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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丁芪是正常问诊,傅鼐也很坦白,直言答道,“是挨了板子,不重。今日有些发热,许是用了起血药的缘故。”
丁芪面露恍然,又连忙低下了头,原来还有些不安的心瞬间平稳了下来,“既是用了起血的药,发热也正常。只不过,这患处瘀肿,不利于外伤诊治。恕我多嘴,统领大人知不知道苏公公大体挨了多少板子?我也好着情制些活血散瘀的膏药。”
“这……”傅鼐少有地面露尴尬神色,踌躇了半天,冲丁芪伸出了八个手指。
“八十板!哦,不,十八板?”丁芪又配合地伸出个拳头。
傅鼐瞄了那拳头一眼,苦笑一声道,“是八大板,主要,是为了让药尽快起效……”
“哦,老夫明白,老夫明白,”丁芪扶了扶肩上的药箱,又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这是入夏了,今儿晚上好像格外闷热。”
入夜,畅春园
九经三事殿内十分安静,笼在灯罩中的红烛都被早早减去了灯芯儿。康熙爷坐在偏殿中练字,只有魏珠一人陪侍在侧。
畅春园这几日宵禁地特别早,外人都道怕影响万岁爷休息。九经三事殿外无声无息地多了三拨巡逻队伍,从这里经过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快步走过,生怕惹来侍卫的怀疑。
偏殿内燃着醒神香,站在角落的魏珠留神地注意着康熙爷的动作,待一本奏章看完,连忙轻手轻脚地上前斟茶。因怕走路声音太大,鞋底都包上了棉布,屋里静的只有朱砂笔蘸在宣纸上的声音。
“喀喇——”
“谁!”
绝对寂静的环境中,一点儿声音都会被异常放大。魏珠听见康熙爷的喝问,脸都白了一半,疾步走出偏殿查看,却是个不省事儿的小太监在打扫正殿时,碰歪了香炉盖。
“魏,魏公公——”
“闭嘴!”
魏珠恶狠狠地瞪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哆嗦着瘫在地上。门口的侍卫闻声而入,将地上的人一路拖出了九经三事殿。
重新回到偏殿内,康熙爷正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魏珠再度轻了轻脚步,上前替康熙爷换了茶,又铺开新的宣纸。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里闷着雨,原本快要凝固的空气突然微微一动,一片树叶缓缓飘落,正正砸在了窗棂上。
“召,胤褆入畅春园,”康熙爷一手落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朕这几日,总是惦记着他。”
“嗻,”魏珠俯身领命,烛火的影子划过他的脸,尚未露出的神情掩藏在了一片黑暗中。
翌日,雍亲王府
“王爷起喽,”一个说不上陌生还是熟悉的声音自王府寝殿内响起,门口排成行的太监侍女们端着水盆、面巾、冠服鱼贯而入。
四阿哥坐在床边愣了半天,直到奴才们都站到了眼前,这才反应过来是伺候自己的。
“王爷,奴才伺候您穿靴,”万祥弓着腰,把靴子套到四阿哥脚上,见四阿哥没有不适的意思,又小心地站起身,像模像样地唱道,“王爷净面——”
四个小太监排成一溜站到四阿哥跟前,万祥将面巾放在铜盆里沾湿,又弓着身子递到四阿哥跟前。
四阿哥洗了脸,又用布巾擦手,万祥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奴才都是跟贾公公、李嬷嬷现学的,做的可能不如前人好,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四阿哥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蓦地一弯,虽然并未开口,但万祥突然觉得,王爷今天的心情或许还不错。
“王爷更衣——”
蟒袍冠带一件一件上了四阿哥的身,万祥垂首走到衣架边,捧起四阿哥惯常用的方帕,动作却猛然一顿,“哟,这帕子——”
“拿来,”四阿哥默然出声,万祥身上一紧,不敢再细看,忙把帕子递到四阿哥手上。
四阿哥将帕子塞进袖子里,举步迈出殿门,万祥挥退了一帮小太监,慌忙跟上。
“王爷,”傅鼐正等在寝殿门外,见到万祥,连个眼神都没给,只对四阿哥拱手行礼。
万祥有些讪讪地垂下头,他不傻,他清楚地知道,王爷这几个近身侍卫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爷今儿去书房用早膳,傅鼐伺候着就行了,小丸——”四阿哥话音一顿,有些无奈地暗暗咂了咂嘴,又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道,“小祥子不用跟着了,还有,明儿起简单伺候就行了,爷不喜欢那么麻烦。”
“是,是奴才愚笨了,”万祥慌忙俯身。
四阿哥随意地挥了挥手,转身带着傅鼐进了书房。
书房
傅鼐将食盒摆在桌上,回手关紧了门窗。
“是畅春园有消息吗?”四阿哥坐到桌前。
“是,”傅鼐走到四阿哥身边,替四阿哥盛上白粥,“九经三事殿昨晚又死了个小太监。”
“皇阿玛是太过于杯弓蛇影了,”四阿哥舀了一匙白粥放进嘴里,“不过也是奇怪,就一根辫穗儿而已,何至于此呢……”
傅鼐抿了抿唇,没有轻易答话。
四阿哥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傅鼐身上一紧,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是,昨晚张灯时分,万岁爷突然传召十四爷,说是这些日子惦记得很。十四爷接了谕旨,连夜搬进了畅春园。”
四阿哥握着粥碗的手蓦地一紧,片刻后又缓缓松开,“不枉胤褆这些日子的辛苦,到底得了皇阿玛的信任了……”
傅鼐没敢再接话,沉默着伺候四阿哥用完早膳。
早膳被撤去,四阿哥的情绪似乎和缓了很多,“庄子上都收拾好了吗?”
“回主子,一早就收拾妥当了,”傅鼐拱手答话。
“那就早点把人带过去,”四阿哥走到桌边,铺开宣纸,“那边离圆明园也近,爷这几日也要搬过去了。”
“是,”傅鼐低头,犹豫了片刻,又抬起头道,“可是,王爷,这突然抓人,又突然放人,还是在敬事房的人走了之后,只怕府里会有猜测啊。”
“爷也知道,”四阿哥涮了涮手上的毛笔,“你看看,寻个什么由头,其实最好——”
“王爷,”守门的侍卫轻轻敲响房门,“启禀王爷,大格格来了。”