,那救人之念颇为执着,陈玉知与李溪扬对视了一眼,朝着望山楼奔去。

    许久后白头翁扶着长桌立起了身子,颤颤巍巍离开了国子监,最后叹了句:“何苦留人间。”

    青衫与道袍奔跃在庐江屋檐,仍是想着方才那一幕,陈玉知问道:“小杂毛,何院士怎么会突然白了头?”

    “那副绘卷必然来头不小,何院士用匕首毁了一界,自然会遭到天谴……”

    “今日若不能救下江城,你我皆有愧于何苦!”

    陈玉知咬紧牙关,取出了风符,一声令喝后拉着小杂毛健步如飞,似狂风一般朝望山而去。

    楼外小树林,丁寅挥手间取下了几道幻障符,轻笑道:“没想到他还会使这等雕虫小技。”

    杨鹿禅问道:“昨晚就是这几道符箓困住了我们?”

    没人理睬他,丁寅扭头对着曹宣城言道:“稍后我去夺气运,江城交给你处理!夺气运有些费力,中间不可被人打扰,还得劳烦曹院首帮忙护法了。”

    曹宣城可不敢得罪丁寅,更不敢违背庙堂的意志,这任务若是完成了他也脸上有光,到时候名利双收便能堵住老监院的嘴,想法此处,院首笑道:“放心,由我在此看守,保证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如此甚好!”

    曹宣城取出一支绣花针,朝前轻弹,望山楼门应声而破,门后有一人负枪而立,满脸的刚毅瞧着比枪头还要坚固。

    院首见只有江城一人,笑道:“江楼主,别来无恙啊,怎么这望山楼就剩你一人了?”

    江城朝一旁吐了口吐沫,怒道:“废话少说,我听不懂狗吠,特别是你这等阉狗!”

    曹宣城的底细丁寅清楚得很,他闪身消失在了门外,似乎是去寻庐江气运了,而花骨三人却不知晓江城为何骂院首为阉狗,要知道阉人的言行与常人不同,瞧一瞧便能发现其中隐晦。

    院首怒了,他生平最恨别人叫自己阉人或是太监宦官,当年与兄长一同入宫时尚且年幼,那时的国都还不在盘阳,中原也未能统一,仍是三分之局,乱世之后曹宣城离开了宫中,仗着兄长的功绩在庙堂之上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也乐得可以“装模作样”在外风花雪月,与寻常男子别无二致,但痛终归还在身上,且永远无法磨灭。

    曹院首厉喝道:“江城,我要你生不如死!”

    这一声厉喝又尖又细,实实在在露出了宦官本性,就像当日在盘阳王阳明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宦官就是宦官,若执政必然弄权,古往今来皆如此!”

    绣花针如暴雨梨花刺向江城,一杆长枪如何挥舞都抵挡不了四面八方的细小物件,没过多久江城的膝盖便被扎成了马蜂窝,他以手臂撑着长枪勉强站立,喝道:“曹宣城,我今日就算被你羞辱而死,也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你……永远都只个宦官而已!”

    花骨想救江城,却知道自己对付不了曹院首,只得拧转着飞刀垂头不语,他本不是个心善之人,行走江湖不知杀过多少人,善人与恶人都有,但今日陈玉知想救江城,那他花骨必然会以死相博,只是此时两人被困于画中,护住气运才是上策,若此时暴露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杨鹿禅是拳师,亦是莽夫,他见不得有人侮辱院首,更想好好表现一番,当即掀飞了斗笠,一拳狠狠轰向了江城脑门,怒喝道:“曹院首岂是你能侮辱的!”

    一拳势大力沉,江城就算没有受伤也抵挡不住,更别提此时双膝已碎。楼主闭上了双眸,想到了年少轻狂时,那一日十二峰齐现云雾,道道瀑布落人间,自己对着奇景与隋千定下了终身,言道任凭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相守之意必会一如当初,江河湖海,日月星辰!

    女子从楼阁中一跃而至,险险挡在了江城身前,她有些身手,却也不过比寻常女子强上些许分毫而已。杨鹿禅全力一拳,击碎了隋千心脉,江城双膝终是跪在了地上,他勉强接住妻子,仰天喊道:“你为什么不走!”

    这女子在弥留之际想与夫君再说几句悄悄话,可曹宣城却不想成全,都说宦官阴险狠毒,他今日不想再掩饰自己,就是要做回一个狠毒之人,十支绣花针自两手弹出,齐齐对着隋千命门。

    一阵狂风袭来,无影青罡击落九针,却有一根还是刺入了隋千腹中,她闭眼前言道:“江河湖海,日月星辰!隋愿楼台风袅袅,千岭残雨梦……依依,傻瓜……我怎会舍你而去。”

    青衫横剑对着曹宣城,斗笠早已不知去向,一头青丝随杀意飘扬,他冷声道:“你这条老狗,今天就算曹宣兵到此,我也要斩你于剑下!”

    院首冷笑不已,他虽不知两人用了何种手段竟能从画中逃出来,但方才阳明画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上面想让这九皇子彻底消失,那他也喜闻乐见,毕竟……宦官最见不得别人羞辱自己!

    “陈玉知,你以为自己还是当朝九皇子吗?”

    青衫从小在盘阳见多识广,一听这尖细声儿便知晓对方是个阉人,原来之前的样子都是刻意装出来糊弄旁人的,嘴下不留情乃是陈玉知的好习惯,他冷声嘲讽道:“我是谁与你无关,你只要记住自己是半个女人就行了!”

    七十二支绣花针串上了红线,铺天盖地朝青衫袭去,伴随一声厉喝:“欺人太甚!”

    江城已然崩溃,连一滴泪珠都来不及流,只是在嘴边呢喃着方才那首小诗,那首当年自己写给隋千的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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